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濃痰吐了出來,夾帶著黑色的血汙,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媽!”
赫連雨昕卻是發出了喜出望外的喊聲,那是幾天來,母親唯一次自主活動。
果然,聽到她的喊聲,老婦人睜開混渾的眼睛,用了好幾秒,才定晴在她的臉上。
嘴唇囁動,聲音很微弱,但確實是在說話。
她連忙附耳過去,美貌小保姆也喜出望外的同時,震驚地看著林風。
雖然是個做保姆的,但她可是家政公司請來的高素質保姆,大學生文憑,有著高級護理知識的人才。
隻是之前被周子媚這個先來的一直壓著,完全體現不出她的存在感,又有關美琳這個家庭醫生在,價值更是無法體現出來。
但不代表她不懂,此時看著林風,就有那麽一種神乎其乎的感覺。
莫不是真是神醫,這其實都是宣判死刑的人,居然又活了過來。
那些儀器的數據作不了假,隻是在這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內,病人的健康數值就直線上升。
稍微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奇跡,看看關美琳及其助手就知道。
她們正在檢查儀器,看看是不是有哪裏出錯。
呼吸正常!
心跳正常!
血壓正常!
仿佛一下子,她就從一個瀕死之人,變回一個體質稍弱的病人。
赫連雨昕與之對話了幾句,就聽到林風的話傳來,“好了,她才剛醒來,不宜多說話。
你去浴缸放滿熱水,讓她泡半個小時,讓血液流通,注意不要嗆到水!”
聞言,她連忙站起來,讓美貌小保姆一起過來幫忙,關美琳的助手也連忙出手。
關美琳神情有些複雜,走到林風的跟前,與他並排站著,“林先生果真是位了不得的醫生!”
說話的時候,她偏著頭,看著林風側臉,心跳怦怦加速。
有本事的男人,自有魅力加成,何況是能夠製造出如此奇跡的男人。
霧氣,正在漸漸消散,關美琳已經懷疑,這跟林風有關。
林風迎著她的視線,與她正麵對視,這位關醫生穿著裁剪得體的白色褂,將玲瓏有致的身材突顯出來,五官精致,留著頭短發,漂亮又不失英氣。
一眼看上去,便是個極為知性的漂亮禦姐,“關醫生也救過她,咱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
關美琳聞言,紅唇咧了咧,被林風這般神秘且出色的男士稱讚,跟那些低等雄性的恭維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一種玄而玄的奇妙感覺產生,令她一向頗有些冷淡的情感,忽然就對林風產生了興趣。
“或許,我們可以多作一下交流!”鬼使神差地,她口裏冒出來這麽一句。
當說完後,就連關美琳自己都暗暗大吃一驚,我居然會說這種話,這還是我嗎?
林風一怔,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這樣的搭訕,身為一個帥哥,遇到不要太多。
不過,女追男,隻隔著一層紙,隻要是個美女,狠得下心,男的一般抵擋不住。
關美琳正等著看林風是欲拒還迎,還是一口答應,在想著之後發生的事情,甚至是生下的娃娃會何等精致時。
“我們現在不是正在交流嗎。”林風的話語淡淡傳進來。
她愕然看著對方,卻發現林風的目光早已轉過去,完全沒有在自己身上多作一刻停留,關美琳忽然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我去裏麵幫忙。”她留下這麽一句,匆匆走進浴室裏邊,顯然是感覺跟林風留在這有些尷尬。
第一次主動開口邀請人,居然還被人拒絕了。
林風揮了揮手,屋裏所有的窗戶,都盡數打開,一股涼嗖嗖的山風吹進來。
不管是多好的空調,仍舊是不及這天然的風扇,沒一會,整間屋子的散發著的藥味都盡皆散去。
外麵又傳來了門鈴聲,林風嘴角一扯,門自動打開。
戴玉剛正拿著一整白玫瑰站在那,進來一看林風背後而立,立時一驚。
“老大,是你,阿姨情況怎麽樣了?”他先是看了眼病床,驚疑不定地問。
“在洗澡。”林風隨口答道。
啊!
什麽情況,他立即就聯想到不好的那一方麵,聽說死人要出殯前也要洗一次澡。
“這……這,難道沒救活?”
林風懶得理會他,徑直走到窗台前,“雨昕!雨昕……”
對方在屋裏已經嚷嚷開來,手裏拿著一大束花,看起來十分騷氣。
赫連雨昕從裏邊出來,看到他時,臉上露出一抹似是無奈,又不得不應付的表情。
好麽,又是一條舔狗。
“雨昕,阿姨怎麽樣了?”
“我媽媽已經醒了,正在泡澡,你先坐,我忙完再招呼你!”她手下還是上濕嗒嗒的,額頭微微見汗,看起來又是別有風情。
戴玉剛兩眼發直,聞言呆呆地坐到一邊。
“你倒是挺閑,事情都做好了?”林風忍不住敲打他一下。
“啊……事情,我有什麽事情?”他轉過頭來,茫然看著林風。
一股淩咧殺機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寒戰,這才反應過來,“好了好了,我姐已經悄悄把手底下所有的資產都轉到我頭上,你不知道,家裏已經吵翻了天。”
“價值好幾十億的資產,無聲無息地跑到我名下來,所有人都在問我姐是怎麽回事!”戴玉剛說到這裏,臉上又是得意,又是憂愁。
顯然,這驟然多了來的財富,帶給他的自豪感同時,也同樣催生出了煩惱。
德不配財,也不知受到多少人懷疑。
家裏的人都在盛傳,他用了什麽陰損手段,逼迫自家姐姐把資產轉給自己。
包括自殺、下藥、綁架等等下三濫的手段,就連父母看他的眼神,都完全變了味。
偏偏戴儀華的解釋,又耐人尋味,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林風才不管他,又道:“這幾天準備一下,找高令紀接收覃家的資產。”
“覃家?”戴玉剛還沉浸在矛盾之中,一聽說又有資產要接收,下意識問“哪個覃家!”
“覃盛哲,他有個兒子叫覃仕陽的。”
戴玉剛卻已搶先拍著桌子站起來,“覃仕陽,是他家!”
“怎麽,你們認識?”
“認識,怎麽不認識,化成灰我也認識!”戴玉剛神情興奮,解釋道:“那小子也是雨昕的鐵粉,處處跟我作對,不過這次還是被我拔得了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