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瓷隻是普通的白蓮花一朵,商稚不至於每天說陸妄眼光差。
當初商稚得知唐瓷的那些事情的事情,感覺三觀都要炸開了,她沒告訴陸妄的原因,隻是因為深知唐瓷和陸妄之間這段感情,對陸妄來說有多重要,她不願意打破陸妄記憶中的那些美好。
商稚沒想到,自己曾經沒有說出口的,那些調查過的秘密,如今竟能變成她拿捏唐瓷的工具。
“唐瓷,你當初破壞的不僅僅是一個家庭,你連累的,你對不起的,你這輩子都還不完。如果你不想當初那些事情被我寫成信,放到陸妄的桌子上,你最好老實一點。”
商稚甚至不用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出來,但隻是幾個關鍵詞,也已經讓唐瓷目光呆滯得不像話。
不緊不慢站起來,商稚睥睨麵前人,“這些事情我已經編寫成定時發送的郵件,如果我有一天我出事,三天內這郵件就會被發送到陸妄手裏,你最好許願我日日平安。”
“砰——”
直到房間的門被關上,唐瓷這才恍惚得回神。
不安,恐懼,害怕,惱羞成怒……各種各樣的情緒湧上心頭,唐瓷想摔杯子泄憤,卻發覺床頭上的水杯早就變成一堆碎片。
“啊!啊!啊——啊!”
在一道道瘋了一樣的大喊大叫後,唐瓷死死攥住被子,雙眼猩紅。
明明當初那些事情她已經做的幹幹淨淨了,為什麽還會被商稚知道!
甚至還被商稚寫成郵件,有隨時會被發到陸妄郵箱的可能!賤人,這個賤人!
尤其是昨天,陸妄回家後在她這裏得知商稚被丟到倉庫,竟然沒有陪著她一起高興,而是衝去院子裏,將這個賤人吩咐王翠送到醫院。
為什麽連自己最親近的陸妄也這個樣子!他是被商稚下什麽迷魂湯了麽,他不是最討厭商稚了麽!
唐瓷恨死商稚了!
她總有一天會親手送這個賤人下地獄,哪怕如今不行,總有一天行!
走出唐瓷房間後,商稚後背便一陣陣的發涼,估計是唐瓷正在發著瘋罵她。
商稚不在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估計之後的時間裏,唐瓷再次刁難她,也該掂量掂量了。
這些事情商稚原本是打算在更有力的節骨眼拿出來,當成保護自己的工具,可是唐瓷的瘋狂程度顯然超乎了她的想象。
也好,日後商稚在家裏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一些了。
解決了心頭患,一過午商稚便打扮好自己,出了莊園。
哪怕商稚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最普通的衣服,她身上那抹大小姐的氣質也無法被掩蓋,一路上不少人頻頻回頭看,視線在她身上流連忘返。
按照短信中說的,商稚來到了紀春風和她的約定地點。
瞧著麵前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高檔小區,商稚擰了眉。
她拿出手機,想確認一番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忽地。
“呲啦——”
專屬於急刹車時才有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商稚打著電話下意識轉身。
視線盡頭,一輛銀色的保時捷正停在那兒。
駕駛座一側的車窗緩緩降下,於是那張宛若藝術品一般,溫柔的臉露出來。
紀春風向她招手,“小稚,上車。”
車子呼嘯而過,一路疾馳,商稚坐在副駕駛側目,“不是去吃飯嗎。”
紀春風笑笑沒說話。
幾分鍾後,他將車子停到地下車庫,領著商稚上了某個電梯。
電梯一路向上,最後在十六層停下。
商稚不明所以,靜靜跟在紀春風身後。
“呼——”
隨著一陣風刮過,麵前的門被打開,隻一瞬商稚感覺自己鼻頭酸了。
麵前的房子實在太熟悉了,倒不是她來到這個小區,隻是……麵前房屋裏的裝潢,和她曾經的房間,有很多異曲同工之妙。
她的畫架,她的琴,她塞滿衣服的櫃子,還有母親曾經最愛買來送她的護膚品……
在某個瞬間,商稚感覺自己似乎穿梭時空,回到了過去。
那個母親還沒出事,自己每天忙碌在各種興趣班,卻每天都很幸福的過去。
“進來看看?”
商稚的反應意料之中,紀春風在一側鞋架上拿出拖鞋,穩穩當當放在商稚麵前。
她跟著進去,於是鼻尖的酸意越發濃鬱。
“我按照自己記憶連夜布置的,希望你能喜歡這裏。”
一側紀春風悠悠說著,語氣很平淡,沒有半分邀功的意思。
他隻是在陳述,“我昨晚去了那個地下室,陰冷潮濕,一看就不是你能住的地方。醫生說渺渺指日可待,到時候你總不能帶著渺渺去住那個地下室吧,這裏房子是你的名字,你和渺渺安心得住。”
“這怎麽行。”
商稚最近確實有換房子的打算,但絕對不是用紀春風的錢。
一眼看出商稚心中所想,紀春風笑了笑,“別著急,我話還沒說完。”
紀春風帶著商稚在沙發上坐下來,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小本子。
“這個是我在地下室發現的賬本,除卻有一個被塗掉的名字看不清之外,其他的債務,我也已經全部還完了。”
商稚麵色一驚,“什麽?”
她皺眉道,“這些是我的家事……”
紀春風開口打斷,“確實是你的家事,所以是用你的錢來做的這些事情。”
在商稚不解的目光中,紀春風在口袋中摸出一封信,和一張卡。
他將其放到桌上,語氣和緩,“其實阿姨當初托我給你買了保險,還在我這裏放了一筆錢,這些年通過我的打理,這筆錢已經非常可觀了。如果我早知道你這些年經曆了什麽,我一定早點回來將其給你,不過幸好,現在也不晚。”
商稚垂眸看著桌子上的銀行卡,還有那封信。
許是歲月太久,信封渾身已經發黃。
可即便如此,商稚還是一眼認出,那是自己母親曾經最常用的信封樣式。
她顫顫巍巍伸出手,小心翼翼將信件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