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在醫院裏住的時間不長,也沒有留下什麽東西。

簡單收拾一下便出了醫院。

林冰兒的車之前讓小黑開回去了。

兩人便準備打車回林家別墅。

陳飛打開車窗,吹著涼風。

林冰兒則是倒騰著手機,麵色興奮。

陳飛過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有些不對勁。

林冰兒怎麽突然這麽安靜?一句話都不說。

剛看過去就發現林冰兒麵色興奮,手機打字的聲音劈裏啪啦!

“發生什麽好事了?你怎麽這麽興奮?”

林冰兒沒有扭頭。

“你出院了,可是好事當然要慶祝一番了,我已經通知了欣兒,姐姐還有白阿姨她們。”

“現在,白阿姨正在家裏為你出院準備大餐呢,欣兒也已經到我家了。”

林冰兒肉眼看上去就很興奮。

陳飛有一些不理解。

“不就是出了個醫院,這還值得慶祝嗎?也太誇張了吧?”

林冰兒瞪了陳飛一眼。

“直男癌,不解風情。”

陳飛一噎。

“唉,小妮子,在醫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種態度。”

陳飛不提還好,他一說林冰兒就想起了病床旁邊的那個吻。

林冰兒打字的速度慢了下來。

開始若有若無的瞟陳飛。

她也說不明白,自己是想要在陳飛臉上看到什麽,但就是忍不住。

陳飛態度自然,對待林冰兒像之前一模一樣。

搞得林冰兒心裏七上八下的。

該不會隻有她一個人在在意那個吻吧?

陳飛那樣隻不過是想要讓她別哭了?

他怎麽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哎呀,煩死了。

心裏亂七八糟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了,就已經到了林家別墅。

薑欣和白小漁在門口等著他們。

一見車停下來就迎了上去。

白小漁眼巴巴的看著陳飛。

“陳哥哥,你沒事了吧?真的讓我們擔心死了。”

陳飛甩了甩胳膊。

“當然沒事了,我現在好的很,具體的到時候再說。”

薑欣湊上來,看上去有一些緊張。

“屋裏的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陳大哥回來了。”

林冰兒放下了車子裏糾結的事,興奮道。

“那多好,別在外麵聊了,咱們趕緊進去吧!”

四人回屋。

屋裏果然很熱鬧,林家白家齊聚一堂,還有和他們關係都非常好的薑欣。

廚房中被擺上了滿桌子的美食。

林慶豐坐在首位,端起手中的果汁。

“來讓咱們幹杯,慶祝陳先生出院!”

“好耶。”

林冰兒興奮的舉起杯子。

八個杯子聚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

陳飛臉上帶著柔和的笑。

客廳中頓時玩鬧成一團。

笑著打鬧的,誌趣相投聊天的。

陳飛沒有參與進去,隻是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笑。

這種氛圍像極了他小時候曾經感受過的,家的感覺。

嗚嗚嗚……

氣氛正好之時,陳飛的手機響了。

嘖,究竟是誰在這個關節眼給他打電話?

真不巧。

陳飛拿起手機,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避開客廳裏的人,陳飛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喂?”

“您好陳飛先生,我是吳峰的父親。”

“吳峰?”

陳飛懵了一會兒才想起來。

吳峰就是之前調戲林冰兒,結果被他按進了酒缸裏的那個人。

他還在商場花二十萬買了他一條手臂。

“哦,所以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麽?要來幫他報仇嗎?”

吳父聽見這話也沒有生氣,反而態度十分包容道。

“陳先生言重了,本人在江城七星級酒店裏定了一桌飯菜,想要和你聊一些事情,不知道您能不能賞麵來一趟?”

陳飛眉頭一挑。

他這是搞哪一出?

說話含含糊糊的。

罷了,兵來將掩,水來土掩。

“可以。”

說罷,陳飛便掛斷了電話。

起身,開始穿外套。

白小漁玩鬧之餘,注意到陳飛的動作。

“陳哥哥,你要去哪裏呀?”

陳飛擺了擺手。

“有人請我吃飯,我出去看一圈,不用擔心。”

白小漁知道陳飛下了決定的事無法改變。

不再多說,接著玩鬧去了。

陳飛徑直去了車庫。

挑了一輛順眼的車開去了江城的七星級酒店。

這個酒店他曾經來過,還被保安攔下來過。

陳飛身上穿著普普通通,就是地攤貨。

甚至在想會不會被保安攔住。

結果走近才發現。

之前刁難他的保安竟然不在了。

陳飛沒興趣探究那個保安究竟是被辭退了還是沒有來上班。

既然保安不阻攔……

陳飛麵色自然的走進去了。

和那日宴會的場景不同。

偌大的廳堂中隻擺著一張桌子。

空**中有一種聖潔和高貴感。

非要讓陳飛來比喻的話。

就像是西方的教堂一般,幹淨整潔到神聖。

尤其在這麽寬廣的大廳中隻有他一個人。

潔白的地磚被清潔的光可鑒人。

陳飛感慨一番。

幹淨利落的從唯一一張桌子下抽出同樣看起來很昂貴的凳子坐下來。

閑坐片刻,不見有人過來。

陳飛掏出了手機開始看。

一開始還會時不時想:怎麽一直沒有人來。

但玩手機入了迷之後,就不怎麽再關心外部的動靜。

陳飛的也由一開始的正經端坐,變成了他覺得最舒服的姿態。

身子縮在椅子中,腳踩在凳子底部的橫杠上。

不知過了多久,陳飛才聽見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走過來。

嘖,這麽久了才來人?

不管。

陳飛不管那人。

那人卻皺著眉,看著坐在凳子上的陳飛。

舅舅有些事走不開,讓他來招待一位貴賓。

可是現在坐在板凳上的是誰?

原七星級的酒店,身上竟然穿的是地攤貨。

還有那姿勢。

粗魯難看,一點也沒有教養,像是從哪裏過來的小混混。

注意到腳步聲聽不見了。

陳飛抬頭看。

來人是一個油頭粉麵的男子。

身上沒有一點男子的陽剛氣質。

走近了甚至還能夠聞到他身上散發的香水味和脂粉氣。

這味道熏陳飛的有些嗆。

皺眉放下了手機。

結果發現那人正在直勾勾的看著他。

直麵那張臉。

陳飛甚至能夠看到他鼻角處有些卡粉。

下意識皺眉,心裏還有一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