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又依次介紹了墨該怎麽選,宣紙怎樣才是好的。說的繪聲繪色,邢思涵努力做出一臉神往的表情,好在扶蘇聲音很好聽,清潤明亮。若是跟數學老師一樣幹澀無味還沙啞,那自己就撞牆去算了。

扶蘇滴了幾滴清水在硯麵上,拿起墨食指放在墨的頂端,拇指和中指夾在墨條的兩側,逆時針輕輕的研磨。

邢思涵見扶蘇終於從紙上談兵轉為實戰,這才來了精神,突然發現,扶蘇的動作更輕柔了,以前是優雅,還有個三分少爺的感覺,現在就是一閨秀少女啊!那動作,那叫一個柔,邢思涵覺得自己這輩子是沒戲有此輕柔細膩的形態了。真懷疑扶蘇是不是女人變性的,一舉一動柔美的緊!

“研墨要用清水,而且要注意方向,不可來回轉動,要沿著一個方向來研磨,重按輕轉,先慢後快,不可急性……”扶蘇一邊研磨一邊解說,偶爾還會加些清水進去。

邢思涵就在一旁看著,除了一個動作柔緩,感覺到細膩無聲之外,沒看出來還有什麽其他貓膩來,何必說的這麽麻煩?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不過要說,這墨還真是香,以前一直以為墨是臭的,就是剛剛自己磨的那塊也是臭的,看來扶蘇是把好墨藏起來了。

扶蘇將研好的墨汁推入硯池,墨也放在硯池裏,對邢思涵說:“你來試試。”

“哦,好。”邢思涵轉到扶蘇身前,學著扶蘇的樣子拿起墨,輕輕滴了兩滴水,緩緩研磨,隻是動作不知覺得就開始加速。扶蘇研的時候是細潤無聲,換到她了,就變得沙沙作響;而且她還渾不自知,磨的不亦樂乎。

一旁的扶蘇是無語到了極限,隻覺得再差的墨給她用都是糟蹋了。忍受不了那刺耳的聲音,出聲問:“你有夫子嗎?誰教你這樣研墨的?我剛剛說的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邢思涵沒有覺得扶蘇有什麽不高興的地方,順口答道:“夫子沒有,老師倒是有的,聽到了啊,你說動作要輕……”說道輕字,邢思涵呆若木雞的看了看自己手下的硯台,好吧!我是急躁了點。裏麵好像有沙子呢,墨汁蠻濃的,就是不成樣子,不像扶蘇剛剛磨出來的濃淡相宜。墨錠一丟:“學什麽學,以後你就是我的專用研磨人了!”女人哪,什麽都不會也算是個優點,至少找個老公什

麽都會做。你不會做,人家沒辦法逼著你做,或者說,讓你做,看你做的不合眼,也就自己做了,以後不會在有說讓你動手的時候。

扶蘇汗顏,我這到底是誰伺候誰?饒了她的命,讓她做丫鬟,結果她什麽都不做,反過來還得我伺候她!這是做的什麽孽喲!

邢思涵也不管,端著扶蘇剛剛磨好的就回了房間,拿著扶蘇給的狼毫筆蘸著墨汁,每個字都寫的奇大無比,而且墨色很濃,寫到最後越來越沒墨水的時候,字都很幹澀,幾乎到了快要和清水一樣的顏色。

“呼。”邢思涵吐了口氣,拿著已經寫了七頁的宣紙,又去找扶蘇。

“小姨,你確定你的字人家能認識嗎?”楊紫曦在邢思涵抬腳跨出地字二號房的時候,拋出一句。邢思涵寫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那字跡真是慘不忍睹。不知道她這十多年的學是怎麽上的!

“要你管!”邢思涵怒氣衝衝的頂了回去,哼了一聲就去找扶蘇。不過要進去的時候,心中還是很緊張的,先不說字寫的又大又醜,主要還是簡化字,能認識嗎?

