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螳螂捕蟬 五

“盧公禮。”方仲眼見去路被堵,隻能停了下來。

“師公也不叫一聲,實在失禮。不過老夫並不怪你,被掌教真人追殺還能麵不改色的,又有幾人。”

方仲急於脫身,沉聲道:“在下無心聽你廢話,快走開了。”

盧公禮不慌不忙道:“急什麽,老夫還有許多事未做,不能走。”

方仲亦冷笑道:“你若不走,我便把你蓄謀篡位之事告之掌教真人,相信掌教真人自能分辨孰輕孰重,反而會放過在下而追殺於你。”

盧公禮冷笑一聲道:“笑話,誰會聽你這逆徒一麵之詞。不如老夫現在就告訴掌教師兄,看他如何說話。”盧公禮揚聲道:“掌教真人,逆徒方仲說老夫要背叛於你。”

懸天真人雖然被困,但卻聽得十分清楚,厲聲道:“師弟不必聽他什麽廢話,把他擒下便是,若掙紮反抗,隻管殺了。”

盧公禮淡淡一笑道:“你聽見了,掌教師兄根本不信你的話,如不束手就擒,就隻有死路一條。”話音一落,手中鬆紋古劍黃光大亮,持劍奔方仲而來。方仲的火岩劍隻剩後半截,魚骨劍也受損嚴重,此時隻有猙獰獸所攜的那柄從豐都神宮撿拾的棄劍,方能一用。方仲抽出此劍,與盧公禮的鬆紋古劍戰在一處,方仲有傷在身,轉眼便落入下風。數招一過,盧公禮忽地發出一聲驚疑道:“你這柄劍從何而來?”

方仲正想抽身逃走,聽盧公禮突然問起,愕然道:“你知此劍來曆?”手中這柄劍雖然有些神妙,但長時間不用,靈性已損失的七七八八,即便落在方仲手中,想要即刻恢複當初威力,也絕非易事。

盧公禮把劍一收,麵上露出怪異之色的道:“當然知道。”

方仲道:“這是一位昆侖前輩留下的寶劍,他既然死了,留著也沒用,在下就順手拿來使使。”

盧公禮道:“你我還真是有緣,此劍與老夫大有淵源,就是那逝去之人,我也是認識的。既然你能得到他的寶劍,看在故人份上,饒你一命吧。”說完,把鬆紋古劍一收,似乎已決定罷手不鬥了。

方仲向手中劍掃了一眼,看不出此劍貌不驚人,其主人卻有些來曆,不由問道:“這位前輩是誰?”

盧公禮沉吟道:“屈指算來,此人該已死去七八十年了吧,你雖不認識此人,卻一定聽過他的名字。”

方仲奇道:“在下想不起來,我會認識一個死了七八十年的人。”

盧公禮麵色霍然變得木然無比,嘴唇微動,隻把話語傳向方仲一人耳中,隻聽他陰測測道:“怎麽不認識,這一位死人乃是公字輩高人,姓盧,名公禮!”

此話給方仲之震撼無疑天雷滾滾,甚至不清楚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就在這心神一亂的時候,盧公禮麵上黑氣一閃而過,厲聲大喝道:“逆徒受死!”方仲隻覺頭腦中一陣眩暈,心知不妙,等回過神來時,盧公禮已近在咫尺,手中鬆紋劍劍光大放,無數劍影籠罩方仲,一連竄噗噗聲響起,方仲胸前腹部血花綻放,隨後五指一分,一掌拍出,澎湃掌力把方仲直接拍著倒飛出去,摔出去七八丈,這才砰的一聲撞破一處宮牆,掉落在牆內。猙獰獸嗚咽一聲,追著方仲的身影而去。

盧公禮一擊得手,低聲冷笑道:“既然你已知了,那就去死吧。”

遠處懸天真人見到盧公禮和方仲幾句言語之後,驟然動手,居然一下便重創了方仲,喜出望外,雖然不知方仲死活,但看其所受傷勢定然不輕,絕難自己逃走。懸天真人喜道:“盧師弟做得好,這逆徒有此下場罪有應得。快來幫本座把這一禁錮破了,讓我去看一看此子是死是活。”

盧公禮提劍而來,劍光一閃,便砍在了這禁錮之上,白茫茫豪光閃爍,頓成崩潰之勢。這個法陣隻是方仲用符法激發而出,內外夾擊之下,法力很快便損耗一空,懸天真人又是一劍掃過,周圍組成此畫地為牢的幾個符印一閃之下便消亡不見。懸天真人向方仲跌落之處看了一眼,沉聲道:“若是此子不死,本座定要好好折磨於他,想當年那張順所受之刑定要施展在此子頭上。”盧公禮道:“隻怕方仲已在老夫劍下做鬼,倒便宜了他。”

懸天真人奔方仲跌落處而來,盧公禮向旁邊一閃,讓懸天真人從身旁走過,就在懸天真人已過盧公禮身前,後背對著盧公禮時,盧公禮眉毛豎起,雙目圓睜,手中鬆紋劍電光火石般向前一送,已插在懸天真人後背之上。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聲翻滾而出,懸天真人口噴鮮血,霍然回頭,怒瞪著盧公禮,喝道:“盧師弟,你瘋了?”

盧公禮麵上凶厲之色畢露無疑,向周圍的昆侖弟子喝道:“懸天真人德行有虧、處事不公,不足以擔當昆侖掌教之位,自今日始,由老夫暫代掌教之位,直至另有賢能之士擔當。”

懸天真人慘然一笑道:“好,盧師弟果真隱忍至極,到如今才作,但不知有多少人肯聽命於你。”

盧公禮大笑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有誰不聽號令者殺無赦!”遠處幾個懸天真人心腹弟子見到這番變故,驚駭之下紛紛飛身前來解救,但隨盧公禮而來的弟子卻蜂擁上前,一場混戰頓時打響,各色劍光在這玉虛峰上穿梭不停,不時有人發出慘叫之聲。盧公禮用劍頂著懸天真人,一連衝出去數丈,隨後手腕一挑,懸天真人慘叫一聲,身子飛出,背後鮮血狂湧而出,如斷線風箏相似,翻滾著跌落在一處石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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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點也太卡了,作者專區老是進不去,今日隻有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