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閉著眼拍他手背:“繼續捏曲垣和肩井穴。”

陸景行沒聽,雙手繼續在膻中穴左右按壓流連:“獨樂樂不如雙人樂,這個穴位是不是更舒服?”

蘇染輕笑:“我不在那兩天,拿自己的發達胸肌練手了?”

陸景行暖聲撲耳:“想你的時候練過,但不是胸肌。想看看具體穴位在哪兒嗎?”

“不看。”

嘴裏說著不,蘇染依然轉過了頭。這個貨何止洗得幹淨,還脫得徹底。

哈,這身材還真是百看不膩,蘇染眼睛不由自往下滑。

嘶!

鵬之大,兩手握不下。

陸景行盯著她目光走向,笑:“我向來尊重女子意願,你是想先在這兒,還是想先在衣帽間的落地鏡前?”

蘇染把發爪扔到桌上,烏黑的長發披散:“中途換地兒,也不是不可以。”

陸景行挑著眼皮,想了想畫麵:“中途,語法解釋是不中斷的現在進行時?稍有些技術含量,但完全可以。”

蘇染次日起床,滿麵紅色柔光。

踹了一腳陸景行:“賠我睡衣。”

陸景行晨起的聲音微啞:“好,以後每天賠你一個三件套。”

接下來的日子,蘇染除了忙公司,就是時不時回趟東郊陪爸媽,然後約親媽吃飯逛街聊工作。

陸景行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積極地幫馮恒收集證據。

不止為了馮恒和蘇染,也為了給未來丈母娘一份完美的答卷。畢竟情緒穩定後的馮恒,看他的眼神已經與以前不同了。

欣賞中透著督促,鼓勵中帶著審視,培養中藏著考驗。

與此同時,還要時不時噓寒問暖一下宋惠萍和蘇天磊,以示自己一視同仁的孝順。

陸哲忍不住可憐三叔,打小缺的那點兒“母慈子孝”,都從兩位丈母娘身上找補回來了。

葉楓端了杯熱牛奶給陸哲:“您不覺得三少爺很享受其中嗎?”

陸哲頓悟,親情和愛情一樣,都是雙向的。有人可以讓你心甘情願地付出,也是一種幸福。

陸哲不由更加憐惜三叔。

一周後,陸景行找齊了可以證明傅思彤威脅賄賂醫護人員,偷走嬰兒的人證和物證。

警察登門請傅思彤配合接受調查的時候,她恰好在公司和很重要的甲方談合作。

人蒙了一下,立刻鎮定道:“雖然是有人故意陷害,但我依然會配合你們。這是你們的工作,我理解,不會讓你們難做的。”

尊貴的甲方聽到警察叔叔當眾宣讀帶走傅思彤的原因後,立刻表示取消合作。

即使將來判定是誤會或許陷害,一個嬰童用品公司出現這樣的負麵新聞,也會留下烙印。

三分鍾後,消息就傳到了傅思彤的先生,霍晉忠那裏。

霍晉忠腳步發飄跑下樓,直接讓司機開車去薊城。

兩個半小時後,祥雲公關總裁室大門直接被推開,五十出頭一向穩重的霍晉忠,沒顧得旁邊有人,直直奔到馮恒麵前:“是真的嗎?”

馮恒翻了個白眼,二十年前信誓旦旦說不可能。現在證據確鑿,他問是真的嗎?

真可笑。

馮恒:“我說的你又不信,去問警察。”

霍晉忠:“她真的活著?”

馮恒摔打著整理桌上的文件:“跟你沒有關係。”

霍晉忠一把抓住馮恒的手:“小恒,別這樣。我們好好談談。”

馮恒甩了一下胳膊,沒甩開:“狗吃屎都能訓練好,二十多年了,你還是隻會這句沒營養的話。每一次所謂的談談,不都是你企圖單方麵說服我?霍晉忠,別逼我喊保安把你架出去。”

霍晉忠鬆開手,問:“她叫蘇染?”

馮恒:“你最好離她遠點,讓傅思彤那一大家子也離她遠點。霍晉忠,我已經不是二十四年前的馮恒了,我現在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兒。也有證據,有本事跟傅思彤鬥到底。”

霍晉忠臉上染了愧色:“如果證明那孩子沒死,蘇染真是我女兒,我會給你個解釋。”

馮恒冷笑:“二十四年前,選擇和你離婚的時候,我就已經不需要你的解釋了。我需要的是法律給我公平公正,犯了錯的人接受應有的懲罰。而你,就活在愧疚裏吧,如果你懂得愧疚的話。”

霍晉忠依然覺得傅思彤不是那樣的人:“我會派人調查清楚的。”

馮恒:“你隨便,我管不了。但是請不要影響司法公正。如果你敢威脅我的證人,破壞證據,霍晉忠,律師會連你一起告。”

坐在沙發上的馮浩源歪頭小聲對姚姚說:“我一直不明白,這麽濃眉大眼看上去正氣十足的人也會出軌。”

姚姚低聲糾正:“精神出軌。”

馮浩源:“沒區別。而且離婚沒到兩年就奉子成婚了。”

姚姚:“已經不錯了,好多無縫銜接的。還有喪偶三天就去相親的呢。”

馮浩源:“他本來隻是個渣男,你拿他跟畜生放到一起類比,直接入畜生道了。”

姚姚看著霍晉忠,搖著頭歎息:“你說他怎麽總是能那麽自以為是理直氣壯地講一堆沒有用的話?每一次都是。看他辦正事很雷厲風行啊。”

馮浩源不屑撇嘴:“因為要平衡,哪個女人都要哄,又擔不起承諾,海王通病。”

馮恒軟硬不吃,除了警告就是趕人。

霍晉忠無奈,留了句“這一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完整的交代”,轉頭走了。

馮浩源立刻給陸景行發消息:意料之中,來找我媽了。剛走,估計會去找我姐。

半個小時後,易莊,金淵大廈停車場入口,霍晉忠的車被保安攔停。

霍晉忠看著車外裝斯文假正經地走近的人,哼了一聲。

前妻的幹弟弟,傅思彤在他麵前有意無意地提醒過很多次,幹弟弟和好妹妹,異曲同工。

陸景行隔著車門一步遠停住,伸手屈指敲了倆下車窗。

霍晉忠降下玻璃:“陸總很閑?”

陸景行垂著幽暗的眸子,透過車窗,從上至下六十五度角睨著霍晉忠的側顏,聲音又淡又冷:“霍先生是嫌疑人的家屬,私下與受害人見麵,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被理解為有賄賂、收買、威脅的嫌疑。”

霍晉忠沒好氣地瞪向陸景行:“這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

陸景行:“不巧,這也是我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