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橋的關心是真心實意的。

景初心頭微暖,歪著腦袋,撒嬌的倚在了她的肩上:“葉阿姨,謝謝你!”

明舜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冷冰的表情裏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他對於景父頗有微詞,但看著景初此時的樣子,有些不忍心掃興。

定定盯著看了半晌,他悄無聲息的從病房裏退了出去,給一家三口留足了空間……

擔心景初在這裏吃不好睡不好,景父和葉橋千裏迢迢的背了不少東西過來。

景初暫時沒有胃口,看過之後就岔開了話題的問起了公司的事。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顏若晴在很多事上已經很是得心應手了。

景科一家最近一直都閉門不出,也不知道究竟在盤算什麽。

不過景初簽下授權書的時候,明清榮已經開始著手搜集更多的證據,隻等一個合適的時間把他們一起送進去了。

景初聽著,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與此同時在心裏盤算著要抽時間給顏若晴打個電話,交代一下其他的事。

現在陸湛沉生死未卜,他們也不知道究竟要在這裏逗留多久……

習芸竹從醫院裏出來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正停在路邊。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慢條斯理的放下了手裏的財經雜誌:“情況怎麽樣了?”

“我見到景初了。”習芸竹輕咬著唇的朝男人看了一眼,輕聲的道,“她跟我想象之中有些不同。”

“以前葉可蔓知道我喜歡陸湛沉的時候,鬧騰得恨不得把天捅一個窟窿!可是……”

“剛才葉可蔓帶我過去的時候刻意挑釁了她,她的表現一直都很淡然。”

“好像……壓根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金絲眼鏡下的眼眸饒有興致的劃過了一抹碎光,男人笑著,一副陡然來了興致的模樣:“哦?聽上去確實挺有意思的?不過……”

男人低沉的聲音笑著,話鋒一轉,幽幽的道:“她有點段位不是正常的嗎?要不然,陸湛沉怎麽偏偏跟她訂婚了?”

話音未落,習芸竹的下巴突然被勾住了。

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在瞳眸裏放大的時候,習芸竹凝滯著呼吸的瞪大了眼睛:“二……二哥。”

習昱瑾的眼尾泛紅,顯得妖嬈而旖旎。

“習芸竹,你這副樣子,不會是害怕了吧?”眼底的溫度頓時被冰霜取代了,他猛地將人往前一拽。

翕合著唇,冷聲的提醒著:“還記得我帶你出來之前,你是怎麽跟爺爺保證的嗎?”

“我記得!”神色一緊,習芸竹連忙道,“二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那就最好了。”

鬆開了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習昱瑾慢條斯理地用濕巾在手指上擦拭著。

側眸望向醫院病房區的方向,他眼底的光芒晦澀不明的閃爍著,叫人有些看不透……

明清榮和南祺回來的時候,景初好說歹說,總算是讓景父帶著葉橋先去酒店辦入住了。

見他們的臉色難看得不行,景初的心裏有些不安:“怎麽了?”

“我和明清榮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總算是讓南蕙鬆口了。”深深歎息了一聲,南祺噘著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甕聲甕氣的抱怨著,“哪裏知道,南蕙剛準備坦白的時候遭到了槍擊。”

“醫生說她的情況很嚴重,能不能熬過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南蕙這是被殺人滅口了?

不過看樣子,她確實知道不少事。

要不然,背後的人不會這樣鋌而走險。

“南蕙這麽多年寄人籬下,不可能沒有心機。”景初沉吟著,緩緩開口了,“用她作為切入口調查的話,說不定能查到什麽。”

“我也是這樣想的。”一旁的明清榮聽著,連忙點頭附和著,“你放心吧,我和南祺都已經派人調查了。”

“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消息的。”

景初點了點頭,仰起頭看向明清榮的時候,輕蹙著眉的問道:“大哥,陸湛沉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低垂著眼眸的明清榮深沉著神色,幾不可見的的搖了搖頭,“對於這件事,警方已經定性了。”

“我想這兩天,他們可能要結案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沒有時間多想。

現在看來,或許有一雙大手正在無形推動著所有的事。

“小初,你放心,我和韓戈是不會放棄的。”頓了下,他謹慎的朝門外看了一眼,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和韓戈自費找了專家團隊。”

“目前還沒有在現場發現湛沉和陸祺蕭的DNA組織。”

雖然不知道背後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麽,但他們一樣堅信陸湛沉還活著。

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了,陸湛沉的本事不小。

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會想辦法跟他們聯係的……

聽到這句話,景初頓時有一種吃了定心丸的感覺。

“大哥,明天我可以跟你們去現場看看嗎?”

“這……”

看著景初腳上的石膏,明清榮的心裏有些猶豫。

事發現場的路不好走。

要是景初有一點磕傷碰傷,他就罪過了。

隻是……

景初勾著他的袖口,微仰著頭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凝著他,輕聲祈求著:“大哥,求你了!”

“當時我也在現場,我想要過去看看,試試能不能再想到什麽。”

妹控的明清榮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祈求?

他怎麽覺得剛才景初的一聲大哥格外好聽?

舍不得拒絕的他用手拍著胸脯,幹脆的答應著:“好,我明天帶你過去!”

一旁的南祺看著,忍不住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他們送南蕙去手術室的時候,明舜還打電話來叮囑說景初的傷很嚴重,千萬不能到處亂走,免得留下後遺症。

明清榮這麽衝動,遲早都要被打斷腿!

想到明清榮跪地求饒的畫麵,她不免有些幸災樂禍了……

國內。

在陸父的堅持下,陸老爺子順利完成了手術。

他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的事了。

“爸!你醒了?”

守在一旁的陸父振奮的從椅子裏起身,激動的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