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夜審
兩個黑影正在樹林中遊弋，突然身後有人拍拍他們的肩膀。
他們回過頭看到了喬小浪。
“幹什麽的？”一個黑影問。
“噓——”喬小浪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別做聲，我來巡查的。”
“巡查的？怎麽不認識你？”另一個黑影道。
“現在不就認識了……”喬小浪笑道，伸手快速點中他們穴位，兩個黑影無聲倒在地上。
喬小浪繼續在樹林中遊動，不大會兒點倒了10多個暗哨。
外圍清理幹淨，喬小浪靠近會所客廳，探頭往裏看。
客廳裏燈火通明，袁逍和馮鶴年、程子軒坐在正麵，趙傑雙手背反綁，坐在客廳中間的凳子上，身邊站著4個彪形大漢。
袁逍怒氣衝衝看著趙傑，馮鶴年和程子軒則表情很含蓄。
“趙傑，知不知道我是誰？”袁逍沉聲道。
“師傅……”趙傑有些激動。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知道我為什麽來青城？”袁逍大喝一聲。
“師傅，我……”
“我問你，師傅派你下山幹什麽的？”
“做馮爺的貼身保鏢，保護馮爺安全。”趙傑回答。
“你回答地倒是很清楚，那我問你，你是怎麽保護馮爺安全的？”
“我一直遵從師命，忠心耿耿保護馮爺的安全，不敢有任何疏忽。”
“哼……”馮鶴年冷笑一聲。
袁逍看了一眼馮鶴年，接著又瞪眼看著趙傑：“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遵從師命，那為何要背叛馮爺？為何要和喬小浪勾結做出損害馮氏集團利益的事？”
趙傑急了：“師傅，我是被冤枉的，我沒和喬小浪做任何勾結之事，從來沒有做任何背叛馮氏集團的事，請師傅一定查明，還徒弟清白。”
“我倒是很想還你清白，隻是你如何麵對事實呢？”
“什麽事實？”
程子軒哼笑一聲：“趙傑，我且問你，那天你和喬小浪相約在茶館見麵，幹嘛的？”
趙傑看著程子軒：“程叔，你是懷疑我和喬小浪見麵出賣馮氏集團情報的嗎？”
程子軒緩緩道：“這要問你自己。”
趙傑道：“不錯，我是約過喬小浪在茶館見麵，但我是要完成師傅交給我的任務。”
“任務？”程子軒一愣。
馮鶴年也一怔，看著袁逍。
袁逍眨眨眼：“你說的是我讓你查喬小浪出自什麽師門之事？”
“是的，正是為了此事，我才約喬小浪見麵的。”趙傑道。
袁逍看著馮鶴年和程子軒，點點頭：“此事確有，我秘密讓趙傑去查的。”
馮鶴年看著程子軒。
程子軒嗬嗬笑了：“就算此事是誤會，那麽，趙傑，我問你，去澳城追殺喬小浪，讓你隨同督戰？為何你突然鬧肚子進了醫院？為何去的人都死了，隻有你安然無恙回來了？”
趙傑一時不語，這事的確不好說清楚。
程子軒道：“趙傑，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和喬小浪串通好了，做局把殺手組幹掉的呢？”
趙傑知道此事自己是無法解釋清楚的，索性保持沉默。
“說——”袁逍大喝一聲。
趙傑看著袁逍：“師傅，澳城之事，我沒有和喬小浪有任何串通，我能活著回來隻是巧了，因為拉肚子進了醫院。”
“為何你不早不晚，偏偏在那時拉肚子？”程子軒步步緊逼。
“拉肚子由得了我嗎？它偏偏就那時候拉了，我有什麽辦法。”趙傑道。
程子軒一時語塞，看看袁逍，袁逍皺皺眉頭。
馮鶴年也皺起了眉頭。
程子軒眼珠轉轉，笑笑：“好吧，趙傑，就算這事你能狡辯過去，那我繼續問你，那天我們安排人在江邊常家屯和虎頭幫交接貨物，安排此事的時候，現場除了我和馮爺，就隻有你，然後我們的貨就在江邊被青天幫的人劫了，此事你又作何解釋？”
“這……我怎麽知道。”趙傑道。
程子軒哼了一聲：“你不會說是我和馮爺走漏了消息吧？”
馮鶴年幹笑兩聲。
“當然不會是你和馮爺，但也絕不是我。”趙傑道。
“不是你那會是誰？莫非是天上的神仙？”程子軒譏笑道。
“是誰我不知道，但我是清白的。”趙傑頓了頓，“當然，也許是巧了。”
“巧了？”馮鶴年哈哈大笑，看著袁逍，“袁兄，你認為會有這麽巧的事嗎？”
袁逍當然不會相信有這麽巧的事，他知道此事趙傑無法抵賴了。
袁逍毫無置疑相信，趙傑和喬小浪勾結起來和馮鶴年作對。
袁逍陰著臉森森道：“趙傑，事實確鑿，你再狡辯都沒用的。你出事後，馮爺一直沒對你做出處置，反而把我請來，已經給了我們師徒天大的麵子，你不要不識好歹繼續執迷不悟下去。”
程子軒接過話：“趙傑，我們今天把你叫來見你師傅，不是要和你過不去，而是要你當著師傅的麵，把事情講清楚，犯了錯誤不要緊，改正就是好孩子。即使你對我們信不過，師傅你總該信吧？”
馮鶴年也道：“趙傑，我對你一直是很看重的，即使你犯了錯誤，我也願意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對你仍然是有期望的。”