哎呀,不管了,認不認識的,我認識就行,念給他聽唄!如此想著,邢思涵推開扶蘇的門,將一遝紙放在扶蘇的桌上,一臉巧笑:“來看看!”

扶蘇將信將疑的拿起宣紙,第一眼草書,第二眼亂寫,第三眼眼花繚亂,這真的是字嗎?就算是草書,也是有字跡行風的,她這就是亂寫,而且很多字都寫的不對!不過也不算完全沒救,好在還是識字的,若是一個大字不識,年紀又這麽大了,根本就不好教了。

“你把上麵的字念一遍。”扶蘇將宣紙擱在桌邊,對邢思涵道。

“嗯。”邢思涵拿起宣紙,心道:果然不認識,哀歎!

“你可以吃的糧食是高粱、麵粉、糯米這些做出來的你都可以吃。”這些都是溫補的東西,像自己以前愛吃的青稞,綠豆啥的他基本都不能吃,紅豆黑米都可以,補氣血的嘛!到時候也可以給他做。

“你可以吃的青菜有扁豆、青菜、黃豆芽、芥菜、香菜、辣椒、南瓜、蒜苔、大蒜、大蔥、生薑……”邢思涵沒敢說韭菜,韭菜就挺熱性的,就怕他聽到就吐了。

“你可以吃的肉羊肉、黃鱔、河蝦、海蝦、豬肝…

…”狗肉貓肉鹿肉貌似也很好,不過自己不吃狗肉,也不吃貓肉,鹿肉就下輩子吧!見也沒見過!

“你可以吃的水果,妃子笑、龍眼、桃子、大棗……”邢思涵一個一個報著名字,扶蘇打斷:“什麽是妃子笑?”

邢思涵怔了下,滿是驚愕的看著扶蘇:“你不知道妃子笑?”

扶蘇搖了搖頭,邢思涵皺著眉頭,我去,那我是離我們那個時代有多遠了?唐朝以前?三千多年以前,還是個虛幻的時代!我滴媽媽呀!邢思涵一臉憂傷,這也不知道有沒有長生不老藥讓我活個幾千年的?可心裏是明白的,那是白日做夢,根本不實際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可以告訴我,需要這樣難過嗎?”扶蘇疑惑,不知道你說一下,我不就知道了嗎?

邢思涵有些氣弱,沒有剛開始那麽興奮了,慢騰騰道:“妃子笑啊,其實就是妃子笑,別名落塘蒲、玉荷包。是一個叫做楊玉環的貴妃故事,是唐……唐什麽宗,反正就是一個皇上為了博她一笑,千裏日夜兼程將荔枝給她弄來的。有一句詩是這樣說的: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可見皇上有多寵楊貴妃。”

“似乎和烽火戲諸侯有那麽一拚。”扶蘇聽了故事點評到;千裏運荔枝,是真的需要日夜兼程了,不然時間久了要壞掉。烽火戲諸侯也隻是為博美人一笑,不顧自己的千年基業。

“對啊,就是類似烽火戲諸侯的故事,因為累死了很多馬,那麽多士兵千裏運送,雖然沒有說到底死沒死,但是我想總會有中暑上西天的。”隻不過太影響帝王百年之後的話,描寫曆史的官應該都自動掠過,或者輕描淡寫。

“那你說的那個皇帝應該也沒什麽好下場吧?”扶蘇又問,不過也不算問,隻是把心裏想的說出來。

“還好吧,他經曆蠻多的呢,先是勵精圖治,從不安的大局轉變成盛世,又從盛世走向衰敗。不過像這樣的賤人,該他倒黴!”邢思涵說著有些生氣,以前隻知道楊玉環是貴妃,至於是誰老婆也不清楚。後來看了一個小說才知道,楊玉環竟然是李瑁的老婆,被皇帝給硬要了去的,忒不要臉了。特麽賤人一號!邢思涵越想越氣,主要還規劃於那本小說裏的李瑁太好了,長得帥,又溫柔,萬千少女的閨中夢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