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上次的教訓,赫連雨昕還是招手讓她一起跟著進來,看著施救,一旦發現情況不對,起碼也能及時谘詢及製止。

屋裏,一股子濃重的藥味,哪怕是大功率空調開著,不斷換著空氣,也無法散掉大量用藥。

最中間的一病**,躺著一個麵容枯幹的老婦人,頭發如同幹草一般聳拉在後邊,比起上次所見,此時看起來已然像是死人一般。

兩三米外的沙發上,周子媚坐著在玩著手機,似乎正在與誰視頻聊天,笑聲咯咯,甚至是刺耳。

看到赫連雨昕身邊的林風,卻是毫不在意,隻是道:“有事,先掛了啊!”

當下站起來,眼睛在林風上下打量,“雨昕,你又把這騙子叫過來幹嘛?”

“這沒你的事,你先回房間吧!”赫連雨昕聞言心突地一下,連忙讓她回避,生怕對方再壞事。

“哎呀,你還說我,這小子看起來還沒我兒子大,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你可別又耳根子軟上當了啊!”

周子媚卻是沒聽她的話,一副我是為你好,臉上全是擔憂地勸說著。

但,林風掃了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一句:“讓她滾。”

赫連雨昕一聽,就知道壞菜,馬上道:“周姐,你快別說,我給你放個假回去玩玩。”

豈料,周子媚一聽,立時就毛了,指著林風道:“你算老幾,敢讓雨昕趕我,我跟夫人的交情豈是你這種人能理解的,雨昕,還留他在這幹嘛,今天有他沒我。”

林風卻沒再看她,而是把視線放回赫連雨昕的身上,選擇權再一次回到這個主人身上。

上一次,也是這樣的情況,赫連雨昕猶豫了兩秒,林風與周子媚兩者的份量,選擇已經不用多作考慮。

“周姐,你先回去吧,這個月的工資,我會給足你的。”

赫連雨昕衝周子媚使了個眼色,卻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什麽!

周子媚明顯料想不到,自己會被趕走,哪怕是赫連雨昕在使眼神,證明這件事還有轉圓的餘地。

但,她依然接受不了,這事簡直是荒唐,自己是什麽身份。

照顧了七年,早已是這個家的一員,現在,為了一個外人的一句話,就要把自己趕走。

一種前所未有的侮辱,憤怒,湧上心頭,家人哪裏有把人往外趕的。

她死死盯著赫連雨昕,“你真要趕我走!”

赫連雨昕此時也不得不硬起心腸,沉聲道:“你現在不適合工作,先回去休息吧,有事以後再說。”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走,你媽媽不能沒有我!”周子媚一下子撲到病床前,拉住老婦人幹枯的手。

“阿姐啊,你聽聽啊,我要被趕走了,以後沒法再照料你了!”

赫連雨昕:“……”

關美琳:“……”

美貌小保姆:“……”

看這幾個女人,舉手無措,完全被這沒臉皮的女人給耍得團團轉,林風不由得搖搖頭,他可沒有時間在這浪費。

用密語通知了外麵的吉爾進來,周子媚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大步接近,連忙回頭一瞧。

一隻大手掌從天而降,拉住她的頭發,就直接往外拖走。

“你幹什麽?非禮……”

啪!

啪啪啪!!!

吉爾完全沒有客氣,單手提著她,連連扇在其臉上,幾下牙齒就全鬆了。

連續幾次後,她就算是再潑辣,再無賴,臉皮終究也不是牆壁。

即便是牆壁,在吉爾的力道下,都給打得粉碎。

門口外邊傳來了一聲壓抑而變音的哭嚎聲,吉爾往門前一站,冷冷盯著她。

猶如毒蛇一般的陰沉眼瞳,幹淨利落又狠又重的耳光,令她到現在還耳朵嗡嗡作響。

掏出手機,哭哭啼啼給老公打過去告狀,本來想喊人來鬧事的。

隻是,看看吉爾這凶神惡煞的保鏢,以及天雲山的安保,她還是明智地放棄了這個舉措。

手一摸嘴巴,就給摸出來了好幾根牙齒,這是血的教訓,自古窮不與富鬥,在門口哭了幾分鍾,她才終於接受了這個現實。

而屋裏麵,林風隨手化出幾根冰針,插入老婦人的各處穴位,激活她身體的機能。

老人多樣器官完全衰竭,全都是在靠著昂貴的機器,藥物在吊命,幾乎是純粹是靠著外力在維持生命。

好在,並沒有腦死亡,她的腦部還有一絲意識,比莊強要好上不少。

隻是無法對外部做出回應,在穴位被刺激下,腦部還是有了本能的反應。

以這間屋子為中心,周圍植物的生機能量開始朝這裏匯聚起來,源源不斷經由林風過濾後,又隔空從冰針輸入到她的全身。

這股能量很細微,她孱弱的身子,無法一下子消受這大量的生機能量,隻能一點點地重新激活,猶如新生的嬰兒一般,營養再好的肉也消化不了。

一開始,關美琳還不以為意,看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透明細針,有麵不動聲色。

內心卻是嗤之以鼻,裝神弄鬼,又是一個跳大神的坑貨。

而美貌小保姆則是與赫連雨昕站得更近,看得更加清楚,整個人都投入進去,就像是在看魔術一般。

隨著時間過去,不知何時,屋裏被淡淡的霧氣所包裹。

等回過神來時,美貌小保姆才驚訝地道:‘呀,這哪來的霧?’

經她這麽一喊,所有人都回過神來,關美琳在屋裏四周看了看,可不是,整個都有淡淡的霧氣在彌漫。

忽然產生警惕心,該不會是什麽事故發生了吧,聞了聞,不似是瓦斯之類。

反倒是有一種泌人心脾的負離子清新氣息,令人精神振奮,她不由得疑惑起來。

難道外麵起霧了,可是不對啊,現在又不是天亮起霧的時候。

她連忙幾步跑到屋外,抬頭一看,眼睛立馬就驚呆。

確實是起霧了,外麵有淡淡的霧氣不斷湧過來,連屋裏的牆壁都無法阻隔。

難怪,連這屋裏,都如此。

五分鍾後,冰針自行消失,融於體內,消失於無形。

林風過去,伸手將她身上的管子全部撥掉,他的舉動,讓赫連雨昕心一下揪緊。

連忙望向關美琳,對方也死死盯著儀器,屬於老婦人的心頭,脈搏,數值正在上升。

陡然間,病**的老婦人一下子佝樓起來,發出劇烈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