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勸 鬥

正當旁人為懸天真人消失而駭異之時,陣外的渡危已經麵色大變。

懸天真人的長笑聲再次傳來,隻是這次非是在陣內,而是陣外。便在渡危轉身欲逃的時候,懸天真人已經攔住去路,灑然而立,背對著渡危。

渡危二話不說急駕怪獸往左邊林中奔逃。懸天真人霍然轉身,冷笑道:“還不束手就擒。”一閃即至,揮掌拍來。渡危早就領教過了懸天真人本事,第一次乃是不備,一掌打得吐血而逃,第二次被通悔大師糾纏,又被攻了個措手不及,雖然一觸即分,已然知道手腳的本事不及懸天真人,哪還敢硬接,兩道符法施出,一道奔雷阻截懸天真人,另一道旋風卷至腳下,雲起風生,欲加速逃走。

懸天真人稍微一晃,無匹掌力不為奔雷牽製,依舊襲來。渡危周身壓力劇增,急忙運氣抵禦,哪知**忽然伏低,整個人往下落去。原來那怪物氣力不濟,受不住掌風壓迫,屈膝坐倒。這樣一來,渡危重心已失,想借力逃走亦是不及,懸天真人一掌已到。渡危兩手凝結,搜腸刮肚般把所有真氣盡付於此,欲擋此一擊。

懸天真人心下暗喜,催勁施為。掌印相交,渡危足下虛空,整個人被擊得往後拋去。

?!哢嚓一聲,背脊撞斷一株畫有紅符的巨樹後滾落地上。

巨樹幹折筋摧,慢慢傾倒。

枝葉亂飛,紅符齊黯!

懸天真人這一掌先抑後發,以渾圓之氣挾著二人之力把渡危直送出去,雖然掌勁不傷渡危,卻把他狠狠的撞飛在古樹之上。渡危尚未觸樹時毫發無傷,等得背脊相撞,他無真氣護體,頓時傷得極重。懸天真人借力使力,經驗老道,絕非困頓山林的渡危可比。

渡危一咕嚕站起,麵皮憋得通紅,顫手指著懸天真人道:“你……你……用了符法……”哇的仰頭,鮮血狂噴,在腹內氣息激**下,如噴了一場紅色毛雨,撒在周圍,連著散落的樹葉上都粘了不少血滴。懸天真人喝道:“你死到臨頭還來汙蔑本尊,昆侖道法精奇涵蓋萬物,本尊觸類旁通另辟蹊徑,豈會貪圖毫末之學。似你這等叛逆,道行低微豈能曉得。本尊今日

就要取你性命。”不待渡危再說,欺近身來。

渡危麵孔倏的變色,盡是蠟黃,宛如生了一場重病。

懸天真人殺心已起,尚未到渡危身前時,忽然一側有森寒之氣襲來,耳聽有人斷喝道:“住手!”劍光一閃,徑襲懸天真人。懸天真人移步換身,一掌抵擋劍光,一掌依舊拍往渡危。掌力未出,又是劍光飛來,封住了拍往渡危的一掌。懸天真人心中大怒,喝道:“彤霞!你真不知好歹。”

出劍者正是彤霞大師,她仍站在坍塌的草棚之旁,隻是手掐劍訣平端胸前,人雖未動,遠處劍光閃耀,逼迫懸天真人無暇傷人。旁觀者無不驚歎於她的修為,禦劍術達到這般境地已是隨心所欲了。

懸天真人連變數次身法,都被彤霞大師劍光所阻,又不能真的以身試劍,度量她不敢傷己,忽的停手,冷冷的道:“原本本尊以為叛逆所言,無端造謠,惡毒誹謗,急欲為本教洗清恥辱。哪裏知道宮主因私護短,自甘汙穢,回護這個叛逆。哼!好不知羞。”此言無疑以為渡危先前所說非是空話,而是確有其事。眾多昆侖弟子本還將信將疑,待彤霞大師出手相救渡危,頓時實情明了,人人心中鄙視:想不到看似塵垢不染的天玄宮彤霞大師暗地是這樣的人。

通悔大師合十念佛道:“有愧無愧,行止在心,不可妄言。”

懸天真人道:“隻怕要讓大師失望――”忽覺周身氣息有變,一呆之時,狂風大作,心知不妙,整個人都被旋風席卷。竟是渡危趁著旁人不備,暗施偷襲。

渡危哈哈狂笑,猙獰道:“便是去死,亦要拉你陪葬!”雙手作符,口中血水淋漓,竟是吐血施為!雙手一並,拇指相疊,旋風卷起,周圍的碎屑紛紛卷入其中。懸天真人風中怒吼,盡力定足。旋風中一片樹葉刮在懸天真人臉上,懸天真人就覺臉被刀割,火光一閃,那片樹葉突然燃起,幾乎把懸天真人頭發燒著。初時一兩片樹葉相燃,一會功夫,旋風內盡是火光閃耀,也不知有多少火球滾動,風借火勢,哪裏還是一股旋風,竟然就是一根火柱裹住了懸天真人。

懸天真人衣衫皆著,大叫一聲,雙腳離地,被火柱席卷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