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朝病房裏看了一眼,他嘶啞著聲音的用手指在太陽穴上撐了下:“你去忙吧!我想要進去跟景初聊聊。”
“聊聊?”明清榮挑著眉,戒備著神色的質問,“你想要聊什麽?”
習芸竹回來了?
陸湛沉不會又起了心思吧?
用力眯著眸子,明清榮直勾勾盯著眼前的人,神色越發危險了。
看著明清榮的樣子,陸湛沉忍不住想笑。
“清榮,我們之間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你對我不會這點信任都沒有吧?”無聲喟歎了一聲,他鄭重著神色的在明清榮的肩上拍了下,一字一頓的強調著,“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
將他們捆綁在一起的,不僅是友情還有利益。
不是最後一刻,明清榮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陸湛沉,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目光深深看了他一眼,明清榮這才轉身離開了……
目送著明清榮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陸湛沉這才輕輕敲開了房門。
陸祺蕭的神出鬼沒讓景初有些驚魂未定。
敲門聲響起的瞬間,她的心裏一激靈,猛地抬眸看向了門口。
視線落在男人頎長的身影上,她的眼眸裏劃過了一抹不可思議。
陸湛沉回來了?
難怪……難怪陸祺蕭這麽急切的找上她。
自從陸湛沉失蹤之後,她的心髒就一直忽上忽下的不得安寧。
一直到此刻,她的心才算是真正落到了實處。
隻是,此時的她有些如鯁在喉。
除了呆呆的望著,一時根本不知道要做出什麽反應。
“小初……”
陸湛沉緩緩走了上去,低沉著聲音的喚了一聲。
瞬間如夢初醒的景初掙紮著起身。
受傷的腳落地,她的膝蓋一軟,身子直直往下墜著。
神色微變的陸湛沉一個箭步的撲了上去,一把將人擁進了懷裏。
“抱歉,讓你擔心了。”他的下巴輕抵在景初消瘦的肩上,喉頭輕振,“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處理。”
頓了下,他輕柔著動作在景初的後背上摩挲著:“我跟習芸竹之間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晚一點,我慢慢給你解釋,好嗎?”
此時,他的聲音裏帶著無盡的溫柔。
猝不及防。
心裏像是被什麽撞了下,鼻腔裏驀地泛起了一股酸澀。
“你……”
他要解釋習芸竹的事?
這是不是證明——
在陸湛沉的心目中,她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她支吾著,忍不住想要開口。
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了。
他們之間橫著一紙合同。
有些話要是問出口,事情的性質是不是就要變了?
如果她隻是景初,完全可以在事後抽身離開。
然而,她現在的另外一重身份是明清榮的表妹。
他跟陸湛沉之間的關係變質,明清榮夾在中間應該會左右為難吧。
“怎麽了?”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陸湛沉微凝著神色,湛黑的眼底醞釀著溫柔。
“沒什麽。”按捺著胸腔裏蠢蠢欲動的心思,景初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你回來之前,陸祺蕭來找我了。”
“事情走到這一步,國內,她是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
“我知道這麽多年,你一直都在籌謀。”
“不過你又不是銅牆鐵壁,誰能夠保證不會有意外發生?”
纖長而濃密的睫毛低垂著,細碎的淚珠沾染在上麵,輕輕顫動。
景初的語氣可憐巴巴的,給人一種破碎又委屈的感覺。
陸湛沉目不轉睛的凝著她,心裏有些不受控製的悸動著。
以前的景初總喜歡強撐堅強。
第一次找上他的時候,明明心裏害怕得緊,但還是故作老練的跟他談條件。
可是現在,景初莫名讓她有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
眸色漸深,他不由得俯身往前湊了下。
“陸湛沉,你別不說話!我們都很擔……”
她仰起頭撞入了一種深不見底的眼眸之中。
呼吸交纏,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自臉上拂過。
她的心髒不受控製的漏了一拍,一個心字頓時湮滅在唇齒之間了。
呆呆望著在瞳眸裏放大的俊臉,臉上熱意氤氳的她下意識想要退縮。
突然,陸湛沉一把勾住了她的腰,薄唇覆了上來。
“我知道了……”男人輾轉的吻著她的嘴角,嘶啞著聲音的道,“這次的事是意外,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景初愣怔著還沒有來得及回應。
男人的吻如同狂風暴雨一般,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病房裏的氣溫升高,曖昧纏綿……
病房外。
習芸竹看著這一幕,雙肩顫抖著,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裏。
她死咬著唇的別開了頭。
赤紅著眼睛,腳下匆匆地要離開。
隻是沒走幾步,習昱瑾一個閃身擋到了她的麵前:“習芸竹,看清楚了嗎?他們之間可不是逢場作戲那麽簡單!”
“二哥!”習芸竹悲憤著神色的發出了一聲哀鳴,望向習昱瑾的目光裏帶著控訴,“你專程把我引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一幕?”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打算采取任何行動。”從鼻腔裏哼出了一口氣,習昱瑾輕輕在金絲眼鏡上推了下。
眼眸裏閃過了一抹犀利的寒光,他陰鷙著神色,冷聲的道:“習芸竹,老爺子給你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要是你搞不定這件事,我也會受到牽連的。”
“不錯,陸湛沉之前確實幫了你不少忙。”居高臨下的目光定格在了習芸竹的身上,他由上至下的將眼前的人打量了好幾遍,這才幽幽的開口了,“如果不是陸湛沉的話,你根本就不會得到老爺子的認可。”
“不過習芸竹,人都是會變的!”
“陸湛沉當初確實非你不可,但現在……恐怕未必吧!”
習芸竹在紅唇上留下了深深的齒痕,眼眸裏神色翻湧。
“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清楚。”從她的身上轉開了目光,習昱瑾輕輕用手指在衣袖的皺褶上撫了下,“到時候你要是繼續冥頑不靈的話,我隻能讓老爺子換人了!”
習昱瑾大步流星的離開,徒留習芸竹一個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