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沉一晚上都沒有回去,景初不想跟其他人起口舌之爭,早早就出門了。

新來的管家目送著她驅車離開,轉頭將這件事匯報了陸老爺子。

新上任的管家接受過專業的培訓,隻聽從陸老爺子一個人的話。

對此,陸老爺子甚至滿意,笑嗬嗬地道:“湛沉不在,她留在這裏也不自在。不用管了,你去收拾一下東西,陪我到外麵住一段時間。”

算算時間,家裏差不多要起紛爭了。

他身體抱恙,不想參與這些亂七八道的事。

敬而遠之是最好的辦法。

新管家有些不明白老爺子的用意,但卻也沒有多問:“好的,我立刻去安排。”

陸老爺子擺了擺手,新管家緩緩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靳姍和陸澤森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麽想的,突然把家裏的管家都換了。”提起這件事,靳姍撇著嘴角,嫌棄地抱怨著,“老管家什麽事情都沒有交代就離開了。”

“現在家裏的事情被弄得一團糟!你都不知道,昨天家裏的傭人……”

“夠了!”突然,陸澤森低斥了一聲。

靳姍一愣,抬眸的瞬間,頓時撞入了一雙飽含怒意的黑色眼眸。

如鯁在喉的她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了。

“陸澤森,你吃錯什麽藥了?”

陸澤森對他越來越不上心了。

之前心心念念,現在居然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吼她?

聽幾個朋友說,陸澤森的前妻在一個星期之前回國了。

難道……

有些不敢繼續想下去,她用力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裏。

跟陸澤森結婚的時候,她已經是二婚了。

圈子裏有不少人都對她的婚姻指指點點的,暗中打賭她什麽時候被掃地出門。

無論如何,她是絕對不會讓那些想要看笑話的人得逞的。

想到這裏,她用力咬了咬後槽牙,望向陸澤森的目光裏水汽瑩瑩的。

“澤森,你最近的工作是不是太忙了?”換了一種語氣,她溫聲軟語的道,“最近這幾天,你回來的時候總是很疲倦的樣子。”

“我在安排一些事。”陸澤森掃了靳姍一眼,這才繼續道,“過段時間,我打算請調出國。”

“什麽?”

靳姍驚呼了一聲,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陸祺蕭是被迫出國的。

她雖然不知道國外公司的情況,但短短幾天的時間,袁玨君愁得頭發都白了,哪裏還有當初的意氣風發。

不用說,她也能想到陸祺蕭在國外的遭遇了。

現在,陸澤森居然要自請出國?

他究竟吃錯什麽藥了?

“澤……”

深吸了一口氣的靳姍盯著眼前的男人,第一次感覺他這麽陌生。

意識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她強忍著怒意地在男人的衣袖上拽了拽,嘶啞著聲音的道:“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回了房間,靳姍反鎖了房門的同時將男人拽進了衛生間。

“陸澤森,你瘋了,是不是?”情緒在頃刻間爆發了,她忍不住用手在頭發上抓著,一臉煩躁的質問著,“你忘記郵件裏說,陸湛沉還不是最終的繼承人嗎?”

“澤森,難道你不想……”

“我不想!”靳姍的話還沒有說完,鐵青著臉的陸澤森冷聲的道,“靳姍,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公司就算交到我的手裏也不可能有好的發展。”

“靳姍,是你一直都希望我成為公司的掌權人!”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因為二婚的事耿耿於懷!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在他們的麵前耀武揚威,是不是?”

被戳中了心思,靳姍的眼睛紅得更厲害了。

她承認,她的心一直都幻想著被曾經看不起她的那些人恭維的畫麵。

“我承認,我確實有私心。不過陸澤森,捫心自問,難道你真的心甘情願的屈居陸湛沉之下嗎?”靳姍梗著脖子的反問著,“你別忘了,當年陸湛沉剛進公司立威的時候,第一個就是拿你開刀的!”

“這些年,你受到了多少恥笑?”

聞言,陸澤森深沉著一張臉,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澤森,既然還有希望,我們再嚐試最後一次,好不好?”靳姍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撒嬌的道,“這次要是還是不行,我就認命了。”

“不管你想要調去國外哪裏,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最後一次,你確定?”陸澤森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微微有些動容了。

不管怎麽說,靳姍都是他喜歡了很多年的女人。

就算真正結婚之後,他發現靳姍跟他想象之中的有所不同。

但這個女人對於他而言,終究是不同的。

“我保證。”

見陸澤森的怒氣消弭,靳姍煞有其事地湊到他的麵前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籲了一口氣,陸澤森用手指在她的眉心上點了下:“少在這裏嬉皮笑臉的!我問你,除了買通管家之外,你還在背後做了多少小動作?”

之前的管家被辭退之後不甘心,打算從他這裏敲走一筆養老金。

要不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知道靳姍居然膽大包天到這樣的地步。

這件事要是被老爺子知道……

心思流轉,陸澤森的目光閃了閃,隻覺得一陣頭痛欲裂。

聽到買通管家四個字的時候,靳姍的心裏狠狠咯噔了下。

買通管家的事,她做得很隱蔽。

陸澤森是怎麽知道的?

眼睛一轉,她絞盡腦汁的考慮著要怎麽把這件事敷衍過去。

一眼就看穿了她心裏的打算,陸澤森冷著一張臉,語氣裏帶著警告的提醒著:“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說過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應該隱瞞對方嗎?”

“都說半路夫妻不容易,你也不希望我們之間鬧到分崩離析的地步吧?”

“澤森,我……”

“靳姍,你不是能夠想出這種辦法的人。”一口打斷了她,陸澤森的語氣裏帶著不容置喙的質問著,“我問你,是誰在背後給你出的主意?”

“柳詠詩還是袁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