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頭疼的尼克
頂樓的大廳裏，埃瑞克正在空中獨自擺弄一個小小的模型，忽然門一開，約翰進來了。
“人都安置好了？”新萬磁王詢問自己的學生。
“是的。”約翰回答。“按照我們以前的規劃暫時讓他們住下來，雖然廠區建設還沒有全麵鋪開，不過前期準備已經著手進行了。”
埃瑞克點點頭，繼續讓模型換種姿態。
“神盾局有什麽反應？”他問道，這麽多變種人忽然聚集在一起，神盾不可能毫無察覺，以前他曾把自己的構想通過科爾森向弗瑞表達過，現在他要看看弗瑞的態度有沒有變化。
“科爾森特工來過問了一下，他希望我們能夠協調好關係，讓同胞們和普通人保持距離。”約翰說道。
“科爾森是個聰明人，他沒有說要求遵守法律之類的話是因為很多時候事情不是一個人的責任，他說得很對，距離才能減少傷害，當然我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用高牆和恐懼把自己封閉起來，現在我們要建立一個獨.立的社區，不過隨著我們的發展，未來我們自身就可以變成一個功能健全的小社會。”
“那還需要更多的人，一個波士頓北部的廠區遠遠容納不下他們。”見識過這次四百多人一起湧來，約翰有些擔憂，在年輕人中他對埃瑞克手上的資源了解得最多，他知道這些資源不足以應付這麽多人。
這次幾天之內湧來四百多人，下一次呢？當這些人的消息傳揚到全美各地，也許陸續而來的會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數字，雖然變種人總體人數並不太多，但隻要五十個州各自遷來四百人。導師就要承擔兩萬人的安全與發展問題，那樣隨之而來的壓力真是難以想象。
埃瑞克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不以為意。
約翰是按照普通人的觀念來計算資源消耗，但這個觀念放到變種人身上並不合適。
以紐約州為例，居民平均年收入每人為四萬美元。聯邦稅、州稅、社會安全稅與醫療保險稅等幾個主要稅種加在一起後會扣掉四分之一以上。這樣每人月收入就僅為兩千五左右，對一個普通家庭而言，他們的生活理所當然過得相當緊張。應付完每個月三百至五百元的食物消耗、一百美元的通勤費用和其它日常生活娛樂支出後還要額外購買平均每年一萬五千左右的健康保險，但變種人的生活型態和他們並不一樣。
首先是醫療支出，變種人很少生病，普通人遭遇到一場流感也許就會有生命危險，而變種人卻不會有這種風險。他們的問題大多出在能力控製方麵，如果他們可以在年輕時就學會控製自己的本能，以後就基本上不會傷到自己，這樣相對於普通人來講最大的支出就被回避了。
然後是居住方麵，東部沿海城市郊區一般的房子每個月的固定支出就是平均兩千美元左右，包括了水電燃氣、管理、稅和維護費用，如果收入水平在平均線以下。根本買不起也住不起，這裏麵有多方因素，既有政府的考慮，也有銀行和地產商的默契，但是他們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時。就不必顧慮這個問題。
最後是娛樂、能源方麵的消耗，電力方麵可以由奧圖的小型人造太陽來提供，而對於娛樂埃瑞克注意到一點，大概是能力與普通人不同，年輕人對各種外界流行的比賽不屑一顧，他們開始感到新鮮，看得津津有味，但很快就變得興趣缺乏，同樣的事也發生在尼克和馬裏亞諾那些普通變種人身上，以後隨著人口越來越聚集，年輕人越來越多，也許可以自己推出內部的賽事也說不定。
所以綜上所述，經營社區的初始投入或許會有些高，但是在埃瑞克的扶助下，他們很快可以完成積累的階段，向更高的層次發展，一旦內部循環形成，對外界的需要就會降到非常低的水平，那時同胞再多一些也不是麻煩，反正他已經打算把新材料產業賺到的錢全部投入到創造合適的環境中。
或許還可以和地價便宜的內陸州談判，利用奧羅羅的能力去改造地形，把沙漠改造成草原----埃瑞克當然不打算現在就把風暴女推到聚光燈下，不過這也是條具備可行性的思路。
“總之不必擔心，約翰。”他一邊翻動手裏的設計，一邊向學生說明。“你像我對待你們一樣對待新人就可以。”
“我會的。”約翰心領神會。
