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濃濃的溫情的關懷,即使還想看一會,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意,脫了外衫,換了睡袍,摟住這個膩人的小人兒,誰說的楚明玉粘人功夫一流,眼前這小媳婦才是深藏不露的“小妖精”。
她靠在他懷裏,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這一切好像是夢,在青雲山的歲月裏,他曾是那麽贏弱的男子,就連多練一會劍都氣喘籲籲,她曾在心中發誓要好好學醫,為他尋找根治良方,為此不喜讀書識字的她每天都要抽時間讀醫書,如今他的身子日益強壯她自然是興慰的,不容許他再遭受病痛的折磨:“鋒,我一定會做一個賢惠的好妻子。”
她見不得別人受病痛折磨,不經意間腦中忽然閃現那座狹小的石屋,粗壯的鐵籠,野獸一般的燕俊馳,那般風姿卓絕的男子,為何落到那般田地。
忽然想起金聖雪與皇上廝混的一幕,不知該不該告訴榮軒,但一想金聖雪好歹也是燕俊馳的側妃,如此不光彩的事情還是不要宣揚了吧,她壓根就想不到是燕俊馳特意放任他們廝混,借此給皇上下了慢性的毒藥,由此控製皇上,控製了局勢,若是知道他是這般無情的人,也許對他受血魔咒折磨的同情也會被磨滅。
看她想得出神,不禁問道:“在想什麽,我的小媳婦兒,為夫上床休息,你卻不理不睬,這是幾個意思?”
她收斂心神,不無擔憂:“燕俊馳沒有再來找麻煩嗎?”憑著對他的了解,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賴皮勁兒,沒再鬧些事出來,確實是意外。
“沒有,他自知沒有什麽招數可使了,小媳婦兒,已經子時了,該休息了”。
“波”的一聲響,他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香吻。
突然又想起過了明日他就要離開,好生不舍,又生氣的道:“不準親我。”
“為什麽,為夫又是哪裏得罪你了”。
“那你帶不帶我同去洛城,我不會妨礙你公務的”,她小心翼翼的懇求,眼睛閃著期望的光。
“不帶”。
又碰了一次石頭,既然他都這樣舍得與她別離,她還有什麽好說的,一生氣拉開他抱在腰上的手,滾到床的最裏側,把被子卷住了身子,與他保持了距離。
他寵溺又無奈,待她睡熟又把她摟在了懷裏,這個小沒心肝的,剛才在生氣,就一會時間便睡得如此香甜。
翌日一早,林妙言便早早起來梳洗,因為眼睛看不見,隻是簡單的梳洗穿戴都用了快一個時辰,冰玉想幫她被她拒絕,她要鍛煉自己自食其力。
燕榮軒醒來時林妙言已經穿戴整齊,精神飽滿的整
裝待發,要去見親娘當然是很期待的事情。
二人準備了一下,便去了李府。
為了鍛煉自理能力,林妙言堅持自己走著去李府,燕榮軒則在一側守護著。
李府外早有李夫人在翹首等待,她見過林妙言幾麵的,當時就覺得這丫頭格外的招人喜歡和疼愛,那知道會是自己走失的女兒。
三年前燕雲天受燕榮軒之托,查探林妙言身世,憑著林妙言鎖骨之下那明顯的星辰花印記,便是找到了李家,李家失蹤的女兒正是有這個印記的,這便是鐵一樣的事實。
可是皇上的謊言被拆穿了,林妙言卻沒了蹤影,多方尋找無果,李夫人的瘋病又犯了,挨過了三年,終於將女兒盼回來了,怎麽能叫李夫人不高興。
李延年,李虎,柳心月抱著即將滿周歲的兒子李暢,此外還有燕文靜與謝夢宣也在等待行列。
燕文靜早些年與李夫人是手帕之交,此次愛徒回來與謝夢宣一起下山來看望她,順便來參加李虎兒子李沅暢的周歲生辰宴,此時便是李府的客人。
遠遠的便看見了嬌小一點的身影。
