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陸湛沉直起身子跟他拉開了距離,薄唇微勾著,“弗蘭克,我說過你是我的手下敗將。”

“之前是,現在也不例外。”

眼前的男人篤定著神色,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弗蘭克自覺勝券在握,但將陸湛沉的樣子看在眼裏,心裏還是慌了一瞬。

畢竟之前被陸湛沉算計之後,他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重新振作起來。

這一次,他更是賭上了一切。

要是……

呼吸凝滯著,他誇張的從喉嚨裏溢出了一抹冷笑。

隨即,猛地將頭轉向了一旁:“陸湛沉,你少在這裏說大話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囊中物了!”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打算怎麽從這裏逃出去。”

話落,他用腳將椅子勾到身後。

緩緩坐下的同時,他虎視眈眈的盯著病**的陸湛沉。

對視的瞬間,陸湛沉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用手掩著唇打了一個哈欠,慵懶著神色的在病**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瞳眸用力一縮,弗蘭克看著,隻覺得心裏被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遲遲都沒有收到消息的弗蘭克煩躁的扯鬆了脖子上的領帶,看時間的頻率越發頻繁了……

“陸……”

弗蘭克有些坐不起的起身。

他開口的瞬間,外麵突然響起了一聲爆炸的巨響。

三兩步的衝到了窗前,弗蘭克看著漫天衝天的火光,心裏不好的預感到達了頂峰。

那個位置,好像是……

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裏,他瞪著眼睛,有些不敢開口確認。

“那個位置是你的倉庫!”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陸湛沉戾氣的笑著,“不是隻有你會用炸彈的!”

“而且……”頓了下,陸湛沉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慢慢悠悠的道,“你的人,嘴巴真的很不嚴實!”

“弗蘭克,難怪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變成我的手下敗將!”

滿是嘲諷的語氣就像是一把刀一樣插在弗蘭克的心裏。

他又一次輸給陸湛沉了?

這怎麽可能?

明明這一次,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陸、湛、沉!”

他赤紅著眼睛,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

——砰。

病房的窗突然被擊碎。

玻璃四下飛濺的時候,弗蘭克條件反射的用手擋了下。

鋒利的碎玻璃在他的臉上劃出了幾道血痕。

他瞪大了眼睛的指腹在傷口上觸了下,眉宇之間劇烈顫抖著。

一直以來,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張臉。

老爺子一再寬容他,就是因為他長得跟老爺子年輕時候的初戀有幾分相似。

他一直都覺得隻要有朝一日做出了成績,老爺子一定可以力排眾議接他回家的。

現在……

他看著掌心裏的血,整個人控製不住顫抖著。

就在此時,陸湛沉動了。

他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閃到了弗蘭克的身邊,掄起拳頭狠狠朝眼前人的小腹上捶了下去。

一下接一下的攻擊密不透風。

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弗蘭克毫無招架之力。

他踉踉蹌蹌的倒退著,狼狽的將櫃子撞翻在了地上。

直升機的轟鳴聲在窗外回響著。

陸湛沉探出身子朝外麵看的時候,一條繩子垂了下來。

飛快在手腕上纏了幾下,他借力一蹬,直接跳了出去。

弗蘭克強忍著痛,目眥盡裂的想要阻止。

他撲上去的時候,手指堪堪從陸湛沉的褲腿上擦過……

隔壁病房。

陸祺蕭覺察到了不對勁,用力撩開窗簾朝外麵張望著。

隱隱戳戳看到了陸湛沉掛在直升機上的身影,他氣急敗壞的用手在窗台上捶了下。

弗蘭克真是沒用!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是讓陸湛沉逃了!

胸腔裏憋著一口悶氣,眼底劃過了一抹殺氣的他從身後掏出了槍,朝著陸湛沉的方向,一槍接一槍的開著……

槍裏的子彈消耗殆盡。

他黑著臉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的朝外麵走去了……

陸湛沉被拽上直升機的時候,肩上挨了一槍,汩汩淌著血。

“弗蘭克還真是夠狠的!”韓戈吐槽著用幹淨的紗布捂上了傷口,“時間倉促,直升機上沒有帶醫生。”

“你先忍一忍,我們送你去醫院。”

“一點小傷,死不了!”陸湛沉陰鷙著神色的拍掉了他的手,晦澀著神色的道,“馬丁在哪裏?先去見他。”

“陸湛沉,你不要命了?”黑著臉的明清榮抬腳在他的身上踹了下,咬牙切齒的猙獰著表情,“你身上帶著槍傷,不能先處理嗎?”

“你知不知道小初為了找你,瘸著一條腿還要事發現場找線索?”

“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要怎麽跟他交代?”

提起景初的時候,陸湛沉的眼眸幾不可見的閃爍了下。

知道明清榮的心裏有氣,南祺抬手搭上了他的肩,連忙幫忙打圓場:“陸湛沉,小初真的很擔心你!”

“你不是一直都說合作是雙向的嗎?”

“不如你先去處理傷口,我幫你跟馬丁談。”

“不用了。”陸湛沉閉著眼睛的倚在座椅裏,嘶啞著聲音的道,“聽你們的,先去醫院吧,弗蘭克那邊,麻煩你們了!”

“兄弟一場,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客氣了?”韓戈在他的身上輕撞了下,嘻嘻哈哈的道,“客氣的話不用多說了!”

“你隻要記得下次坑兄弟的時候輕一點就行了!”

陸湛沉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以後再說吧!”

“靠,你真的是用完人就甩啊!”韓戈不忿的低鳴了一聲。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南祺搖著頭,嘖嘖的笑著,“這種事,你應該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隱隱有些僵持的氣氛被打碎了。

直升機上的氛圍有了活躍的跡象……

“陸湛沉?!”

從陸湛沉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噩夢裏驚醒。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景初用手按著心髒,抓起一旁的水杯猛地灌了幾口。

“做噩夢了?”陸祺蕭低低的笑聲自門口響了起來,自顧自的揣測著,“你夢到什麽了?”

“陸湛沉死了?”

“景初,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