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到陸訓霆四下散播謠言的時候,他就覺得不爽了。

這一次,陸訓霆主動往槍口上撞,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掏出了手機,他一臉皮笑肉不笑的在陸訓霆的麵前晃了下:“真是不好意思,上次我想要拍個視頻跟女朋友報備,結果不小心錄到了一點其他的……”

聞言,陸訓霆的臉色陡然變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秘密說服公司裏的股東架空陸湛沉。

他早就已經打好了主意——

現在陸湛沉的心思在其他事上,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一切早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滕梓衍的手機裏要是真的錄到了什麽,那……

抿著唇,陸訓霆瞠著眼睛,一張臉乍青乍白的。

與此同時,腦袋裏飛快思忖著要怎麽把這件事敷衍過去。

陸湛沉斜著眼睛朝滕梓衍看了一眼,眼底蘊藏著一絲隱秘的笑意。

滕梓衍要是真的錄到了什麽,早就獻寶一般送到他麵前了。

瞧眼下的情形,不過就是在耍詐罷了。

不過陸訓霆倒是把做賊心虛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以前還沒有撕破臉的時候,他多多少少都是要給其他幾房人一點麵子的。

至於現在……

他就連老爺子都軟禁了,還在意外界的評價嗎?

“陸訓霆,你自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就想要砌詞汙蔑我嗎?”陸湛沉低斥著,眼神寒涼又犀利,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心慌。

“四叔,你失去生育功能的事,我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得了陸訓霆的眼神示意,陸競川梗著脖子的質問著。

陸湛沉不言不語的看著她,銳利的眼神仿佛要看透他。

上勾的薄唇裏帶著嘲弄,他清冷著嗓音,眉眼之間越顯犀利了:“根本不存在我不能生育的事。”

“陸競川,你這麽急著到處相親,不就是想要生下孩子之後對我取而代之嗎?”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不管他不能生育的事是真是假,反正到頭來,這對父子倆一定會讓假的變成真的。

跟陸訓霆鬥了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有一種逗寵物玩的感覺。

不過這一刻,他有些失去耐心了。

有些事還是要當斷則斷。

拖延的時間久了,隻會後患無窮。

習芸竹的事,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前車之鑒嗎?

頓了下,他低低地笑著,幽幽的提醒了一句:“你們有沒有想過,有些消息,一開始就是為你們預設的?”

他的雙眸漆黑又深邃入海。

不經意四目相對,陸訓霆隻覺得心驚肉跳。

什麽叫有些消息一開始就是為他們預設的?

難不成,這段時間,他們的所有一舉一動全都在陸湛沉的掌握之中?

陸湛沉還沒有開口,陸訓霆恍惚地有了一種淪為跳梁小醜的錯覺。

身側的陸訓霆慘白著臉,身子有些搖搖欲墜了。

陸競川瞥著,心頭彌漫出了一種絕望,再也不複之前的囂張了。

“大堂哥。”陸湛沉輕喚了一聲,微末的笑意裏藏著緘默的譏誚,一字一頓的道,“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了。”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接下來,你就好好等著品嚐自己結下的苦果吧!”

內憂外患。

隻有把內部的問題解決了,他才能專心處理其他的事。

陸訓霆沒有想到陸湛沉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宣戰。

瞳眸一僵,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

陸湛沉都發話了,以後怕是沒人敢接近他了。

至少明麵上是這樣的!

陸湛沉抬步朝前走著。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轉過了頭看向了呆若木雞的陸競川:“老爺子病著,目前我才是陸家的掌權人。”

“陸競川,我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你是陸家的人。”

換而言之,陸競川想要進公司分一杯羹,門都沒有!

聞言,陸競川的臉直接垮下來了。

董笑笑又胖又蠢。

為了哄好這個女人,他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

陸湛沉突然說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他是陸家的人,董家那邊……

他蹙著眉,臉上的憂心忡忡掩飾不住。

果然——

陸湛沉前腳才離開,董家的人立刻氣勢洶洶的殺了上來。

“陸訓霆,這是怎麽一回事?”董父擁著董笑笑,吹胡子瞪眼睛的興師問罪,“是你說陸競川結婚之後就可以認祖歸宗了,我這才答應把女兒嫁給他的!”

他女兒是有缺陷,但也不能嫁給一個沒有保障的私生子吧?

“董總,您聽我解釋……”

陸訓霆有些叫苦不迭,低眉順眼的賠著笑臉想要解釋。

“夠了,你少在這裏誆騙我了!”低吼了一聲,董總狠狠朝陸競川瞪了一眼,“關於這件事,你們要是不給一個解釋。”

“這件事沒完!”

董笑笑有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她試探地朝陸競川伸出了手。

下一秒,董總一把將她的手扯了回去,語氣裏帶著不容置喙的道:“笑笑,以後不許再跟這個臭小子來往了!”

“爸給你找一個更好的男人!”

……

滕梓衍放慢了腳步,一直到董總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這才加快了腳步追上了陸湛沉。

輕嘖了兩聲,他偏頭看著陸湛沉,語氣裏帶著好奇的問道:“你大庭廣眾之下跟陸訓霆撕破臉了?”

“這可不像你的行事風格!”

以前陸湛沉最擅長的就是以貓捉老鼠的方式,慢慢跟對方玩,直到對方神魂俱滅。

“我不想浪費時間了。”回眸看了一眼,陸湛沉攏著眉,陰鬱著神色的道,“隻有解決了他們,我才有心思和時間處理其他的。”

“我跟景初在一起才多少時間?”提起這件事,他苦笑著,神色份裏劃過了一抹異色,喃喃的道,“僅僅是因為我,她就遭遇了不少事。”

他不希望景初再受到傷害。

解除婚約了,他就無法光明正大護景初周全了。

在最短的時間裏掃平所有的障礙,這應該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吧?

陸湛沉惆悵著表情,其中沁蘊著隱隱的悲涼。

滕梓衍默不作聲的看著,忍不住唏噓了一聲……

看樣子,陸湛沉這是後悔了吧?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