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春節還有三天。
簡笙一如往常,安靜地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曬太陽。
現如今的她,就好像宮鬥劇裏,被打入冷宮的妃子。
雖然有人伺候著,比起在監獄,這裏算是天堂。
可簡笙卻並不想要這種如被軟禁般的日子,她心中焦急,想去看看奶奶,最近她總是覺得不安,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可她卻無力阻止。
簡澈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姐姐了,他給她打電話發短信都是關機狀態或者石沉大海,仿佛這個人一下子在這個世界上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天,他興衝衝跑去陸景川辦公的地方,發現他正準備離開公司。
簡澈沒有猶豫,直接打車跟在了陸景川的車後,一路尾隨到醫院。
簡澈疑惑地皺了皺眉:難道簡笙又和陸景川在一起了?
他一路跟著陸景川走到病房門口,卻發現白染穿著病號服站在門口,一看到陸景川出現,她就撲到男人懷裏,看起來十分的親近。
看到這一幕,簡澈被氣笑了。
陸景川你個大渣男,我姐現在人都找不到了,你卻在這裏跟白染卿卿我我!
簡澈畢竟還是個不到十八歲的孩子,做事多少有些衝動了些。
他氣衝衝快步衝到陸景川跟前,一把拉開正在擁抱的兩個人,掄起拳頭狠狠地給了陸景川一拳頭。
嚇得白染尖叫了一聲,陸景川被打倒在地,臉上青紫一片,嘴角還有血漬。
白染趕緊過去攙扶起男人,怒瞪著簡澈:“簡澈!你又發什麽瘋!”
簡澈譏諷地笑了笑:“渣男配賤女,你倆絕配!陸景川,我姐呢,你把她藏哪裏了?”
毫無防備被一個小毛孩給揍了一拳,陸景川被激怒了,他就掄起拳頭狠狠地給了簡澈一拳,並且臉色陰沉道:“你都背叛她了,還有臉叫她姐?她在哪裏關你屁事!”
通過這句話,白染確定,簡笙被陸景川藏起來了,隻是,陸景川名下所有的房產她都有查過,沒發現簡笙的人影。
那麽這個人到底在哪裏呢?
白染眼珠子轉了轉,心生一計。
她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正在和簡澈爭執的男人立馬停下來,走到她跟前,溫柔地輕拍她的脊背:“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忽然咳嗽起來了?”
“阿川,我可能……咳咳……感冒留下了病根兒,現在家裏就我一個人……咳咳……你能不能把我帶回家休養幾天,咳咳……等我好了我再搬出去。”
“這……”
陸景川有些猶豫了,那棟郊區的別墅,是他買給簡笙的,想著以後她就一直住在這裏,用伺候他的方式,來償還欠他的債。
他想用簡笙的餘生來慢慢還債。
似乎看出了男人的片刻猶豫,白染更加確定簡笙被藏起來了。
她揚起小臉,一臉期待的模樣:“阿川~可不可以嘛?”
看著白染還有些病怏怏的樣子,陸景川歎了口氣:“好吧。”
“我也要去!”一旁的簡澈也想跟上。
陸景川怒瞪著他:“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他吩咐身邊的保鏢把簡澈攔在身後。
簡笙這裏,她在陽台曬太陽,有時候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太陽落山。
“夫人,少爺剛剛打電話來說,他一會回來吃飯。”保姆敲了敲門,小心翼翼道。
過了許久,簡笙才邊站起身邊木訥開口:“別叫我夫人,我隻是來還債的,和你們沒什麽區別。”
保姆搖搖頭,退出房間。
在這棟別墅裏,簡笙被這裏的傭人伺候著的對象,被保鏢看守的“犯人”,同時也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明明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感覺像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哎,真是可憐。”
“我聽說啊,是他們簡家先做了對不起少爺的事情,少爺是在替自己冤死的父母報仇的。”
“就算是簡家有錯在先,那也應該冤有頭債有主啊,不能因為一條鯊魚吃了人,就把所有的魚類都趕盡殺絕吧。”
“你們在說什麽呢,還不快去幫簡小姐幹活,少爺馬上就回來了。”
聽到管事的女管家訓斥,幾個議論紛紛的女傭紛紛散開。
簡笙準備了一桌子的豐盛晚餐,剛剛擺上餐桌,就看到陸景川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個白染。
當白染看到簡笙住在這樣奢華的別墅時,心中妒火中燒。
她眼底流露出的妒火和陰狠,隻在眨眼的瞬間被斂起,臉上掛起歉意的笑容:“簡笙?原來你在這裏啊!今天小澈說你都失蹤很久了,來找阿川要人,我還不相信呢,你們……”
白染故意用不可思議的神情,看了看陸景川,又看了看簡笙:“你們又在一起了?”
“你別多想,我是被迫留在這裏還債的,你們慢慢吃,我回房間休息了。”
簡笙說著,麵無表情的站起身,對於這兩個人的關係,簡笙現在再看到時,心中已經無波無瀾,她巴不得這兩個人湊成一對,別再逼迫他做著做那。
見簡笙對於自己領回來另一個女人的態度如此淡漠,陸景川心裏沒來由的不爽。
他追上簡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染染最近生病了,你爸媽又出國了,她一個人我不放心,就在這裏住幾天。”
簡笙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語氣中毫不帶感情的開口:“她愛住多久那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
簡笙甩開陸景川的手臂,冷冷道:“陸景川,快過年了,我想去看看我奶奶,如果你放心把她和我這個勞改犯放在同一個屋簷下,那我也沒意見,如果你遲遲不肯讓我去見奶奶,那你的白月光會不會遇到不好的事情,我可不能保證。”
“你竟敢威脅我?”
陸景川聽到這話,一把抓住簡笙的手臂,臉色陰沉得厲害。
簡笙嘲諷地笑了笑:“不敢,我就是個還債的,生殺大權在你手裏,怎敢造次?”
看著眼前說話犀利刻薄的女人,陸景川有些恍惚了,現在的簡笙和他剛剛認識的那個簡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曾經那個肆意張揚,灑脫率直的小太陽,現在就好像一朵滿身帶刺的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