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鹽後來才知道陸奕珩替他報複了學生時代欺淩他的那些人,包括高琳。

其實他也沒想到,高琳居然是指使男生們來拍他裸*照的幕後凶手。

據說陸奕珩同樣讓人拍了她的豔照,然後發給了她的所有親朋好友,她現在因為沒臉出現在眾人麵前,已經出國了,估計短時間內也不會回來了。

至於其他人,也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畢竟現在陸奕珩身為陸氏的一把手,的的確確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許鹽漸漸地康複以後,便想出去工作。

陸奕珩誠摯地邀請他進陸氏上班。

畢竟湯子駿那裏是沒法去了,許鹽也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進陸氏的可行性,還問陸奕珩:

“你不怕我再跟之前那樣舉報你們公司?”

陸奕珩聞言,隻是笑了一笑:“隻要你高興,你搞破產也沒關係。”

大不了他重頭再來就是了。

“哦豁,好在咱們就私底下說,要是讓你們公司的大股東們聽見了,肯定要聯名把你趕下台。”

這不是典型的愛美人不愛江山嗎?簡直就是現代版周幽王啊!

“沒關係。”陸奕珩看著他,溫柔多情的眼神藏也藏不住,“我股份最多,他們趕不走我……鹽鹽,我要賺更多的錢,讓你舒舒服服的,你來法務部上班,也就圖個高興就好。”

許鹽便嗤笑了一聲,說:“看在你這麽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去吧。”

“真的啊?”陸奕珩喜出望外,“我現在就讓人去安排!”

於是隔了一天,許鹽就去法務部報道了,陸奕珩還別出心裁地給他安了個頭銜:法務部助理部長。

人家有“助理總裁”,許鹽這個“助理部長”也是很意味深長,張拾年當天就直截了當跟部長說了:

“那是我們總裁夫人,你自己看著辦。”

部長:……

哦豁,萬歲爺把皇後娘娘放我這裏,還要我自己看著辦,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看著辦,還能怎麽辦?就是得給他工作,但不能累著他,要聽他建議,但不能由著他,平常跟供菩薩一下供著他。

簡直太難了。

好在許鹽不難伺候,也不為難他們,自己主動要了case跟——他還沒徹底康複,跟人打交道總有點怯場,所以先從簡單的文書工作開始做起。

法務部的小夥伴們剛開始也都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尤其是每天中午,大老板都親自下來找許鹽吃飯,他們更是像被首長列隊閱兵的士兵一樣,大氣也不敢出,連工作效率都翻了好幾番。

如此幾次,許鹽也感覺陸奕珩影響了法務部和諧溫馨的工作氣氛,於是勒令他以後不許再來了。

陸奕珩:???

我把老婆弄自己公司來不就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嗎?現在不許我去找他,那還有個什麽意思?

尤其許鹽每天還開始自己開車上下班,他根本連麵都見不著了。

他急了。

於是某天許鹽從部長那裏接了個任務:去最高層把文件送給陸總。

許鹽聽了,隻是笑了一下,說:“好。”便拿著文件上去了。

最高層是陸奕珩的辦公室,外麵還坐了好幾位助理和秘書,最熟悉的當然是張拾年了,張拾年一見他,立刻起身過來迎接他:

“許部長你來啦!”

助理和秘書們都聽張拾年“嘴碎”講過,一看是總裁夫人,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刷的齊齊起立:

“許部長好!”

許鹽跟領導考察一樣,笑著跟他們說:“你們好,你們忙,我送個文件給陸總。”

一邊進去,一邊聽身後兩個年輕小姑娘刻意壓低了的聲音:

“嗷嗷嗷夫人好好看!”

“對啊對啊,都可以出道了嚶嚶嚶!”

他忍俊不禁。

一開門,就見辦公室裏的陸奕珩正來回走,見他來了,俊臉一下子被點亮了:

“鹽鹽你來了!”

“嗯,給你送份文件上來。”說著,揚了揚手裏的文件,把它遞給陸奕珩。

陸奕珩沒接,隻是直勾勾地看著他:“鹽鹽……”

“嗯?”

“你沒看文件內容嗎?”

許鹽一愣,隨即道:“我怕是什麽跟我工作無關的文件,避嫌沒看。”

“你看看?”

許鹽在他的注視下,打開了文件夾,上麵寫著:“股權轉讓書”。

打開一看,卻是陸奕珩要把他所持有的陸氏股份轉讓給他,倒不是全部,是一半,但按照現在陸氏的市值來說,這一半的股權也夠許鹽幾輩子吃穿不愁活得瀟瀟灑灑的了。

原來法務部部長擬的是這份東西,還特意讓他送上來。

許鹽疑惑地望著他:“這是要幹嘛?”

他又不缺錢,他爸爸的公司遲早是他的,就算吃分紅也足夠下半輩子揮霍享樂了。

陸奕珩忽然“撲通”一下朝他單膝跪下:“鹽鹽,把這個作為信物,你當我男朋友好不好?”

許鹽怔了一下。

“鹽鹽……我知道我很貪心,之前隻是想你原諒我,可是現在卻越來越不滿足於現狀,我想見你,想牽你的手想抱你,甚至想每時每刻都和你在一起……最近這幾天我見不到你,真的很想你,雖然知道你就在我們公司,可越是知道離你很近,我就越想下去找你見你……”

陸奕珩還是單膝跪在地上,像求婚似的,黑眸熾熱地望著他。

許鹽“噗嗤”一聲笑出來,居高臨下睨他一眼:“那怎麽隻有一半的股權呢?怎麽不全部給我以表忠心啊?”

陸奕珩露出為難的表情:“那不是……還想著以後求婚嘛?我也實在沒別的東西可以給你了,一半告白,還有一半留著以後求婚。”

說著說著,又想到什麽,解釋說,“我知道你不是貪財的人,你也不缺錢,我就是……就是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能給你的了,你要是想要,我現在就叫人上來全部都轉讓給你……又或者你不想要的,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許鹽實在被他逗笑了——這還是以前那個冷酷無情霸道強硬的陸奕珩嗎?這簡直就是個鐵憨憨啊!

陸奕珩見他笑了,更急了:“鹽鹽,你別光笑啊,你倒是說啊,答應嗎?”

見他好像無動於衷似的,忙又說:

“鹽鹽,或者你說,你來提要求,提什麽要求都行,求求你……”

許鹽忍著笑意,故作嚴肅道:“真的什麽都答應?”

“當然!”

“那你在下麵呢?”

陸奕珩:……

想了想,一咬牙,一狠心,道:“也行!隻要你高興,隨你折騰!”

許鹽看他視死如歸的模樣,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行了,暫時答應你了。”

“……鹽鹽你太好了!”陸奕珩趕緊站起來,上前一把把他抱進懷裏——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擁他入懷,有種十年的夙願終於實現了的錯覺。

“是暫時答應你而已,你別得意,我還是要考察你的,你要是做得沒說得好,我分分鍾甩了你知道嗎?”許鹽警告他,隻是唇畔是壓也壓不住的弧度。

“知道知道……鹽鹽你太好了!”

“我當然好,你現在才知道嗎?”

“當然不是,我十年前就知道了……”

隻是那時天真年幼,還不知道珍惜與保護這份美好。

好在,現在知道了,還不算太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