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客廳的落地窗被砸碎了。

玻璃四下飛濺,沙發裏大放厥詞的景科就像是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鵪鶉。

景初被兩個保鏢護著。

雙手背在身後,踱著步子穿過了碎裂的落地窗。

“景初,你想要做什麽?”暴怒的景科倏地從沙發裏跳了起來,麵紅耳赤的擼高了衣袖,一副要撲上去跟景初拚命的架勢。

他作勢要衝上來的時候,一旁的保鏢死死鉗住了她。

“景初,你做什麽?”死活都掙紮不開的他瞳眸猛地收縮了下,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我可是你的長輩,你這樣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景科,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自稱我的長輩?”冷冷嗤笑了一聲,景初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景桃攀上了白淮州,我們之前的賬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甚至……你們一家還可以踩在我們的頭頂上作威作福?”

提起白淮州,景科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下。

他翕合著唇想要開口的時候,景初突然抬手將茶幾上的果盤掃到了地上,麵無表情的道:“二叔,我能夠出現在這裏,不就證明你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嗎?”

“我數到三,立刻賠償所有的損失離開這裏!要不然……”她森冷著神色的冷笑著,陰鷙著語氣的道,“我不介意送你們進去蹲一段時間!”

水果盤砸在腳上的時候,柳若雨下意識往後倒退了兩步。

黏在景初身上的眼神裏劃過了一抹恨意。

趁著沒有人注意,她退到了一旁的角落裏撥通了景桃的電話。

“桃子,你那邊怎麽回事?”壓低了聲音的她用餘光瞄著景初,急躁著語氣的道,“你不是答應過要搞定景初的嗎?”

“她突然回來了,還要把我和你爸從別墅裏趕出去!”

“為了你,我和你爸把房子都賣了,你究竟怎麽一回事?”

這段時間,景桃就連白淮州的麵都見不到。

被柳若雨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她的火氣頓時上來了:“媽,你不要什麽事都拿我當借口好不好?”

“本來你和我爸都打算離婚了!是你知道這件事還有利可圖才繼續湊合的。”

被噎了下,柳若雨瞪著眼睛,臉色抑製不住的難看了起來。

長籲了一口氣,景桃煩躁著語氣的咬住了後槽牙,一字一頓的道:“媽,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我根本就沒有搞定白淮州。”

“有些事要徐徐圖之的!要是徹底惹惱了他,我們這輩子都沒有指望了。”

他們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景桃的身上。

當下,柳若雨實在是硬氣不起來。

按捺著湧動的心思,她連聲的道:“我知道!可是景初現在要把我們掃地出門了……”

“桃子,你總不能看著我和你爸流落街頭吧?”

“白淮州正在跟陸湛沉談合作,白淮州親口警告我不要鬧事,要不然連你們都沒有好日子過。”深吸了一口氣,她又道,“我給你賺一筆錢。”

“你和我爸先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吧。”

話音未落,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景初,你好大的口氣!”

“送我進去?”他獰笑著,搖晃著身子的逼了上去,一副無賴的樣子,“來啊!有本事,你盡管送我進去!”

頓了下,憋得麵紅耳赤的他重重將手機往地上一摔,大放厥詞的道:“景初,我告訴你,隻要我一天不死,你們就別想要有好日子過!”

“你知不知道景桃現在……唔……”柳若雨突然撲了上去,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眼角抽了抽,她訕笑的朝著景初道:“小初,不好意思,你二叔喝多了!”

“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遇上了麻煩才暫時住到這裏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她的眼神裏滿是不舍,但還是強撐著道,“既然你們回來了,我們也不好繼續留在這裏了。”

“我……我現在就帶你二叔去收拾東西。”

話落,她用力拽著景科回房了。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過在景初的記憶裏,柳若雨也算不上什麽善茬。

突然間這麽爽快,也不知道葫蘆裏究竟賣著什麽藥?

她蹙眉想著的時候,手機響了。

餘光掃過了來電顯示,她吩咐保鏢留在這裏盯著景科兩口子收拾完東西走人,隨即離開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回了房間,黑著一張臉的景科一把甩開了柳若雨的手,“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要賴在這裏的嗎?”

這是景家的老宅。

照道理來說,應該有他的一份。

景父以前是風光,不過有一句話是怎麽說的?

三十年風水輪流轉!

這一回也輪到他們好好風光一把了!

景科正白日做夢的時候,柳若雨哭喪著一張臉的道:“我剛才跟桃子打過電話了,現在還不是跟景初撕破臉的時候。”

“你再忍耐一下吧!”

“等事情都成了,我們再搬回這裏也不遲。”

“什麽意思?”瞪著眼睛,景科一副柳若雨不說出一個所以然就誓不罷休的架勢,一字一頓的質問著,“什麽叫等事都成了?桃子不是說……”

“白淮州從來都沒有碰過桃子。”抬眸朝景科看了一眼,柳若雨吸了吸鼻子,有些甕聲甕氣的道,“我們的女兒現在就隻是一個空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本來想要對付景初也不是什麽難事,誰知道陸湛沉突然找上白淮州談合作。”

“現在桃子都被白淮州警告了!”

“剛才電話裏,桃子還叮囑我們安分一點……”

“真是沒用!”景科暴躁的用腳在**踢了下,慍怒著神色,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裏踱著步子,“當初我想盡了辦法才把她送到白淮州身邊的!”

“我還以為她有多少能耐,現在說起來不過就是一個花架子!”

柳若雨朝景科看了一眼,紅唇用力抿成了一條直線,默默開始收拾東西。

之前被景初算計,他們之間的夫妻情分早就已經走到盡頭了。

等景桃拿下了白淮州,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踹了這個隻會無能狂怒的男人。

還想跟她們母女一起到國外享福?

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忍著……

再忍一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