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正在奏琴,一副世外仙人的模樣,不甘邢思涵幹擾,一臉不悅。優雅白皙的素手卻並沒有就此停止,依舊撥動琴弦。

琴聲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可邢思涵根本沒時間去聽,她隻知道多耽擱一秒,那女孩離閻王就近一步,上前就說:“扶蘇……那個……門口有個女孩被圍毆了,你去救她一下……”

邢思涵有些大喘氣,畢竟是直接跑上來的。而且她說話總是往前走,以至於在離扶蘇一步之遙的時候,扶蘇執玉簫抵住邢思涵前進的身子,皺著鼻子,不悅的搖搖頭,一股子水草魚腥味,再看邢思涵一身衣服皺著,不用想也知道是去玩水了。

“我說下麵有人打人,你怎麽沒反應呢?快去救人啊?”邢思涵有些著急的手舞足蹈,偏偏被扶蘇玉簫頂著一步不得前進。

“和我有什麽關係?”扶蘇木然,我和你所說的那女孩非親非故的,有必要去救她嗎?好笑。

烏鴉飛過,邢思涵無語:“見義勇為不是年輕人最應該做的嗎?”

“你所說的年輕人不是我,別忘了,我是誰?”扶蘇冷然一句。

邢思涵怔了片刻,對,他是宮主,魔教宮主,魔教的領頭羊,他是惡魔的化身,哪裏有必要去懲治壞人?那不就等於打自己嘴巴子嗎?可扶蘇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一直很好,並沒有見過他無緣無故殺人,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別人先挑釁的。

“扶蘇,求你了,幫幫忙吧,這個……將來若是你遇到危險,人家也會回報你的嘛!”邢思涵弱弱的,但懇求的語氣很重,非幫不可。若不是她沒膽量,手無縛雞之力,早就上了。

“想去自己去,不必拉著我。”扶蘇收回玉簫,但是眼神流露的信息還是不允許邢思涵靠近,味道忒重了。

“我……我要是有本事打得過,還用來找你?我腦子沒進水啊,扶蘇……”邢思涵眼眶有點紅,有能力不幫人家,邢思涵覺得扶蘇會很偏移自己心中的標準了,如果哪天自己遇到危險了,是不是他也會袖手旁觀,麵無表情地彈琴吹樂?

扶蘇輕笑:“晨起你不是還說昨日單手就能握碎石頭了?”原來邢思涵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內力,真是個笨小孩。

“我……那肯定是楊紫曦摔碎後拿膠水黏上的,你以為我是大力水手啊,我還能捏爆石頭?”邢思涵一臉無奈,她隻是覺得很神奇才會和扶蘇說的,沒想到這個時候會被拿來說事,好無語鳥。

扶蘇不知道邢思涵說的大力水手是什麽意思,隻是抿唇輕笑,傻丫頭,你的內力,早就超乎常人,竟不自知。

“扶蘇……大哥……宮主……老大,求你了,真的要死人的。”邢思涵一臉痛苦,就差沒跪下了,當然扶蘇若是說你跪下求我,我就去救她,一準跪下。

“去吧,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扶蘇輕輕笑著。

邢思涵汗顏,你這是叫我去送死

的節奏?我倒是相信自己,但我是相信自己必死無疑,沒有回頭路可走!

“我要是受重傷,你會不會去救我?”邢思涵眉峰凜起,這個很重要,若是他救自己的話,那就可以去,不然多死我一個,何必呢?

扶蘇點頭,你怎麽可能受傷?他的耳朵已經聽到外麵的動靜了,隻不過是一群流氓混混,上不了台麵,能跟雪嶺道長練了二十多年的內功相比?

得了這話,邢思涵就像吃了定心丸,趕忙往樓下跑,一邊跑還一邊喊:“等會一定記得救我,別搞得我半身不遂,以後沒法侍候你。”這個所謂的侍候嘛!那就是純屬胡扯了,以後不欺負的人家伺候她就好事了。

扶蘇好笑的看著邢思涵一溜煙的身影,目光很是柔和,傻丫頭。

邢思涵一路跑到樓下,女孩已經慘叫連連,邢思涵咬咬牙要上,但前進一步又後退,他奶奶的,還是沒膽子上,尤其是赤手空拳的。沒辦法跟邢思涵把魚竿拿來了,上麵的鉤線一下子扯掉。

楊紫曦疑惑,剛剛看邢思涵往樓上跑,以為她是去找紅哥哥了,怎麽下來就自己?這架勢不是要自己去打架吧?這是要被一起圍毆的意思?不解的問:“你幹嘛?”

