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窗戶,金發碧眼的男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張口奚落著:“真是沒有想到,堂堂陸總居然會落得這樣的地步?”

“弗蘭克?”

陸湛沉的動作一頓,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神色裏頓時劃過了一抹了然:“是你聯合陸祺蕭把我綁到這裏來的?”

“不過……”話鋒一轉,陸湛沉眯著眸子,湛黑的眼神仿佛要直接看穿眼前的人一般,“你已經被逐出家族了。”

“想要對付我的幕後主使,應該另還有他人吧?”

“陸總,你果然一如既往的聰明。”弗蘭克笑著,笑意還沒有到達眼底就消失得無影蹤了,“不過再聰明又怎麽樣?”

“等警方結案之後,你就會徹底變成失蹤人口了。”

“到時候,不止是你總裁的位置要拱手讓人,就連你的未婚妻……恐怕也要投入別人的懷抱了吧?”

說到這裏,他歎息了一聲,望向陸湛沉的目光裏滿是惋惜:“陸總,向來高高在上的你應該從來都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吧?”

“我聽說,當初你的未婚妻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爬上你的床。”

“不知道,這一次她可以為你守多長時間?”

陸湛沉緊繃著下顎線,薄唇微抿著,良久都沒有言語。

他越是這樣,弗蘭克就越是覺得有意思。

“你的侄子,對你的未婚妻可是勢在必得。”他似笑非笑的用手摩挲著下巴,“不如我們打個賭?”

“你猜他用多長時間可以得逞?”

陸祺蕭雖然不算聰明,但勝在心狠。

就連自己的親叔叔都可以豁出命算計。

想要拿下一個女人,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不賭。”

翕合著唇,陸湛沉冷冰冰吐出了兩個字。

“陸湛沉,你害怕了?”弗蘭克放肆大笑著,一副抓住了陸湛沉把柄的架勢,“真是沒有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有什麽好怕的?”陸湛沉不屑嗤笑著,挑釁著目光的跟他對視著,“弗蘭克,當年我究竟給你留下了多少陰影?”

“你現在連放開我的勇氣都沒有了?”

“怎麽了?被趕出家門,手裏的資金不足?”頓了下,他轉頭朝窗外看了一眼,“不會連在這裏守夜的事,也要你自己做吧?”

被狼狽逐出家門,一直都是弗蘭克的逆鱗。

這話一出,他的臉頓時黑沉了下去:“陸總,你們祖宗有一句老話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你現在落到我的地盤上,難道……”

“難道什麽?”陸湛沉嗤笑著,直接搶白了他,“你背後的人要是想要我的命,直接讓我死在爆炸裏就可以!”

“他大費周章的把我弄出來,證明我有更大的價值。”

說到這裏,他眯著眸子,反客為主的警告著:“弗蘭克,你可以選擇不放開我!不過我要是憋出什麽毛病。”

“你背後的人未必會輕易放過你。”

聞言,弗蘭克目不轉睛的盯著老神在在的陸湛沉,一張臉乍青乍白的,剛才的優越感頓時**然無存了。

重重吐出了一口濁氣,他咬著後槽牙,一臉不情願的道:“放開他!”

陸湛沉去衛生間的時候,憋著一口悶氣的弗蘭克怒氣騰騰的轉身離開了。

助理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一邊輕聲的問道:“先生,您真的打算放任他這麽囂張?”

“姑且讓他囂張一陣子吧。”駐足停步的弗蘭克斜睨著病房的方向,“等陸湛沉的利用價值被榨幹了,我一定會要他好看的。”

頓了下,他輕輕用手指在衣袖上彈了下,冷冷的岔開了話題:“盡快把這件事定性了,讓陸湛沉的朋友和未婚妻離開這裏。”

陸湛沉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不是吃素的。

萬一真的讓他們查到了什麽蛛絲馬跡就完蛋了。

“是,我明白了。”

助理答應著,轉身就要去辦。

“等等——”似是想到了什麽,弗蘭克突然道,“找兩具身形跟陸湛沉和陸祺蕭差不多的屍體!”

“要是他的朋友難搞就實行planb!”

……

翌日。

景初簡單準備了一下就打算跟明清榮去現場了。

南祺的心裏有愧,覺得所有的事都是因自己而起的,執意要跟著一起去。

剛準備出發,風塵仆仆的陸父直接推門而入了。

“伯父?”

“陸叔叔?”

眨了眨眼睛,景初和明清榮一同喊了出來。

一見他們的架勢,陸父的心裏頓時有數了:“你們打算去湛沉的出事現場?我跟你們一起過去?”

“陸叔叔,我的車就在下麵等著。”明清榮點了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我們現在出發吧。”

明清榮幫忙推輪椅的時候,景初忍不住朝陸父多看了一眼。

她總覺得陸父跟之前見麵的時候有所不同了。

不過究竟是哪裏不同,一時又有些說不上來……

郊區的爛尾樓。

現場雖然拉了警戒線,但警方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

陸父看著,不由得將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陸叔叔,根據我收到的小道消息,警方已經打算用失蹤人口立案了。”明清榮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的道,“我們推測背地裏應該有人在推波助瀾。”

“不過這裏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頓了下,他清了清嗓子的低吟著,“他們要是撤了,對我們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背地裏有眼睛盯著,他們總是有些不自在。

要是警方撤了,他們反而可以放開手腳去尋找線索了……

爛尾樓的門口有警方看守著,一看到他們就直接出聲驅趕。

明清榮笑著湊了上去,勾肩搭背的將人帶到了一旁。

也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什麽,小警察擺了擺手就讓他們進去了。

“大哥,你剛才跟他們說了什麽?”景初仰起頭看了一眼,語氣裏帶著止不住的好奇。

“還能說什麽?”南祺朝明清榮看了一眼,搶先一步的撚著手指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讓人心服口服的等價交換而已!”

“有錢能使鬼推磨!”

明清榮白了她一眼,甕聲甕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