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肅x楊邵
昏暗的房間中,濕熱的呼吸裹挾著喘息,楊邵筋疲力盡地癱軟在alpha身下,這幾天他無數次想要從這個房間逃離出去,都被alpha蠻狠的力量重新拽回到**。
日夜顛倒的日子,讓他對時間沒有了概念,僅從窗簾的縫隙中能大概算出現在是晚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這間屋子已經四天了,四天不吃不喝,光在挨操。
四天前,楊邵還在酒吧工作,酒吧這種地方選用beta當服務生是最為合適的,alpha太過強勢,容易得罪客人,omega又太軟弱,容易受欺負,beta剛剛好,信息素對他們的影響很低,他們能盡最大的努力將工作做到最好。
送走卡座的客人,楊邵將用過的餐盤收拾起來送回了後廚,在經過逃生樓梯時,音樂聲驟然變大,他看了一眼手表,這個時候舞池裏剛好在群魔亂舞,他想了想順手推開了逃生樓梯的門。
極富有穿透力的音樂聲,在樓道這個天然擴音器的作用下被放大了很多倍,楊邵趕忙關上門,酒吧隔音效果挺好的,沉重的鼓點聲頓時變得輕飄飄的。
不多時,樓道裏的聲控燈滅了,楊邵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他從兜裏摸出煙盒和打火機,點上一支煙猛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吐出煙圈。
“媽的,吵死了。”楊邵手肘撐在上一截樓梯上,屏住呼吸,奮力往後伸張身子,直到後背的關節發出哢哢聲,他才覺得稍微舒服了點。
有的選的話,誰都不願意來酒吧這種地方工作,可自己要文化沒文化,要背景沒背景,從小地方出來,沒有挑三揀四的資格。
雖然酒吧工作環境不怎麽樣,工作時間也是熬人,好在工資還過得去,能讓楊邵這個窮小子有機會在這個大城市立足。
他想好了,在這兒幹一兩年,存夠了錢,他買輛小貨車當二道販子去,生意不大,但是給自己打工,不用受別人的氣。
自己的美夢還沒做完,逃生樓梯的門“霍”的一聲從裏麵被推開,是推銷酒水的小李。
“我就知道你躲在這兒,你包房的客人在叫服務生,你再躲著不去,領班要扣你工資了。”
楊邵白眼都翻上了天,將手裏的香煙按滅在牆壁上,順手將煙蒂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煩人。
穿過玻璃過道,楊邵小跑著上了二樓,這間包房的客人他有點印象,來了一大群人,男男女女的都有,但都是生麵孔。
楊邵努力整理好情緒,強迫自己露出職業假笑,敲門的動作有點些輕,“打擾一下,請問是在叫服務生嗎?”
裏麵沒有回應,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大概是楊邵敲門的動作太輕,這逼工作就是這樣,敲門聲太大了,客人投訴你態度不好,敲門聲音太小,裏麵幾個崽種又聽不到。
楊邵壓著脾氣直接將門推開,“您……”
話說了一半,楊邵停了下來,包間裏靜悄悄的,牆上的液晶顯示屏沒有播放歌曲,亮著綠油油的光,在沙發的角落,有個人耷拉著腦袋坐在那裏。
那一大幫人呢?
楊邵雖覺得古怪,但還是主動上前詢問客人的情況,“您好?是需要服務員嗎?”
坐在角落的人聞聲抬頭,淩亂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眼鏡滑落到鼻梁上,他鼻尖緋紅,呼吸有些急促,汗珠從兩鬢滑落,順著鋒利的下頜線流到了青筋暴起的頸間。
是個alpha,還是個信息素在暴走的alpha。
楊邵能嗅到他信息素的異常,原本有些清冷的雪鬆味,在這一刻尤為濃烈,可作為beta,楊邵並不受信息素的幹擾。
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發癲,發瘋,發狂的都有,突然**的,自己磕了藥的,被人下了藥的,什麽樣的沒見過,楊邵已經見怪不怪了,秉著職業操守,他先關上了門,往alpha跟前走了兩步。
“先生,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嗎?我們這裏也有omega……”
Alpha凜冽的目光打斷了楊邵的話,喘著粗氣,怒不可遏地吼道:“滾!”
楊邵一愣,alpha凶狠的眼神讓他身體有些僵硬,beta受信息素影響很低,可alpha是天生的強者,頂級的alpha有不怒自威的本事。
等楊邵回過神,默默腹誹,滾就滾,自己還懶得伺候,也不知道是哪個字刺激到alpha,他反應能這麽大。
楊邵露出一個幹癟的笑容,轉身就想往外走,可怖的力量從他身後襲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被人死死按在了門板上,臉頰撞擊到門板上,頓時疼得他頭昏眼花的。
雖說跟alpha沒得比,但楊邵的體格在beta裏算是出眾的,他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alpha輕而易舉地按住,還動彈不得。
巨大的壓迫感讓楊邵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並不樂觀,他的力量是沒法和眼前這個alpha抗衡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先生。”楊邵試探性和alpha說話,“您還……”
“閉嘴!”alpha喘得很厲害,粗糲的呼吸聲聽得楊邵都要斷氣了,可楊邵想不通,他都辛苦成了這樣,手上的力道怎麽還這麽大?