“還不是怨你,說什麽把石頭捏碎了,結果我昨天把他捏成粉末,還沒來得及炫耀一番,就要在上陣了。”邢思涵叫苦連天,命運何其悲慘。

楊紫曦一臉呆萌,你好厲害啊,竟然能捏成粉末?這是山上的石頭太脆了的原因嗎?回神時,邢思涵已經啊啊大叫衝進六人圍毆的大群裏,在圍毆的時候,觀眾們都躲得很遠,看熱鬧是很好,可不能到時候被一起帶進去揍就不好了。所以特意避的遠一些,等散了,也好跑。突然衝進一個賣魚女,大家都睜大了眼球。六個人不一而徑的輕蔑笑笑,地上的女人已經打得半死不活了,現在又送上門一個,雖然姿色稍微差點,可要過之後,也還是能賣個還不錯的加錢。

邢思涵全身上下汗毛直立,手心出汗,但鼓足勇氣上前,完全是靠的扶蘇會幫自己,眼睛一閉,扶蘇啊,我的性命就交給你了。如此想著,一幫喝下,竹竿就被人抓住了,冷汗直下,幹笑連連,好慫的想說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路過。心中怕極了,扶蘇啊,你怎麽還不來?真的想我死鳥?

就沒見過邢思涵這樣膽大妄為,還沒真本事的臭黃毛丫頭,大漢很輕蔑的嘲諷:“小姑娘,你大爺我很會疼人,既然你都送上門來了,你大爺我也沒有不讓你好好享受享受的道理,乖乖的話,爺爺我就好好疼疼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爺爺狠心了。”

邢思涵尷尬的笑了下,腹誹著:才是你大爺的,靠你丫的,一會大爺一會爺爺,也不怕**了。

“小姨。”楊紫曦擔憂的喊了聲,她可不能出什麽事,不然讓他一個人可怎麽辦呢?

邢思涵沒有回應,不想把楊紫曦拖下水,她的一切都靠

扶蘇來拯救了,不來自己就算栽了。地上的女人哼哼唧唧的疼,遍體鱗傷,邢思涵可以想象有多疼,心下發狠,因為她看過很多黑道小說,這年頭不怕你厲害,隻怕你有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勁。如果自己拚了,是否有那一線生機?好吧,邢思涵加油!她在心裏暗自為自己加油,奮力的一抽竹竿,好吧,沒**,有些丟臉,再用力,再用力,哎,男人和女人的力氣果然是沒法比的。那些拚狠勁的都是不要命的男人,有女人混成黑道龍頭老大的嗎?貌似沒吧!主要還是不關注。

“慢運內功,輕送真氣,一塵不染,一念不生。無思無慮,無念無欲,寂然不動,萬塵不染,一靈獨照。”扶蘇立在房頂,仙姿飄然,聲音清冷,和邢思涵講著運氣的功夫,隻要她運送內力進入竹竿,一下子就可以讓她的對手,手皮燒焦。

但問題是邢思涵邢思涵聽不懂,呆呆的看著扶蘇:“大哥,講白話文成嗎?”講的跟文言文是的,我又不是翻譯。

扶蘇無語:“運功,用力,送氣,殺傷力加一百。”

“哦。”邢思涵試著照扶蘇說的,緩一下心境,用力提氣,狠狠一個帶出。隨後直戳人家的胸膛,當然戳偏了,她不敢戳心髒的,不想賠命。

原本大漢還要轉頭對自己的兄弟嘲諷邢思涵,但突如其來的痛感讓他著實一驚,啊的大叫一聲,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一臉痛楚。

幾個兄弟一同上前看著他的手,同認為這女人會妖法,哦,不,是房頂上那女人會妖法,那是誰?翩然紅衣,絕貌佳人!娘呀!死神!頓時都有種真的是死神來請自己去閻王殿喝茶的感覺了。瑟瑟然的,也沒人再敢上前去大咧咧的揍邢思涵了。

邢思涵當然也聞到焦味了,先是不敢置信,再是媽呀,我這是不是太狠了?這不是打人幾下啊,燒焦了啊!嘖嘖嘖,扶蘇還真是厲害,就這麽兩句,就讓我能打過一個男人了,這也算是震撼性的了,所以剩下的人才不敢上,邢思涵很得意。

“喂喂喂,還挑嗎?單挑還是群毆?小爺我等著你們。”邢思涵竹竿直指六人,霸氣極了。

幾個人身體發抖,‘撲通’一聲跪下:“女俠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魚目不分,女俠饒命啊!”

幾人跪下的時候,邢思涵嚇了一大跳,瞬間跳到一邊去了,她才不敢讓人跪拜呢,這不是折壽嗎?

“那個那個……你們以後還打人嗎?”

“不敢不敢,女俠饒命啊。”

“不敢?我看你們敢得很呐。”邢思涵還想在嚇唬兩句,就聞到一股子腥臭味,皺著鼻子後退,看到地上一灘黃色,忍不住皺起眉頭,我草,要不要有這點出息?好歹是出來混的,用得著這樣嗎?她是狐假虎威,要不是因為宮主,誰把她放在眼裏?她算個屁啊!

幾個人瑟瑟發抖,一直說著不敢,撒了屎尿也沒人嘲笑,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