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陀羅法王(一)

雖然花費的時間比預計的要長,但總算平安到達了度國城。

當方仲和巴文吉站在這度過城外寺院大門的大道上時,才知這佛城到底有多大。這佛城毫無疑問已不是一座宏偉非凡的寺院,更不是一片寺院連綿在一起,而是就是一座城池,一座足夠容納無數僧人百姓和寺院的大城。

數騎並馳的城門,七八丈高的城牆,城牆之上無數彩色經幡隨風飄擺。

城內屹立的巨大的佛塔高聳入雲,金光閃爍,宣告著這一處地方到底誰才是主宰。

巴文吉打聽得那大陀羅法王主殿所在,與方仲二人直奔城中主殿。梅玉茹和渡危則停留在城外,等候二人的消息。

城內人煙密集,屋脊鱗次櫛比。在度國城最宏偉的一處宮殿外,方仲和巴文吉被人攔了下來。攔路的是守在宮殿台階外的數十位持杖僧人,其中一個身披黃袍的中年僧人,是個修為不低的法師。他看著二人道:“你們到這裏來做什麽?”

巴文吉躬身道:“我等都是佛的信徒,仰慕大陀羅法王的威名,特來求見一麵。”

“法王大駕是你想見就見的嗎?走吧,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那個中年黃袍僧人毫不客氣的下令逐客。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大師哪怕去通報一聲也是好的,需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等永感……”巴文吉還待再說,那僧人不耐煩起來,手中法杖在腳下青石板上重重一頓,發出篤的一聲悶響,冷哼道:“與你方便,誰與本大師方便了,你再不走,便是違抗佛旨,小心我把你們都抓起來。”

巴文吉無奈,隻得向這些僧人行了一禮,這才灰溜溜而退。二人轉過一個牆角,那些僧人看不見了,巴文吉和方仲這才低聲商量。

“我便知直接去求沒有任何機會的,你我根本不認識這佛城之中的僧人,無人引見,根本見不到大陀羅法王。”

“既然直接去見不行,倒不如偷偷地進去。”

“偷偷進去?你我可是去求那法王出手救人,又不是與他為敵,這般不告而進,隻怕會得罪了他。”

“師叔不是說那法王傳聞之中是個善人麽,若真如此,豈會在乎這一點失禮。”

“可也有傳聞那法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們這麽進去,簡直自己找死。”

二人大眼對小眼,總商量不出一個好的結果。

方仲無奈道:“終歸要一見那法王一麵,如果好話說盡也無用,那時再另想辦法。我有遁地符數張,若真的見勢不妙,再逃走不遲。”方仲從袖中掏出數張符紙交給巴文吉。

方仲得了渡危指點,雖然沒有學到新的符法,但在使用之上終於獲得突破,凝氣化符已略有小成。如今的符紙對方仲作用不大,但給旁人使用還是不錯的。

巴文吉道:“進去後小心行事。”他把符紙接在手中,又握了握插在背後的長劍,臉上露出慎重之色,顯然對自己和方仲就這麽偷偷進去見一位法王,並不抱什麽好的期待。

方仲趁著四周無人,掌心之中一道符咒悄然浮現,然後火光一閃,和巴文吉二人同時消失在原處。

在這宏偉的主殿後方,有一座幽深陰暗的佛堂,隻在殿腳才點著兩盞青銅油燈,雖然燈火暗淡,但看得出來裏麵卻十分寬廣,除了正中供奉著一尊三頭千手的巨大佛陀外,隻有一座高聳的奇異法台豎立在佛堂正前方。這座法台下麵雕刻著無數人頭,人頭上表情傳神,喜怒哀樂俱有。

而在這人頭法台左右,便又擺放著許多不知名的神佛,一個個窮凶極惡,手拿各種法器,使得這個佛堂更顯恐怖。

此刻的法台之上靜靜地坐著一人,他披散著頭發,頭上戴著一隻金色發箍。漆黑的長發隨意飄**在兩肩和腦後。數串用名貴的瑪瑙、珍珠、翡翠等穿起來的項鏈掛在脖頸之下,即便燈光暗淡,珠玉返照,依舊顯得珠光寶氣。他的眼睛閉著,一隻手支撐著頭顱,斜倚在寶座之上,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這冰冷安靜的佛堂,宛如地獄之中一處被人遺忘的角落,有一個無法解脫的冤魂獨自一人待在裏麵祈求上蒼的原諒。

這裏除了這法台之上的人外,看不到半條人影。

但就在這時,那法台之上的人卻把眼睜了開來。

“是誰?”

語聲輕柔,似乎生怕打擾了這裏的寧靜。

話聲過去不久,在這寬廣的佛堂入口處,呼的一聲響,兩條人影突兀出現。

那法台之上的人並不驚奇,隻是淡淡道:“來見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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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突然出現在陰暗佛堂門口的正是方仲和巴文吉,隻是二人麵上都露出驚異之色,抬頭看著那幾乎把大半個身子隱藏在遠處黑暗之中的人。能夠在二人處於無形之中還能感知到旁人存在的人,那份靈覺讓人心驚。

方仲大著膽子道:“我等特來見大陀羅法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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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人的聲音低沉輕柔,似乎永遠都不會生氣,也不會發怒,也許巴文吉聽說的傳言是真的,這真的是一個與人為善的大德法王。

方仲和巴文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震驚。沒想到二人以為法王一定會住在最大最恢弘的大殿之中,可是就在剛才路過一座並不算太大的陰暗佛堂時,卻被人喝破了行蹤。而喝破行蹤的人,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大陀羅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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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法台之上靜靜地坐著一人,他披散著頭發,頭上戴著一隻金色發箍。漆黑的長發隨意飄**在兩肩和腦後。數串用名貴的瑪瑙、珍珠、翡翠等穿起來的項鏈掛在脖頸之下,即便燈光暗淡,珠玉返照,依舊顯得珠光寶氣。他的眼睛閉著,一隻手支撐著頭顱,斜倚在寶座之上,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切來得太簡單,簡直有點不真實。

似乎看出來二人的遲疑之色,高坐法台的人影把手放下,坐正了身子,雖然佛堂內依舊昏暗不清,但至少這條人影看上去要端正了許多。“你們既然見到了我,為什麽又不說出你們的來意?”

方仲向上躬身施禮,說道:“在下之所以貿然前來,是想請大陀羅法王伸出援手,幫我一個長輩恢複人形。”

大陀羅法王道:“你長輩怎麽了?”

“他吞食了一顆獸丹,如今變成了不人不獸,聽聞大陀羅法王有本事可以讓人恢複人形,在下沒有其他的辦法,隻好求法王出手,能夠救他一救。”方仲沉聲說道,同時偷偷看那法台上之人的反映。

那人淡淡一笑道:“原來如此,想讓我出手幫忙並不難,隻是我不會這麽輕易答應下來的,你要知道,一個人要是輕易答應了許多事,那麽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渴望得到他的幫助,哪怕是自己能做到的事,也希望別人幫他來做。別人忙不過來時,便罵他沽名釣譽,是個偽善君子,卻把自己的懶惰無能推得一幹二淨。於是,本想幫忙的人就會不耐煩,恨不得要殺人,而那些利用人善心的人,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方仲點頭道:“確實該死,在下也遇到過這種人,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把旁人善心當做可資利用的事。”

大陀羅法王似乎對方仲的回答很滿意,點頭道:“我最怕我的話別人不懂,你明白就好,那麽你現在告訴我,你還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