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沉,你讓我怎麽冷靜?”明清榮譏誚的反問著。
怒火中燒的他揚起了拳頭,砰一聲的砸在桌子上,目眥盡裂的道:“我告訴你,你要渣其他的女人就算了,我管不了這麽說!”
“你要是有膽子讓我妹妹受到一丁點傷害,我跟你恩斷義絕!”
深深朝陸湛沉看了一眼,他陰鷙著臉揚長而去了。
陸湛沉閉了閉眼睛,疲倦著神色的坐到了沙發裏,一言不發的沉默著。
南祺的腦袋裏嗡嗡作響的,隻覺得一頭霧水。
要是她沒有理解錯的話,明清榮口中的妹妹應該是景初吧?
一個姓景,一個姓明,明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關係,怎麽會……
南祺歪著頭,神色裏滿是困惑。
就在她思量著要怎麽開口的時候,韓戈突然抬手勾住了她的脖子:“你不是餓了嗎?我帶你下去吃點東西。”
喉嚨被遏製著,有些難受。
被勒得直翻白眼的南祺隻能被動地跟著韓戈離開。
出了門,她“啪”的一下抽在了韓戈的手臂上,迫不及待的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清榮怎麽會叫小初妹妹的?”
對上了一雙滿是八卦的眼睛,韓戈輕籲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解釋著:“景初的母親是明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當年被人李代桃僵了。”
“清榮和他父親知道這件事之後,一直覺得心裏有愧。”
“難怪……”南祺接過了話茬,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陸湛沉遇上危險的時候,小初以命相護!我要是明清榮的話,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更生氣的。”
看著她一義憤填膺的樣子,韓戈的神色裏劃過了一抹無奈:“這是清榮和湛沉的事,你不要插手了!”
“知道——”
一個了字還沒有說出口,南祺的肚子咕嚕的響了一聲。
她的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說了,我們趕緊找地方吃飯吧,我都要餓死了!”
……
房子裏靜悄悄的,陸湛沉一個人在沙發裏枯坐了許久。
習芸竹,他已經有多久沒有想起這個名字了。
景初被挑唆了兩句,居然直接回國了?
這是吃醋了?
其實那天景初不顧自身安危飛身撲上來護住他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有所察覺了。
他們之間,可能不止是一紙合約牽絆這麽簡單。
老實說,有景初在身邊的日子,他並不覺得排斥。
相反,景初招呼都沒有打一聲的回國,他……反而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
等回過神的時候,手腳都有些發麻了。
湛黑的眼眸裏情緒湧動著,他遲疑了幾秒,緩緩抓起了茶幾上的手機……
“陸湛沉?”
景初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的時候,他緊繃的心弦微微鬆了鬆。
“你怎麽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就直接回國了?”她真的因為習芸竹的事不開心?
問話的時候,陸湛沉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責備。
“景桃在公司搞事情,我要是不回來的話,景氏集團怕是要易主了!”想到景科一家威逼利誘的事,景初嘲諷的笑了笑。
說起來,此時她的心裏還有些後怕。
明舜的保鏢一路跟著他們,發現景科一家離開的時候,圍在公司附近準備的小混混也一起撤離了。
當時,如果不是她回來得及時。
景科一家怕是要采取強硬的手段了。
公司內部有不少人被買通了,隻要他們一口咬定沒事發生。
事後就算是報警也沒用。
麵對陸湛沉的時候,景初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頭。
她一股腦的將所有的事全都坦白了,輕聲的道:“陸湛沉,景科可能知道我母親去世的真相!你告訴我,我現在究竟應該要怎麽辦?”
要是留著他們,她的頭頂上始終都懸著一把刀。
要是她大義滅親的痛下下手,景科的嘴還能撬得開嗎?
“景科究竟知道多少事,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思量了片刻,陸湛沉條理清晰的叮囑著,“我會盡快了結手邊的事回來。”
“你想辦法跟景科一家周旋。”
“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去找滕梓珩。”
“給我一點時間,我回來幫你處理這件事。”
景初下意識想要拒絕。
不過腦海裏響起了葉可蔓滿是不懷好意的聲音,她生生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對陸湛沉產生的感情,但不可否認的是——
目前,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知道陸湛沉的心目中有一個無可取代的白月光存在,她一時有些不知道要怎麽麵對這份感情。
或許,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協議關係吧?
既然如此,陸湛沉幫她做一點事也是應該的。
思緒至此,景初突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脆生生的道:“好,我等你回來!”
“你那邊應該很忙吧,我不耽誤你了!”
“等等——”
見景初要掛電話,陸湛沉的喉嚨裏微微一緊,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
聽著電話那頭平靜的呼吸聲,他緘默了幾秒,嘶啞著聲音的道:“景初,葉可蔓是不是找你說過習芸竹的事?”
聽到習芸竹的名字,景初隻覺得心裏刺痛,心髒不受控製地蜷了下。
陸湛沉這麽緊張,不會是擔心她對習芸竹做什麽嗎?
“陸湛沉,我們之間有過協議,我不會過問這些事的。”輕笑了一聲,她故作豁達的道,“我不知道葉可蔓跟我說的幾分真幾分假。”
“不過要是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在那位習小姐麵前解釋清楚的。”
解釋的話哽在了喉嚨裏,陸湛沉的臉色變了變:“不用了!景初,其實我跟她……我有急事要處理,晚點再跟你解釋這件事!”
……
景科一家灰溜溜地從公司離開的時候,陸訓霆和袁玨君正坐在馬路對麵的車裏看著這一幕。
“景初怎麽突然回來了?”袁玨君咬牙切齒的用拳頭在膝蓋上捶了下,猙獰著表情的低咒著,“她可真是我們家裏的克星!”
說起來,自從景初跟陸湛沉在一起之後,他們一家沒有順利過。
早知道這樣,當初不讓陸祺蕭招惹景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