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都知道，是嗎？”明舜呢喃了一聲，臉上的笑意突然**然無存了。
深吸了一口氣，眼底的霧氣被驅散，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銘心的恨意：“陸湛沉，你知不知道我的妹妹……她的養父母曾經是這方麵的專家。”
“傳聞，他們離世的時候隱藏了大部分關鍵性的資料。”
“我的妹妹死因成謎……”想到調查裏，景母遭受的種種，明舜的眼睛有些控製不住的紅了，“陸湛沉，你猜這件事，你們陸家有沒有參與？”
不管怎麽算，陸家的手裏都沾著血。
景初的母親……
陸湛沉的呼吸一窒，眼神裏劃過了一抹一閃而過的惶恐。
“舅舅，現在事情還沒有明朗，你一口咬定這件事跟我們陸家有關，是不是有些過於武斷了！”他用力握著拳頭，額角上的青筋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請您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景初的心裏是有陸湛沉的，要不然怎麽會把自己折騰得傷痕累累的。
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當棒打鴛鴦的惡人。
“一個月。”明舜翕合著唇的吐出了三個字，“湛沉，我不要求你一個月之內查清楚所有的真相。”
“至少關於你們陸家和景初的事，你要給我一個妥善的交代。”
“您放心！”
跟明舜見完麵，陸湛沉想了想，直接回了醫院。
前台說陸父一直都在房間裏沒有出來，但陸湛沉敲了半天門，裏麵一點回應都沒有。
心裏有些不安。
眼見保潔收拾完隔壁的房間出來。
他一把奪過萬能房卡，直接進去了。
衛生間裏，陸父暈倒在洗手池旁。
他的腦袋磕破了，汩汩的淌著血……
“爸！”陸湛沉的神色一緊，抽了一條幹淨的毛巾捂上了傷口，鐵青著臉色的轉頭朝外麵傻了眼的保潔喊著，“愣著做什麽？還不叫救護車？”
……
陸父包紮完傷口就被送進去做詳細的檢查。
前後不過幾天時間，陸父身上的癌症有了惡化的跡象。
醫生跟陸湛沉聊的時候，表示從陸父之前的診斷報告上推測，就算放任不管，至少也要一年的時間才能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詢問陸父有沒有私下裏吃什麽藥？
醫生說得很委婉，不過陸湛沉卻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很多人得了癌症之後都會尋醫問藥。
病急亂投醫，往往會讓病情更加嚴重。
對於陸父的病情，他一問三不知。
一切……隻能等陸父醒來之後再說了。
陸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的事。
“我怎麽在這裏？”
他茫然著眼神，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但稍稍一動就覺得頭痛欲裂。
眉頭深鎖著，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在衛生間裏暈倒了。”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陸湛沉抬手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肩膀，麵無表情的道，“醫生給你檢查的時候說你的身體惡化了不少。”
“爸！”他嘶啞著聲音的喊了一聲。
動作一頓，握在肩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跟我說老實說，你私下裏是不是在吃什麽藥？”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爸……就沒有什麽求生欲。
要不然發現自己的癌症的第一時間，他就不會把檢查報告藏起來了。
當下看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在試用實驗室的半成品藥物。
“沒有啊！”陸父故作鎮定的反問著，“好端端的，你怎麽會這麽問？”
他偽裝得很好，但陸湛沉還是從他的眼底深處捕捉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心虛。
“爸，你還想要瞞著我到什麽時候？”陸湛沉的眼眸裏燃起了熊熊的怒意，羞惱著語氣的質問著，“仁心醫院根本就是一個幌子，最重要的就是背後的實驗室。”
“凡是醫院的長期客戶都被標上了試驗品的標簽！”
“你也是其中之一！”
“目前實驗隻剩下臨門一腳了！你得了癌症的第一時間就在服用實驗室的半成品藥物，是不是？”
“老爺子一直采用保守治療的方式延長壽命，就是為了等實驗成功的那一天，是不是？”
在一聲聲怒氣騰騰的質問裏，陸父的目光微閃著，情緒隱隱開始坍塌了：“湛沉，我……”
“爸，我已經是一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了！”一口打斷了他，陸湛沉直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我勸你最好把所有的事告訴我。”
“要不然，我就把實驗室徹底毀了！”
“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陸湛沉輕描淡寫的翕合著唇，語氣裏滿是威脅。
聞言，陸父耷拉著頭，深深歎息了一聲：“你猜得不錯！你大伯和二伯接連得癌症，醫生告知這種病有遺傳風險的時候，你爺爺就開始著手實驗室的事了。”
“實驗室剛成立沒有多久，你三伯也跟著確診了……”
三個兒子接連出事，老爺子的心裏應該惶恐得很吧？
想到明舜說的那番話，他危險的眯起了眸子，陰惻惻的質問著：“爸，為了實驗室，你們究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有很多癌症患者，應該是醫院的人在背地裏做了手腳吧？”
攻克癌症是一個醫學難題。
不過讓人患癌症再成為研究室的研究目標，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尤其，在有金錢加持的情況下？
陸湛沉不動聲色的揣測著，陸父歎息著閉了閉眼睛，並沒有否認這種說辭。
“一開始，我不知道這些事……”有些不敢直視陸湛沉的眼睛，他輕聲的道，“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醫院背後千絲萬縷，不知道多少豪門都在其中摻了一腳。”
商人逐利。
癌症藥物一旦麵世，背後的利潤有多可觀？
頓了下，他唏噓著道：“更何況，那裏麵還有我的親生父親！湛沉，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送你爺爺進去坐牢嗎？”
“退一萬步說，你覺得我真的有那個能力嗎？”
舉報？
嗬嗬……
一旦被人知道這件事。
隻怕他的信還沒有寫完，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