忽然,alpha騰出一隻手來,從楊邵的後背撫摸到了後頸上,虎口摩挲在後頸關節凸起的地方,像是在努力尋找著什麽。
“先生,您怕是搞錯了……啊!”楊邵發出一聲慘叫,alpha的手在不斷收緊,似乎在警告他再開口說話後果自負。
Alpha從背後將楊邵摟緊,好像癮君子一般貼著楊邵的後頸不斷嗅聞,濕熱的呼吸掃在楊邵的皮膚上,激起一陣陣戰栗,這種戰栗不是來自信息素的吸引,而是麵對未知的恐慌生出的一種本能。
當楊邵發覺alpha的目標不是外麵的omega,而是他的時候,他全身血液像是凝固一般,手腳僵硬,徒勞地想要掙開alpha的禁錮,可後頸一疼,眼前一黑,他很快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便是在這個房間裏。
Alpha就那麽堂而皇之地架在楊邵頭上,他的身體被alpha折疊成了詭異的弧度。
有不少AB結合的婚姻,可beta的身體構造始終無法和omega,他們接納alpha時要吃力得多。
劇烈的疼痛和莫大的屈辱,讓楊邵忍不住爆了粗口,“操你媽!”
可隨之而來的,是alpha更加猛烈地進攻,楊邵罵得嗓子都啞了,alpha不痛不癢,隻是微微蹙著眉頭,實在聽不下去了,才伸手捂住楊邵的嘴。
辱罵和掙紮在alpha麵前是蚍蜉撼樹,楊邵體力在透支,他思索再三,現如今自己隻能好言好語地和alpha商量。
“你放了我行不行?”
“算我求你了。”
“我是哪兒得罪你了嗎?”
“我幫你叫omega來……”
Alpha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隻是在聽到“omega”時,橫了楊邵一眼。
好賴話都說盡了,楊邵又反抗不了,到最後索性不再掙紮。
隻有在**,見識到alpha的體力,楊邵才更加直觀地認識到beta和alpha之間的差距,他體力消耗迅速,可alpha依舊精神抖擻的。
他的意識漸漸模糊,耳邊隱約還能聽到alpha懊惱的低語,“為什麽……不能標記?”
標記你媽!
對抗和央求在這個alpha麵前似乎都沒有用,楊邵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他……
楊邵猛地從**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額前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發梢因為汗水黏膩成了一束束的。
房間裏的陳設有些眼熟,他轉頭看向窗戶,稀薄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了出來。
他……在家?
楊邵鬆了口氣,靠在床頭,左手不自覺地覆蓋上額頭,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關於那件事的夢了。
那種暗無天日的真實感,讓他心有餘悸,和那個alpha的事情,好像就在昨天。
良久,楊邵的心跳才逐漸恢複正常,緩過勁兒來後,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嘴裏罵罵咧咧的,“媽個比的。”
“爸爸!”稚嫩的童音伴隨著開門聲響起,“我還以為你沒起呢。”
楊陶抓著被子往**爬,仔細打量起楊邵臉上的汗水,“你很熱嗎?”
楊邵咽了口唾沫,吐出一口氣,沒有回答楊陶的問題,指著旁邊的衣服,“兒子,幫你爹把衣服拿過來吧,再不送你去學校,你就得遲到了。”
“好嘞。”
前不久,楊邵手骨折了,現在穿衣服都得讓五歲的楊陶來幫忙,等穿戴好衣褲,楊陶已經幫他把毛巾擰幹,牙膏擠好了。
楊邵的廚藝本就不怎麽樣,現在一隻手更不方便,隻能買一些半成品來當早餐,不過這也是好事,比他自己做的好吃。
楊邵將餐盤往桌上一扔,催促了一句,“趕緊吃吧,吃完上學去了。”
“爸爸,我們家還有錢交房貸嗎?”
見楊陶一臉嚴肅,楊邵失笑,“你還挺操心事兒的,上你的學吧。”
其實楊邵不在孩子麵前抱怨錢的問題,當初為了楊陶能正常入學,才貸款買了這套房子,原本自己每個月賺的錢是夠房租和生活費的,可誰知道突然出了事故,自己現在沒辦法開車,就斷了經濟來源,整天入不敷出的,那點存款也用得七七八八了,他確實在為錢的事情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