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餐廳的工作人員從餐桌旁路過,看著整桌沒怎麽動過的食物,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食量就如同智商一樣,永遠都會被自己高估,謝丹很快就發現,這裏食物的味道不怎麽樣。
隻有煎棕子,花甲粥,炒麵寥寥幾樣味道尚可,然後她就再也沒動過其他。
弄得一桌人都跟著不自在,草草吃完準備起身走人。
“哎,你們別走,等下還要回去收拾屋子,壞了的東西也要重新置辦。”謝丹完全沒有自覺,把三人叫住。
“媽,公司還有事,回頭再說吧。”莊書詩趕緊回了一句就開溜。
“阿姨,我也有事,先走了!”龔飛霞緊緊跟上。
“好好,你的事重要,先忙去!”謝丹笑著回應,“林風你給我站住!別人忙,你幹什麽去?”
林風腳步一頓,走前邊的莊書詩回頭,發現他求助的目光,連忙又轉回去,嘴角抿起來。
“我也有事啊。”
“你能有什麽事,趕緊回去,把那些垃圾清理掉。”
龔飛霞回頭偷笑,喂喂,我好歹也是投資顧問,給點麵子好不好!
兩人頭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林風隻能重新坐下來,那也就不客氣,開動肚皮。
幾分鍾後,謝丹看他的眼神很是怪異,餐廳的工作人員在旁邊經過的次數明顯增多。
最後,她實在忍受不住異樣的目光,打消了在這裏把午餐一起混的想法。
實在是放開肚皮的林風,胃口實在太恐怖,就跟個無底洞似的,一樣樣消滅過去。
那些工作人員看得眼皮直跳,心底狂呼要血虧,要是有得選擇的話,老板一定願意退單,讓他們別再來。
等回到家中,林風開始當苦力,被指來點去,不斷幹這幹那。
他一把子力氣,倒也不覺得有什麽,隻是這麽一清理,就有點慘不忍睹。
床墊、沙發墊、組合櫃,再到廚房,各種破爛的東西簡直不要太多。
要重新入住,基本相當於要重新裝修一遍差不多,這是出租房,謝丹哪裏舍得往裏邊砸錢。
不過,就算是退租,還是要賠。
林風被迫跟著到市場,謝丹還喊了來自家弟弟,也就是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大舅。
大舅謝之熊,長得五三粗,年紀約莫在四十歲,紅光滿麵,看到謝丹笑容特別燦爛。
隻是,這家夥在謝丹被抓後就一直沒冒過泡,這才剛出來,就又冒出來。
他開著一黑色皮卡過來,這是要幫忙拉家具,此時幾人正站在一間家具店的門口。
謝丹盯著擺門口的一張小沙發,紫色的反絨布沙發,看著豔俗且廉價,標價是300元。
“老板,這個能不能少點。”
“不能少了,這是底價。”老板從裏邊出來,態度很是平淡。
“不用你送貨,少點吧。”謝丹道。
老板嘴角一抽,無奈道:“這小沙發本來就不包送貨的啊,工錢都不夠。”
“少點唄,你看,這上邊都落了多少灰,也不知被多少人摸過坐過了,放在這肯定賣不出去。”謝丹開始找問題。
“放屁,這是前天才搬出來的,哪來的灰。”老板有點不爽。
“前天,我看是倉庫的舊貨吧,瞧瞧,都起毛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謝丹指著一根線頭,一臉的嫌棄。
“不要就滾,哪那麽多廢話。”老板徹底怒了。
謝之熊一見老姐搞不定,急忙插嘴道:“哎你怎麽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路,280吧,各退一步。”
老板看他五大三粗,掂量了一下,開口:“拿錢來。”
“姐,行了,付錢吧。”謝之熊看向自己老姐,又衝著林風吼道:“你在看什麽,趕緊搬上車啊,讓你來看戲的啊!”
林風過去隨手拿起來,入手出乎意料地輕,就這質量,這價格,放到屋裏,那畫麵想想都讓人無語。
那房子好歹也是平民區和富人區的交界,原來的家具就算不怎麽樣,可也要比這好上不知多少倍。
就這種東西放進去,就算房東一時半會看不到,莊書詩她們能湊合嗎?
林風感覺十分懷疑,莊興早就找借口溜了,想來也知道自己婆娘的口味,所以幹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咦,你倒是有點力氣,看來這輩子適合當搬磚,不適合做公子!”謝之熊開了個一點不好笑的玩笑。
記憶中,這廝也是莊家的關係戶之一,自打莊書詩嫁入查家後,就上門來靠關係吃飯。
以前見到前身,那獻媚的模樣,比狗腿還要狗腿。
跟現在的態度簡直是十萬八千裏的區別,越是這樣的小人,前後差異就越大。
林風也懶得跟這種人計較,一隻螞蟻而已,你會在乎他在你麵前做什麽動作嗎。
電話響起,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是林大哥嗎,我是孫菲菲,我媽又來了,她們要對我爸爸不利,嗚嗚!”電話裏傳來少女焦急的聲音。
“別害怕,你叫了周隊長了嗎?”
“叫了,周隊長被他們擋在外邊。”孫菲菲急道。
“我馬上過來,看著你爸,別讓他們找機會下黑手就行。”
“好好,你快過來。”
衝著謝之熊說了句:“我有事,先走了。”
立即在手機約車,謝之熊一看,那不就變成活要自己一個人幹了嗎?哪怎麽行。
“喂,你不能走,你走了誰搬東西?”謝之熊嚷嚷道。
謝丹頓時回頭,見林風沒有吱聲,皺眉問:“你要去哪?”
“有事,去藥店哪邊。”
“藥店哪能有什麽事需要你?”
“一個熟人,說了你也不懂。”
就在這時,一輛網約車開過來,司機探頭出來問:“是你叫的車嗎?”
“是我!”林風走上去開門上車。
“喂,不許走,你能有什麽熟人……”謝丹見狀,頓時就毛了。
“開車吧。”林風平靜地衝司機說了句。
司機一踩油門,車子就在謝家姐弟倆的咒罵聲中遠去。
孫家門外,一行人正在對峙,穿著保守製服的周隊長正帶著一隊人跟另一隊製服對峙,看起來有點投鼠忌器。
赫然是另一隊同樣穿著安保製服的人,雙方劍拔弩張,都抽出了武器,周隊長被擋在了外邊。
“林先生,您來了,這些人帶著文書要過來收屋,我們也沒辦法。”周隊長上前跟他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