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姍想要否認。
但被陸澤森灼人的目光盯著,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以後不要再跟她們為伍了。”見她垂眸不語,陸澤森冷冷的道,“要是你不聽勸,繼續在後麵搞小動作,我們就離婚!”
離婚?
聽到這兩個字,靳姍的呼吸一窒。
她仰頭看著麵無表情的男人,臉上血色盡褪,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
結婚當天,陸澤森明明說過——
他們經曆了那麽多事,在一起不容易。
除非是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否則不能輕易說離婚兩個字。
可是現在,陸澤森居然輕而易舉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憑多年的了解,她很清楚的知道,陸澤森並不是說說而已的。
為什麽?
就因為她收買了管家,想要替陸澤森鋪路?
眉頭用力擰成了一個川字,她的腦袋裏嗡嗡作響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靳姍,在這個家裏,哪個人不是心懷鬼胎?”
明明是一家人,偏偏卻要各自算計。
陸澤森自嘲的苦笑著,心裏一陣苦澀。
“你以為她們讓你收買管家,真的是為了你著想嗎?”將靳姍的樣子看在眼裏,他忍不住搖了搖頭,一臉殘酷冷漠的道,“你少天真了!”
“她們讓你參與進這件事裏,不過就是指望著東窗事發的時候,你變成她們的替罪羔羊!”
“進了這幾年,你又不是沒有在她們的手裏栽過跟頭。”陸澤森用掌心在額頭上拍了下,無力的呢喃著,“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還會相信她們的鬼話?”
聞言,靳姍條件反射想要反駁。
但曾經被算計著出醜的畫麵就像是老照片一樣在腦海裏呈現。
一樁樁一件件,顯得格外清晰。
“我給你時間,你自己想清楚。”深深朝靳姍看了一眼,陸澤森往後倒退了一步,“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陽奉陰違的人。”
“等你有了決定再跟我說吧。”
說完,他打開衛生間,徑直離開了。
心裏一陣悵然若失,靳姍突然產生了一種即將要失去眼前這個男人的錯覺。
心髒刺痛,她下意識伸手向空中一抓,但手卻撲了一個空……
處理完冉溪的事已經很晚了。
陸湛沉不想回去吵醒景初,索性在公司的休息室裏睡了一晚。
洗漱完,他穿著深藍色的備用西裝從裏麵出來的時候,陸澤森抱著文件站在辦公桌前,神色微微有些局促不安的樣子。
“三哥。”眉頭一挑,陸湛沉的神色裏劃過了一抹詫異,“現在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你有什麽事找我?”
“我……”遲疑了下,陸澤森將手裏的文件遞了上去,“我手裏的項目,四個月之內應該可以全部完工了!到時候,我想要調到R國的子公司去。”
“我和你三嫂結婚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沒有孩子。”
“我谘詢過醫生了,那邊的環境好,對於我們的身體也有幫助。”
陸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誰沒有肖想過?
陸澤森自然也不例外。
隻是陸祺蕭突然被調出國的事,就像是一記悶棍砸在他的腦袋上。
他一直都很擔心,要是當著陸湛沉的麵前暴露了心裏的真實想法。
下場會不會比陸祺蕭更加淒慘?
他的心裏本來就惴惴不安地猶豫著。
這一次,陸湛沉對付冉家的手段算是徹底將他打醒了。
冉老爺子,那可是當年屢次讓老爺子吃癟的人物。
就連他都不是陸湛沉的對手。
他陸澤森算是哪根蔥?
考慮了幾天,他的心裏總算是有答案了。
他能力有限,就算天上掉餡餅,讓他得到了陸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又如何?
創業容易,守業難。
他沒有陸湛沉的能力,就算接手了公司也隻能守成。
一旦做出了錯誤的決策,說不定還會落得一個千夫所指的下場。
與其這樣,還不如在陸湛沉的麵前討一個好。
到時候,拿著公司的分成。
他們反而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
在孩子這件事上,陸澤森一直都很佛係。
要不是老爺子用自己的身體說事,他甚至懶得帶靳姍去檢查。
“我知道了。”心領神會的陸湛沉點了點頭,輕聲的道,“你的申請,我批了!最近這段時間,我不會再給你安排其他的事了。”
“湛沉,謝謝你。”
暗中鬆了一口氣,陸澤森懸著的心總算是踏實了。
稍頓了下,他抬眸跟陸湛沉對視了一眼,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湛沉,你這次出國的時候,小心一點。”
昨天他和大房和二房的人一起出去喝酒。
去完衛生間回來的時候,聽到兄弟二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不過當時他酒精上頭,很多事都記得不清楚。
隻是依稀記得記憶裏有雇傭兵這樣的字眼。
要是他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打算對陸湛沉出手的。
隻是沒有得到證實的事,他也不敢將話說得太過篤定。
總而言之,陸湛沉多做一點準備的話,總歸是一件好事。
陸澤森轉身離開之後,陸湛沉湛黑的眸光不由得閃爍了下。
一直等陸澤森走遠,他這才掏出了手機,冷冷的道:“幫我調查一下,大房和二房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麽異樣?”
……
“堂姐。”景初回公司的時候,景桃提著早餐迎了上來,“我爸今年生日,想要在飯店裏慶祝一下。到時候,你和堂姐夫記得早點到。”
景科已經打過電話去家裏了。
景桃居然還專門來通知她一聲?
這麽鄭重其事?
看來,今天晚上這場八成是鴻門宴了。
“我知道了!”
就在此時,翟思欣帶著幾個雍容華貴的人從外麵進來了。
“堂姐,我爸的生日宴是祺蕭幫忙籌辦的!原本我們是打算宣布結婚消息的,哪裏知道……”景桃惆悵的歎息了一聲,望向景初的目光裏透著哀怨。
見狀,景初忍不住想要笑。
“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做什麽?”她冷笑著,直截了當地質問著,“陸祺蕭是出國工作又不是被囚禁了!你這副樣子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就算要做戲,現在是不是太早了?”
“你應該在你爸的生日宴上指責我,要不然,我怎麽被千夫所指,是不是?”
景初冷硬著神色,一臉不客氣。
“堂姐,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景桃的眼眶一紅,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我隻是想到祺蕭,有些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