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願是半個小時後才收到喬歡助理送來的衣服,一套很中規中矩的品牌服飾。
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被陸時凜撕得沒法穿。
她快速收拾妥當,給方靜打了個電話,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開門,正好遇見覃放在按對麵的門鈴。
她一頓,率先出聲喚,“覃特助。”
覃放聞言,回身道,“辛小姐。”
她思忖了兩秒,說了一個郵箱ID,對上他詫異的眼神,露出一抹淺笑,“這是你的賬號吧?”
覃放倒也不否認,抬手推了下眼鏡框,“陸總猜到您會找人調查這個賬號……”
“陸總?”辛願,“陸時凜?”
也是,覃放是他的助理,自然聽他的話。
那給她發那些東西,想必也是聽他的指令。
辛勇那件事情就算了,可天禧苑的東西,他是怎麽知道的?
那個項目,雲城國際可沒有參與進來。
正好此時,對麵的房門開了,陸時凜穿了一件灰色高領毛衣,外麵是一件美拉德灰棕色的中長款大衣。
添了幾分優雅和穩重,但配上他那張自帶邪肆不羈攻擊性的臉,活像個雅痞紳士。
他眸光熠熠,落在她臉上,“喊我?”
許是被昨晚的回憶衝擊的,辛願麵對他莫名生出幾分尷尬。
這段剪不清理還亂的關係,讓她覺得煩躁。
她想問關於天禧苑項目工程的事,但這個地方也不適合,便淡聲說,“陸總聽錯了。”
陸時凜瞥過她手中看上去有些重量的袋子,揚了揚眉稍,“還落了一樣東西。”
“什麽?”
辛願打算走的,回頭看他。
陸時凜堂而皇之地走進她的房間,**和沙發上的淩亂顯著。
沒多久,便出來了,手裏多了一個DV機拋給了她。
辛願穩穩接住,呆了幾秒,意識到什麽後,耳根發紅,眼裏隱隱含著怒火。
那倆老陰比何止無恥,居然還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了,連錄像這種缺德事都想得出來。
“你什麽時候知道有這個東西的?”
“昨天。”
“那你還……”
她及時收聲,瞥了眼右上方的攝像頭。
陸時凜的懶散的聲音響起,“這層樓的監控昨晚關了。DV電池扔了。”
就是說,並沒拍到昨晚他們……
辛願緊繃著的神經鬆懈下來,捏著DV的力道加重,什麽話都沒說,轉身憤憤離去。
昨晚和陸時凜雖然荒唐,但在欲望和酒精的催動下,一切都這麽的順理成章。
可不代表她不記仇。
喬歡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再不回敬,可真就的對不起他們這份厚禮了。
陸時凜望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微彎起。
他了解辛願的本性。
即便原先那個張揚恣意的性子被打磨了棱角,但骨子裏依舊有著她大小姐般的尊嚴和倔強。
覃放,“陸總,辛小姐看樣子是要對喬小姐出手了。”
“戲台子是他們兩口子搭的,看戲他們自然都不能缺席。”他感慨一聲,“天氣不錯,是個吃瓜的好日子。”
覃放想著剛剛自己上樓時看到的雨幕,將東西遞給他,“您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大雨持續了一整天,天際被蒙上一層厚重的濃霧。
下午三點,陸氏集團大少爺陸彥禮出軌,陸彥禮情人曾用小號含沙射影詆毀喬歡,和喬歡佩戴同款首飾的報道陸陸續續登上了熱搜。
到傍晚時,還有一則喬歡帶著兒子夜會神秘男子的報道,將他們的遮羞布無情扯下來。
什麽模範夫妻,恩愛青梅竹馬的表象全都打碎了。
有圖有真相。
網上基本都是‘有錢人玩的就是花’‘典型的形婚,外人舉案齊眉,私下各玩各的’的刺激言論。
陸彥禮是黑著臉回的陸家老宅,進去就被叫去了陸成國的書房。
再隔音的房間,都沒能抵擋住裏麵訓斥的怒音。
陸彥禮從小到大都是規矩老實的,基本沒讓陸成國操過什麽心。
他從書房出來直接去了祠堂罰跪,明康醫藥集團的管理權被收了回去,隻留有股份在裏頭。
跪了沒多久,廊廡下的燈光折射進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
陸彥禮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三弟,這招落井下你用得爐火純青。”
陸時凜沒骨頭似的倚靠在門框上,“哪裏比得上大哥昨晚的鴻門宴啊。”
“大哥總覺得這個把柄放在我手裏不安全,我這麽做,你也不需要再提心吊膽的了,不挺好的嗎?
陸彥禮氣惱,扭頭用那雙嗜血般的眸子瞪向他,“過河拆橋被你說得這麽風雅了。”
陸時凜嗤笑,攤手,“那橋上的繩索可是大哥你自己割斷的,我倒是有意想幫你瞞著,奈何你信不過弟弟我啊。”
陸彥禮攥緊拳頭,陰森森地問,“那報道也是你操控的?”
陸彥禮表麵冷漠又謙謙君子,但實則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睚眥必報。
這個跟頭栽得不輕,淪為笑話不說,還貼上了渣男的標簽,手裏的公司還被強製收回管理權了。
他肯定不會甘心,反擊是必定的。
陸時凜,“你覺得呢?”
這個反問無疑是承認了。
陸彥禮冷笑,“看不出來,三弟這麽關心我,把我的私生活摸得這麽清楚。”
“彼此彼此。”陸時凜無所謂的聳肩,“大哥不也八卦我和辛願的關係嗎?”
“所以呢?你和辛願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
迎上他那雙探究的目光,陸時凜眼裏流淌著玩味的芒,“前男女友,和……大伯哥弟妹的關係。”
陸彥禮冷著臉收回了視線。
“大哥的失望也不用這麽明顯吧。”
“沒什麽事,你可以滾了。”
陸時凜戲謔地笑了聲,“好。那我就不打擾大哥罰跪了。”
轉身邁出一步,他又停下,微偏著頭,“你猜,明康醫藥這個公司,老頭會交給誰呢?”
陸彥禮攥緊拳頭,屈辱感湧上心頭,被怒火灌溉,滋養成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