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拂過,空氣中有種香甜的味道,如此美妙的夜晚,讓人有放鬆的感覺。邢思涵靠在扶蘇身上,上下甩著隨手折來的小草。風兒傾斜,月兒酥癢,邢思涵眸子凝著遠方,輕輕的笑著。

風兒颼颼,搖曳樹枝沙沙作響,帶起扶蘇長發飄向邢思涵,一股幽香彌漫鼻尖,邢思涵不得不說,扶蘇永遠是讓她羨慕嫉妒恨的,看著他絕美的側臉,有一種與世隔絕的虛幻感。她道:“扶蘇啊,你說你怎麽這樣優秀?”

扶蘇還沒有回答,邢思涵繼言:“人家都是男人征戰天下,女人笑靨如花。可到了我們兩身上,你是負責了權傾天下,又負責了笑靨如花。你叫我情何以堪呐?”邢思涵隻是感歎一下,並非妄自菲薄,畢竟人需要厚臉皮,不然怎麽找到比自己優秀的人?醉塵夢不是也說了嘛!抬頭高嫁女,低頭娶媳婦,所以女人嫁的好一點,無可厚非。

扶蘇深深的看著邢思涵,也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緣故,隻覺得她的笑好迷人,清澈的眸子,讓人深深迷陷。

“涵兒。”他迷失了,輕輕的喚著,好生溫柔。

“嗯?”邢思涵甜甜應著,真的好喜歡啊!人怎麽可以這樣完美呢?不由伸出爪子去摸扶蘇的臉,細瓷一般柔滑的臉,那感覺就像絲綢一樣細膩。什麽叫秀色可餐?他就是,看著他,就算餓的食不知味的地步,也甘之如飴。

扶蘇冰涼的手輕輕摸了摸邢思涵的頭發,心中湧上一股衝動,情不自禁地去吻她,隻是過程好艱難,好漫長,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心裏癢癢的,跳動的特別快。一個走神,反應回來的時候,邢思涵正用一種特別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扶蘇,這小子想什麽呢?扶蘇尷尬側開臉,撫摸著邢思涵的大手也放開了。

邢思涵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真是怪人一號,隻不過她一直是粘人的蒼蠅,很自然的挽著扶蘇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

扶蘇說:“明天要離開這兒了。”話語間飄著淡淡不舍。

“哦,去哪裏啊?”邢思涵也沒有太大反應,本來麽,他就不是一個關在籠子裏的人,武林中人總有屬於自己的天地。

“北冥宮。”

“北冥扶蘇,北冥宮,你這宮主也當得太省心了吧!直接以姓為功名。”邢思涵淡淡笑著。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神色鄭重:“帶我去嗎?”別是又要把我留下來被那些老婆子吧!

“路途遙遠……”扶蘇拖長著音。

邢思涵很失望,一把抽回了胳膊,本著臉生著悶氣。

扶蘇清然一笑:“我先走,會有人護送你去的。”

邢思涵還是不高興:“為什麽不一起走?”

“時間倉促。”

邢思涵默然,時間倉促?那我又不怕辛苦的。

好一會兒,邢思涵道:“那好吧,護送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有區別嗎?”扶蘇反問。

“有啊,如果有個跟你一樣的大美人男顏,這一路上一定心情愉悅。可是如果是個冰山美人,還不知道怎麽想收拾我呢。”邢思涵捧著臉,像她這樣死皮賴臉霸

著她們心中景仰不可褻瀆的神,能不惦念嗎?還是男人護著好,至少他們就算有心垂涎宮主美色,也不敢說出來,不然要是被知道他想睡宮主,還不是要見閻王?

扶蘇沒說話,心道不就是想要男人陪著嗎?他偏不!所以第二天天還沒亮扶蘇就走了,直到正午,才有人來接,邢思涵正大沒形象的吃著飯呢,瑤琴著一身素衣翩然而至,空氣中**漾起那芳香的氣息,邢思涵一愣,兀自笑了,打著招呼:“嗨,瑤琴!”

和瑤琴也算老相識了,前段日子跟扶蘇學琴,總是各種記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裏貪募美色的原因。後來扶蘇教不了了,就吩咐瑤琴來教,邢思涵那學的叫一個快啊,實在不好意思麻煩冰山美人,短短一個月之內也就學會了一曲最簡單的曲子,秋風詞,時挑時按,好聽極了,魅力無限。當然這隻是她自我滿足,在懂行的人眼裏那就是不堪入耳,聽她奏樂的話,那就是一種折磨。隻有像楊紫曦這樣也不懂音律的人,才能和她有共鳴。

瑤琴平淡的說:“宮主叫我來護送你們。”不帶絲毫感情色彩,一點不想看見邢思涵,可以說,邢思涵是她最討厭的人了。宮主是個不善辭令的人,為了照顧她,宮主說了那麽一大車話,起居如何,飲食如何,讓她打心眼裏嫉恨邢思涵。可是宮主的話,又不能不從,煩悶極了。

“好啊。”邢思涵有些氣弱,看得出來,瑤琴從來都沒給過自己一個正眼,若不是扶蘇吩咐,指定能離自己有多遠就多遠。不過誰讓她功夫好呢,據說南宮澈都不是其敵手呢。一個女人,真心不易。白衣飄飄飄,簡直就是小龍女再世嘛!