“女兒啊……”李夫人首先撲上去抱著林妙言失聲痛哭。
林妙言雖未得她撫養長大,感情不似對師父這般深厚,但看她這副痛哭流涕的樣子,也是忍不住的掉眼淚。
燕文靜責罵燕榮軒道:“妙妙眼睛不方便怎能讓她步行而來,男人就是粗心。”
此時李夫人總算放開林妙言,但一雙手還是緊緊相握。
“師父,是我要步行來的,別怪榮軒”,林妙言過來解釋一下,心想若是什麽都靠別人,自己豈不是成了廢人,總得鍛煉一下自理能力的。
燕文靜拉著林妙言仔細打量,歎息一聲:“妙妙,你瘦了……榮軒,今後若是再瘦我拿你是問。”
李夫人嗬嗬一笑:“可不能再瘦了,若是有喜了,身子骨會吃不消的”她望向了燕榮軒叮囑道:“王爺,妙妙有些瘦了,調養得豐盈一些,才容易懷孕。”
林妙言臉一紅:“李夫人,師父,你們拿我開心,我可不依。”
“哎,妙妙,該叫我娘,叫娘……”李夫人喜滋滋的等待著林妙言叫她娘。
娘這個詞,對於她實在生疏,憋了一會才怯生生的叫了聲娘,然後又見過了李延年,抱了抱胖呼呼的李沅暢,進了府中。
燕榮軒與李延年見過師徒之禮,聽了幾個女人的一番打趣,提到孩子時,燕榮軒的眼神不禁黯淡了下去。
“王爺,放寬了心,才有利於醫治,
你與妙妙如此恩愛,況且你們才重逢,孩子一定會有的”,李延年悄聲安慰。
除了李延年外,沒有人知道為了克製舊疾的發作,他長年用藥,已經失去了做父親的資格,沒有了生育能力,每當妙妙透露出想要孩子的希望時,他心中如壓了一座大山。
在天地靈石救活他之後,其實他所中的毒已經完全解了,所以身子日漸強壯,當年為了讓燕俊馳對他放鬆警惕,他故意裝作舊疾未愈又發作的樣子,又一次騙過了楚南天,打贏一場漂亮的勝戰,之後他一直隱瞞著舊疾已好的事情,就是為了讓燕俊馳對他降低防範,順便要試探到底身邊的奸細會是誰?
舊疾是全愈了,可他一直調理身體希望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一直未果,事實上,做為醫者,他比誰都清楚,這一輩子他永遠也做不了父親了。
尋思間,幾個女人已經進了李府。
謝夢宣平素裏話不多,也不喜熱鬧,隻是看著林妙言與燕文靜和柳心月,還有李夫人嘰嘰喳喳的閑聊,與正學走路的李沅暢嬉戲。
時值中午,該是用膳時間,李夫人與燕文靜去廚房親自監工把關,做的都是林妙言喜歡的飯菜,柳心月去哄兒子午睡,花廳裏隻剩下謝夢宣與林妙言。
笑鬧了一陣子,林妙言有些口渴,伸手去摸索水杯,不料反而將水杯碰到了地上,摔碎。
林妙言連忙蹲下去撿拾碎片,由於看不見又被碎片劃破了手。
謝夢宣連忙過來道:“妙妙,我來,你去歇著。”
此時正好李延年來叫他們吃飯,看這一幕連忙拉起謝夢宣道:“謝堂主,這些事情讓丫鬟做就可以,不必親自動手。”
謝夢宣嗬嗬一笑:“無妨,舉手之勞”,卻忽然間看見瓷器碎片把李延年的手指也割破,滴了幾滴血在地上,剛好與林妙言流的血混到一起,而倆人的血卻是保持各自的狀態,並未溶到一起。
父女之血不溶,表明的是什麽?
李延年覺察出謝夢宣的目光盯在地上的血跡,恍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氣氛有些沉寂靜,謝夢宣目光如炬看著李延年,強忍著內心的忐忑,難道妙妙並不是李延年夫婦的親生女兒……。
“師叔……怎麽了”林妙言察覺到氣氛的沉寂,出聲詢問。
“哦,沒什麽我去找一些東西給你的手指包紮一下”。
一頓飯吃完,李延年安排了各人的午睡臥房,經過一番思慮,還是找到了謝夢宣。
謝夢宣也知意的避開燕文靜,一人來到約好的後院柴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