趙傑歎息一聲：“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想要我交代什麽。”
“自然是你和喬小浪勾結的所有事情。”程子軒忙道。
“我和喬小浪勾結……”趙傑神滿臉悲愴，十分憋屈，“我從來就沒做過這種事，能交代什麽？難道你們非要逼我胡說？”
看趙傑死活不招，馮鶴年的臉拉長了。
看馮鶴年的臉拉長了，袁逍不安了，下午剛享受完馮鶴年安排的美女，晚飯的時候又拿了馮鶴年的100萬，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短啊。何況趙傑的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很清楚，他不承認也沒辦法的。
袁逍陰冷道：“趙傑，你連師傅的話都不聽了，你想背叛師傅？”
趙傑忙道：“師傅，徒弟萬萬不敢有此念頭，隻是，我真的沒做任何和喬小浪勾結的事，無法交代。”
“還嘴硬？”袁逍暴喝。
“不是嘴硬，不是我幹的事，打死我也不會認領。”趙傑道。
程子軒不陰不陽道：“趙傑，你做的事其實我們早已清楚，你現在要想活命，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唯有老老實實把你和喬小浪之間的所有事交代清楚。狡辯是沒用的，硬撐是死路一條，我很有耐心，但馮爺和你師傅的忍耐是有限的。”
馮鶴年冷笑：“趙傑，之所以留你活到現在，是看在你師傅的麵子上，你別不識好歹，說話告訴你，如果你不招，縱然我想放你一條生路，你師傅也不會答應。因為你這麽做，實在是敗壞了你師傅的名聲，犯了門規。”
馮鶴年不輕不重將了袁逍一下，袁逍臉上掛不住了，怒氣衝衝道：“趙傑，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想活命，招，想死，對抗到底。”
趙傑憋屈到了極點，大聲道：“我趙傑不管怎麽說也是響當當一條漢子，大丈夫敢作敢為，但沒有的事我什麽都不會講。”
馮鶴年和程子軒對視一眼，馮鶴年失望到了極點，本指望袁逍過來能讓趙傑招供，沒想到他頑抗到底。
馮鶴年怒火上湧，眼裏殺機騰騰。
程子軒還不想放棄：“趙傑，喬小浪到底有什麽值得你結交的？跟著馮爺這麽多年，馮爺哪一點對你不好了？為什麽非要和喬小浪一條道走到黑不可？今天我當著馮爺和你師傅的麵給你一個保證，隻要你讓我們滿意，說出我們想知道的事，我包你一輩子榮華富貴，美女票子大大的有。”
雖然這樣說，但程子軒有數，今天不管趙傑招不招，都得死。
趙傑冷冷道：“美女和票子非我所愛，還是留給別人吧，你們就是立刻就殺了我，我也什麽都不會說的。”
趙傑十分憤怒，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做，他們非要自己招？招什麽？難道胡扯八道一通？當然不行，這有背自己做人的原則。
馮鶴年終於失去了耐心，陰冷道：“趙傑，我看你今天是水米不進軟硬不吃，非要頑抗到底了。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既然你死活不招，那就不要怪我了。看在你跟隨我幾年的份上，我不會親自下令殺你，但我能饒你，你師傅我卻管不了，袁兄，自己的徒弟自己處置吧。”
馮鶴年這話顯然是把袁逍逼到了絕路，袁逍看一向對自己恭順的大弟子今日如此不給自己麵子，顏麵喪盡，內心憤怒到了極點。
不肖之徒，留他何用？不殺了趙傑，今日如何向馮鶴年交代，如何對得住那**美女和大把的鈔票？
袁逍殺機頓起，怒喝一聲，身體突然騰空，揮掌狠狠向趙傑天靈蓋劈來——
袁逍的鐵砂掌修煉多年，威力無比，趙傑知道這一掌劈過來會是什麽結果。
既然自己的命是師傅的，既然師傅要自己死，那就死吧。
生無可戀。
趙傑閉上了眼，等待袁逍那致命的一掌。
袁逍的掌風殺氣逼人，趙傑身邊的4個彪形大漢不由自主退後幾步。
看著袁逍的動作，馮鶴年不由震撼，這家夥的功夫的確超一流。
程子軒不由暗叫一聲：“好功夫。”
程子軒本身就是功夫強手，能得到他如此評價，顯然是不低了。
眼看袁逍的致命鐵砂掌就要落在趙傑腦袋上，眼看趙傑就要喪命趙傑掌下——
突然。
嗖——
一個疾如閃電的身影破窗飛進，速度之快，難以用語言形容。
那身影直衝袁逍飛去，沒有絲毫遲疑，直接撞擊。
隨即發出堅硬肉體和骨骼碰撞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很瘮人，讓人渾身起疙瘩。
袁逍的身體正急速下落，突然就改了方向，猶如一發巨大的炮彈，平行往後飛去。
袁逍大驚，忙運氣調整身體平衡。
“咣——”袁逍重重撞到了客廳牆上，牆壁竟然被撞出一個大洞，塵埃飛起，磚頭倒塌，人卻不見了。
馮鶴年目瞪口呆，程子軒一震，趙傑身邊的4個彪形大漢早已嚇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