“你要不要也吃點?”

瑤琴瞥了一眼桌子,鼻子裏發出‘嗤’的一聲,顯然她很不喜歡。當然不是不喜歡飯菜,而是邢思涵大快朵頤的桌麵,實在慎得慌。

邢思涵勉強擠了個笑容,順便擦了擦嘴角,再怎麽著,也不能在‘情敵’麵前丟了份。於是開始打包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好打包的,就那麽幾身衣服,一匣子珠釵頭飾啥的,當然還有扶蘇送的薰衣草,藍香花嘛!這可是個好東西,有助睡眠的。最重要的還是扶蘇一片心意,專門日夜兼程跑了兩天兩夜給自己摘來的,好幸福啊。

打包收拾好以後,邢思涵換上淺紫色的百褶裙,就是南宮澈送的那件,很漂亮,內搭白色中衣。整個人也是顯得仙氣脫塵了,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嘛!自身條件雖然不是特別的優越,但也是中人之姿了,好看的衣服會影的人也很漂亮。

坐了馬車走的,三個人加上一隻狼,邢思涵、楊紫曦、白婉竹、星辰,瑤琴是騎一匹白馬的,她不屑於跟邢思涵共乘一輛馬車,心裏堵得慌。

馬車從正午出發,駛過君望城的午後,一路上天氣晴朗、陽光和煦,依次穿過鄉村、田野等等,日暮黃昏,邢思涵有點想上廁所的想法,其實很早之前就有了,畢竟以二十一世紀的時間來算,有五個小時了吧!漸入夜幕,瑤琴似乎一點停下來休息的意思都沒有。可邢思涵的臉色已經要憋成豬肝色了,楊紫曦很理解,因為他也有點憋得難受,倒是白婉竹

,沒事人一樣,因為上車之前,去過茅房了。

坐馬車坐的是又累又餓還難受,邢思涵真想賭氣說不去了,可茫茫世界,她現在離開了扶蘇,哪裏又是她容身之處呢?這就注定了她在這個南文王朝的一生都要依附扶蘇的,好在這個時代的男人不會給你講什麽男女平等,叫你出去賺錢來花,他們都是大男子主義的,你要是出去賺錢,會丟了他們的臉的。

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千般忍耐,萬般無奈,終於挨到瑤琴落馬住店,邢思涵和楊紫曦的第一件事都是直衝茅房,好在不是男女共用的,兩人都暢快淋漓的解決了。然後的然後,邢思涵在心裏畫著圈圈詛咒瑤琴滿臉漲痘痘,因為不能詛咒她出事,要不萬一天神聽到靈驗了,那她的安全,誰來保證?

“小姨,我今天差點要死了。”楊紫曦一步一步拖著腳走,腹部脹的那叫一個難受,平時的話,小姨早就叫嚷了,今天偏生安靜,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是。”邢思涵有氣無力的,也跟楊紫曦一眼,拖著腳走路。

“那你為什麽不說出來?”

“你覺得我有那資格嗎?”邢思涵翻了個白眼,你們誰都有資格,唯獨我沒有,我可是她的頭號敵人,肯載我上車,估計她已經很不高興了。

“唉!”楊紫曦沉沉的歎息了聲。

邢思涵跟著也重重的歎氣,蒼天啊,大地啊,這日子還能不能好好過下去了?

房已經開好了,一人一間,瑤琴果斷先回房去了,她沒有按照扶蘇的要求給邢思涵一切特權,扶蘇說邢思涵想要怎麽樣,隻要不無理,都滿足她,最讓她惱火的是,他還說,就算無理也看著隻要能給她辦了,就替她辦了。瑤琴聽那話的時候,心如刀絞啊!我愛慕的人,叫我去照顧他的女人,好,這沒關係!可你千叮嚀萬囑咐的叫怎麽回事?還擔心我會吃了她?當然主要原因還是記恨邢思涵樣貌不如自己,才藝不如自己,武功不如自己,修養不如自己,全身上下沒看到一個發光點,卻後來居上,在宮主心中占據了那麽重要的地位,她心痛啊!

白婉竹其實也有點不高興,因為扶蘇走了,她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不過她還是和顏悅色的和邢思涵楊紫曦共進晚飯後,才回自己的房間。

楊紫曦和邢思涵也是分開睡的,邢思涵進了房間,門拴好以後簡單涮了下澡,就爬床睡覺了。這一天,太過疲憊,實在是沒有力氣。

早上天還沒亮,路瑤就三個房門敲一敲,而且她不會三催四請,她隻有一句話,半個時辰後啟程,這就意味著多一秒,她都不會等你的。

邢思涵是個懶貨,已經習慣了楊紫曦的奪命連環催,一下子換成了路瑤這種簡單的催請方式,還沉睡在綿長的睡夢中。

楊紫曦隻好幫邢思涵拿了兩個饅頭,因為他有感覺,小姨一定是等到最後一刻上車,估計刷牙洗臉都來不及的。

果然,一直邢思涵一直睡到瑤琴要求五分鍾之前,馬兒已經上了栓子,還是楊紫曦又去催促了一遍,非常無奈的說:“小姨,再不起床,人家就把咱倆丟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