第三十七章 多情總比無情苦(七)

方仲神情一黯,低聲道:“她已經死了。 ”

薑文冼有些驚訝,但看方仲的樣子也不想多說,傷心事誰也不想被人反複提起,便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心中也知小蘭之事定是難得善終,小蘭入鑒花堂已深,又做下許多傷人之事,絕非可以輕易寬恕。薑文冼道:“仲兒,你離開此地了這麽久,可還忘了什麽東西沒有?”

方仲略微一想,便道:“此事侄兒怎麽會忘,我這次來,便是要親眼見金玉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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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此言,薑文冼反而露出愕然之色,因為他問的這一句話,其實不是指離金玉,而是那猙獰獸,不過聽到方仲心中掛念離金玉,畢竟也是好事,和離夫人對視一眼後,笑著道:“這件事當然最為要緊,你既然已經回來,的確可以把金玉複活了。”

離夫人亦道:“仙兒的肉身依舊在樓上放著,有定顏珠守護,和睡著了一樣,不過金玉的魂魄還在豐都神宮之中,那裏是陰陽界,我等雖然在這裏住下,卻從來沒有進去過。仲兒,此事還需你去和大祭酒說一聲,讓他暫時撤去豐都城守衛,去把金玉魂魄取來。”

離夫人說完這些話後,看了看坐在身旁的血嬰,見她神情冷淡,對仙兒之名沒有絲毫反應。

薑文冼接口道:“取金玉魂魄是一件事,另一件事也是需要仲兒親自去辦的,二者其實可合二而一。”

方仲道:“另一件事?”

薑文冼道:“仲兒難道連自己的那隻猙獰獸都忘了?”

方仲恍然道:“當然沒有,就算薑伯伯不說,我稍後也會問起,記得我離開豐都城時,它因為吞吃了神獸獸丹之故,正在沉睡之中,不知後來怎樣了?”

鷂鷹王插口道:“方公子,在你走之後,猙獰獸又沉睡了七八日之久,然後才醒了過來,而這一次一醒,差些釀成禍事,它因為見不到你,狂性大發,接連咬傷了數個天師道弟子,幸好卜夷掌門和慈航靜齋的齋主顏胤師太俱都沒走,二人同時出手,才把它暫時束縛住,然後送入了豐都神宮之中去了。反正那陰陽界之中廣闊無比,又沒有活人,就讓它在那裏逍遙快活的等你回來。而且有它在其中,豐都城反而更安全一些,也不用怕一些毛賊闖過看守,闖進去做壞事。”

方仲驚訝道:“我以為有鷹王老爺子看著就足夠了,它居然要卜夷掌門和顏胤齋主同時出手才製得住?”

鷂鷹王搖頭道:“老夫不行啦,你是沒見它有多麽凶猛,竄上竄下,天下地上,追也追不上它,更不用說抓了。”

猙獰獸行走迅速,是方仲早已知道的,如今鷂鷹王說它竄上竄下、天下地上的亂走,莫非它已經可以飛了?果然司空諒接口道:“連老爺子在空中都追不上它,便可知它有多快。”方仲頓時起了馬上去看一看的念頭,也不知經過這番變化,猙獰獸又長得什麽樣子了,它背後白毛應該已經覆蓋整個上半身,四足飛羽定然更顯茂盛。

方仲道:“今夜我便去稟明大祭酒,進豐都神宮去。”

孫地仇遠酷孫學戰孤冷星鬼不方仲神情一黯,低聲道:“她已經死了。”

薑文冼道:“你剛回來,不用如此著急,不如多歇息一晚,明日夜間再去也不遲,我等也好提前準備一番。”

方仲道:“那便依薑伯伯之言便是。”

離夫人道:“我讓人準備一桌酒席送到這裏來,仲兒便在這裏住下,伯母有些話還想單獨和你說。”

方仲應了聲是,不久之後,外麵有人送來酒菜,不但離夫人吩咐了人擺下酒席,便是大祭酒馬武亦派人來送了很多東西。薑文冼和離夫人雖然不是天師道的人,但二人如今住在這裏,也等同是天師道的貴客,自然招待十分周全。

眾人酒足飯飽之後,鷂鷹王和司空諒帶著普玄、定觀二道離開,隻留下方仲和血嬰還有薑文冼、離夫人四人。

離夫人對血嬰道:“孩兒若是覺得累,先到屋中歇息一下。”

在離夫人作陪之下,血嬰有心不去亦盛情難卻,隻得不情不願的隨著她到另一邊的廂房之中歇息。等隻剩下薑文冼和方仲二人之時,薑文冼的麵色又變得嚴肅起來,輕聲道:“仲兒,你能安然回來,薑伯伯的確很高興,更沒有想到你把央兒也帶了來,不過她畢竟是血嬰之身,就怕她不知何時又惹出事來。”

方仲道:“薑伯伯擔心的事,也是侄兒所擔憂的,不過我想若是能好好感化於她的話,還是可以讓她安心留下的。而且侄兒也覺得薑伯伯不應叫她做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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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文冼道:“不叫央兒,難道叫仙兒?可是仙兒肉身如今就在樓上,我若管她叫仙兒,那金玉複活之後又叫什麽?”

方仲道:“血嬰是央兒和仙兒合體,二人的記憶她都有,侄兒以為還是另取一個名姓更好一些,既然她也是薑伯伯和伯母之女,為何不是你二人給她另外賜名呢。這樣一來,便可消弭央兒和仙兒之別。至於金玉,不管她是借用誰的身軀而活,在我心中,她都是離金玉,又何必更名。”

薑文冼愕然道:“重新取個名字?”對離金玉依舊用本名,他倒是沒有異議,但要對血嬰重新取個名字,而徹底抹殺央宗和仙兒的存在,薑文冼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總覺得這二個名字才是自己真正的女兒,如今一下子成為往事,便如自己的親生女兒徹底消失了一般,心中有些空空****。

薑文冼還在猶豫之中,離夫人卻已走了出來,柔聲道:“我覺得仲兒的主意不錯,的確應該另外取個名字,況且央宗和仙兒之名,一個是風老堂主帶走之後所取,另一個是我師父醍醐老母所賜,並非我和薑郎的本意。雖然那時的我自顧不暇,來不及給孩兒取名,但取名的意願卻早已在妾身心中醞釀許久了,何不借這次機會,徹底完成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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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離夫人也支持方仲的意願,薑文冼道:“既然如此,那貞兒覺得她該取個什麽名字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