埃瑞克的好事似乎就是尼克.弗瑞的煩惱，最近這位獨眼黑人局長似乎就沒有收到過什麽好消息，變種人的力量進一步擴大還是意料中事，托尼.斯塔克的不穩定需要讓他派出得力手下去偵察，現在華盛頓那個小小的保守組織再次受到殘酷打擊，來自各界的一些人紛紛向他施加壓力，要求他解決問題。
“又是冬日戰士，又是刺殺。”尼克把一份文件扔到辦公桌上，上麵裝滿了冬兵刺殺反變種人勢力成員的消息，而在它的下麵是埃瑞克和他的學生們的行蹤報告，萬磁王兄弟會的一些情報也在其中----他們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理由和九頭蛇聯係。
“他來去很快，我們根本抓不到他的尾巴。”指揮官希爾在重要人物身邊布置了警衛，但隊長那種級別的強者隻有一個，剩下的很難給冬兵造成威脅。而且冬兵的使命似乎隻是造成恐慌，一發現戒備超出能力範圍立刻就會轉身離開，完全不給特工誘捕的機會。
這種表現也進一步印證了他是被九頭蛇派來挑起政客與變種人爭端的猜測。
“現在我們就像是變種人的保姆，一邊要保護他們不受政客攻擊，另一邊還要小心不激怒他們，每次我想到造成這一切的人，我的頭就會疼得要命。”麵對得力助手，尼克.弗瑞難得發起牢騷來。
“凱利參議員已經就此事正式谘詢我們，我已經把我們的猜測和一些證據發送過去，但他似乎一心想把矛頭指向變種人。”希爾冷靜的回答，不過眼中也有些無奈。
“政客從來都是隻能看到鼻子下麵的東西，這我並不意外。”尼克知道凱利是反變種人先鋒，曾經提出過變種人注冊法案，不過後來礙於萬磁王帶來的壓力被迫收回，現在他又忘了教訓，利用前總統的死糾結起立場堅定的保守人士重新組織起來，他發現機會當然要狠狠利用起來。
“那我們要怎麽辦，我們隻有一個隊長，除非我們啟封那批武器。”希爾暗示把繳獲自九頭蛇的能量武器提出來，她知道在很久以前尋找隊長的時候就找到了能量之源，尼克一直在悄悄利用它。
但是尼克.弗瑞一口拒絕。
“我情願這些人死光，也要把我們的底牌保存在手裏。”
希爾沉默下來，她知道一些情況，但還沒有尼克感受那麽深刻。
“是不是把威脅過於誇大了？”她在心裏暗自想著，但尼克看穿了她。
“如果大戰時期的納粹德國和冷戰時期的蘇俄同時出現在你麵前，你更恨哪個？”局長這麽問指揮官。
希爾考慮了一下，果斷選擇蘇俄。
“是的，埃瑞克像希特勒，他要的是變種人的生存空間，九頭蛇卻想把我們的自由和生活方式一起毀滅。”尼克緩緩的說著。“特別是當它寄生在你身體裏的時候，你有眼睛卻看不清方向，有耳朵卻不能放心依靠，隻能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在鋼絲上，一次應對不懼，你所有的一切都可能被它接手。你不知道什麽人值得信任，不知道對手究竟在哪兒，空有力氣卻用不出來，如果我們不小心落進它的掌握，最後就隻能在絕望中窒息。”
安靜的辦公室裏，隻有局長的聲音在靜靜回**。
“我的祖父給人開電梯，他開了整整四十年。”局長抬起頭緬懷的提起往事，他的話沒頭沒腦，希爾卻更加集中了注意力。
“他工作的地方在一座高級大廈裏，小費不少。他每天晚上走路回家，午餐袋裏裝了卷成一卷的一塊錢紙幣，起初他向人家問好，人家也向他問好，時間久了鄰裏關係就沒有那麽友善了。他向人家問好，人家說‘走你的路吧’，我祖父開始把午餐袋抓得越來越緊。”
“他被人搶過嗎？”希爾問道。
尼克微微搖頭笑了起來：“每個星期都會有小混混問他‘袋子裏裝的是什麽？’”
“他怎麽做？”希爾繼續追問。
“他把袋子給他們看。”尼克把頭轉了過來，一隻獨眼帶著深沉的光芒盯住了她。“一遝一塊錢紙幣，還有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希爾默然。
“我祖父一生與人為善，不過他不會完全相信別人。”尼克喃喃說著，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大樓下一個熟悉的男人正在前呼後擁中走向神盾局總部。
“看，亞曆山大笑得多得意。”指著前任局長的身影，尼克.弗瑞一語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