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聽聞此聲,立刻起身,他不舍的看了一眼小櫻桃。
便立刻衝到了廂房外,急匆匆的小侍衛,朝著柴房狂奔。
柴房?
安九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哪裏沒有什麽貴重之物,但卻關押著木易。
這幾日木易都是在柴房被蕭毅,安九輪流的審訊,可是木易無論禁受多大的酷刑和折磨,就是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蕭毅也下達了一個命令,可以折磨木易,但是不能讓他就這麽簡單的死掉?
但是今晚安九卻聽小侍衛說,有人要殺了木易。
那種人的仇家,這麽可能找到這裏?
安九腰間的利劍已經出鞘,他已經進入了備戰的準備。
此時柴房內,傳來了嗆人的煙味,“安侍衛,有人想殺人滅口!人可能還在柴房內,隻是這著火了,兄弟們要先去救火,不然客棧燒起來,會危及到皇上的性命安全。”
“你們去救火,我先去柴房內看看。”安九拔出了利劍,帶著兩個兄弟直衝火海之中。
火紅的火焰,夾雜著濃煙,讓柴房內完全沒有了能見度。
此時的木易狼狽的蜷縮在牆角,無力的說著,“你還要來了?詩然,給我個痛快吧,我每日被他們嚴刑拷打,生不如死。”
火光之中的閃現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黑色的夜行衣下,是一雙嗜血的雙眸。
手持雙刀,在火光之中,異常的鬼魅。
“師兄,其實你死了,我才心安,你我好不容易除掉了歐陽羽兮那個女人,現在……就不要怪小師妹無情了。”
黑暗之中傳來了唐詩然冰冷的聲音,她從黑暗之中前來,也要到黑暗之中去。
“詩然,師兄願意……願意為你而死,隻是以後不能……不能再照顧你了。”
木易的癡情,在唐詩然的眼中,隻是無用麻煩的感情束縛。
她甚至沒有等木易把話說完,一個飛躍衝到了木易的麵前,拔出尖刀,想要給他致命一擊。
“住手。”安九及時趕到,輕功了得他,縱身一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唐詩然的麵前。
“大膽賊人,皇上押的囚犯,你也敢動,你到底是誰?”安九大聲的嗬斥著。
唐詩然眉頭一皺,立刻轉過身去,確定自己的麵罩戴著妥帖之後,才轉過身來,和安九開始過了幾招。
兩人三五個回合之後,不相上下,誰都沒有占上風。
隻是安九想僵持下去,等到柴房內的火滅了,這黑衣人插翅也難飛。
而狡猾的唐詩然似乎也感覺到安九在拖延時間,步步緊逼的和安九對峙,占不到多大的便宜。
於是從袖口之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石灰粉,使陰招,讓安九措手不及的迷了眼。
此時唐詩然的機會來了,直接來了一個後懸踢,抑製住安九的攻勢,然後再來到了木易的麵前。
拔出匕首,想要給他來一個致命一擊。
木易紅著雙眼,抬起傷痕累累的臉頰,想最後看一眼她想守護一生的小師妹。
“詩然,對不起了,我這一生,不能再護著你了。”
此時木易選擇閉上眼睛,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可是幾滴熱血卻落在了木易的臉頰上,他猛然一驚。
這才意識到,是唐詩然受傷了,安九忍著劇痛,根據自己的判斷,把手中的利劍,狠狠的朝著唐詩然刺過去。
雖然唐詩然躲閃及時,但是左側肩膀,還是傷了。
就在這個時候,侍衛們已經陸陸續續的衝了進來。
唐詩然隻能帶著憤恨和疼痛,縱身一躍,立刻的離開了柴房。
這一次的殺人滅口的計劃徹底的失敗……
而帶著傷的唐詩然,回到了自己的廂房,立刻把自己泡在了藥浴之中止血。
她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自己受傷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安九的眼睛一時半會是沒有辦法恢複了,他帶著一份愧疚,到蕭毅的麵前請罪。
“皇上,微臣無能,沒有抓住刺客!”安九說罷,便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蕭毅清冷的俊顏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示意林嬤嬤,扶安九起來。
“安九,你和那賊人交過手,那人的武功怎樣?”
“回皇上,那賊人的武功與臣不相上下。她身穿夜行人,微臣看不清她的臉,隻能確定,她身高體型都不及微臣。”
安九努力地回憶著,被石灰灼傷的眼睛還在流著淚。
“難道真的是她?”蕭毅的銳眸一眯,似乎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之處,“安九,那黑衣賊人的身形是不是,不像是男人那般高大?”
“這?”安九頓了頓,他需要好好地回憶,才能給出判斷,“皇上,如若說她是個女人,也不為過,現在唯一可以判斷的是,微臣的劍,已經傷到他了。”
“哦?”安九這麽一說,蕭毅不禁坐直了身子,接下來並沒有說什麽。
隻是讓林嬤嬤好好照顧安九,然後讓下人把照顧唐詩然的貼身丫鬟雲霞給押來傳來。
“皇上,奴婢一整晚都在正廳守夜,可以確定然昭儀娘娘沒有出過門。”
雲霞戰戰兢兢的說著,她雖然是唐詩然的貼身丫鬟,但是麵對皇上,她沒膽子說假話。
而蕭毅掃一眼那小丫鬟戰戰兢兢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會騙人,也不敢騙人。
“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蕭毅冷冷的撂下了這句話,其實言外之意,就是讓她好好地盯著唐詩然。
“奴婢遵旨。”雲霞嚇得腿都軟了,挪動了半天身體才起身。
這幾日客棧之中的下人們都知道,皇後娘娘遭遇不測,皇上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陰晴不定。
失去了歐陽羽兮的蕭毅,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他不相信歐陽羽兮離開,所以還在死死的抓著過去不放。
漫長的黑夜,不斷的折磨著蕭毅。
而今夜發生的一切,蕭毅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
三五杯淡酒下肚,蕭毅的心裏也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他踏著夜色,直接推開了唐詩然廂房的門。
滿屋子的下人無一人敢阻攔,都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迎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