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將悶氣憋著,直接去了公司,出門時,剛好遇到家裏一支車隊出去,在鄭武的帶著下,正是要去伍家洽談的隊伍。
車隊中人,還十分得意地衝她露出勝利者的笑容,鄭婉清臉色不好,心裏想著,這件事若換作是陶樂。
那結果肯定會完全反過來,然而,偏偏是催石,對於這一切,他隻有接受的命運,完全無法反抗。
他對於鄭家而已,就是一個失敗的項目,無論自己再怎麽努力,再怎麽出色,也無法挽回這個事實。
一個失敗的項目,家裏人想著及時止損,割斷。
然而,這麽多年的感情,又豈是說割舍,就能割斷的。
她看著車隊,一溜煙地飛快消失在眼前,心情越發煩悶。
林風坐在院落中,手裏拿著本書蓋在臉上,旁邊是波光鱗鱗的遊泳池。
鄭家的莊園規模龐大,位於富豪聚集的上東區,環境一流,綠化率高。
放眼望去,所有的建築,都隱藏在綠植的包圍之中。
比如鄭家,就莊園內的百年大樹,都有不下數十株,高過房屋,這就是千年家族的底蘊。
也正是家大業大,哪怕到現在,一大堆米蟲,心思各異,依舊能讓鄭家的人繼續過著富足的上流生活。
霧氣在這小院子周圍,始終盤踞不去,不過,鄭家人對這間小院子,不甚關注。
誰也沒心思理會,林風在裏麵幹什麽,在鄭家,他就是一個小透明,比起傭人甚至還要不如。
他也樂得清閑,一直調集生機能量,不斷修複身體的損傷。
太陽從東邊,漸漸上到頭頂,又逐漸向西。
鄭婉清在公司,一頭埋進工作中,將所有煩惱都盡數拋開,盡量不去想那些人的嘴臉。
然而,在另一棟寫字樓裏,以鄭武為首的人,從早上一直坐到了下午四點。
一個個餓得肚子咕咕叫,叫苦不迭,但誰都沒敢提出異議。
因為伍行方很忙,預約排隊見他的人,坐滿了會客廳,各種各樣的創業者,全都滿帶著希冀而來。
一開始鄭武還能嚷嚷著,要插隊,要先見。
但伍行方的投資公司很快就讓他們見識了什麽叫做囂張,一群保安出現,讓他們將所有心氣都收回來。
會客廳裏,見識了諸多的創業者,還有不少是耳熟能詳,小有名氣的企業家,居然都乖乖在這裏等候。
單論身家,名氣,拿出來有好幾個,都能輾壓他們鄭家的任何一個。
當然,除開鄭武之外,隻是,在聽到這些人自報名號後,便是驕傲如鄭武,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對伍行方的派頭,又拉高了幾分,原本自信滿滿的雄心壯誌,條件,以及對談判成功的必然性,都跟著忐忑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四點,一行人實在撐不住,跑去買了些餅幹,麵包,才吃到一半,就被喊進去。
鄭武正大嚼著饅頭,聽到喊名字,連忙灌了幾口果汁,強行咽下去。
結果因為吃得太快,從喉嚨一路往下撐,疼得他差點直不起腰來。
看著身邊人匆匆起身進去,他也顧不上,勉強跟上。
卻不由從嘴裏發出“餓”地一聲,打嗝了。
身邊幾人回頭看他一眼,鄭武眼神躲躲藏藏,臉有些掛不住,又板起臉瞪回去。
會議室很大,一整張會議桌,足有十米長,鄭家人自覺坐一邊。
身為鄭家太子的他,自然而然坐在C位上,對麵隻有四人,最重要的伍行方不在其中。
雙方先開始互相介紹,分別是伍行方的大秘,二秘,助手,以及公司資源部經理。
“抱歉,伍總還有些事,需要再等等!”大秘很是客氣地說道。
鄭武等人連忙表示沒事。
這一坐,又是半個小時,伍行方沒來,雙方也沒什麽可談的。
會議室裏安靜得可怕,隻有鄭武時不時的打嗝聲,在室內響起,格外清晰。
鄭家的人都恨不能將他從窗口扔出去,太丟臉了。
就在他們被打嗝聲打磨到,想要動手的時候,伍行方終於姍姍姍來遲。
他的四名員工立即起來,鄭家這邊也是下意識,全部站起來歡迎。
鄭武堆著笑首先自我介紹:“伍總,我是鄭武,鄭洪生的兒子,今天由我來帶隊跟您親自洽談!”
伍行方掃了對麵一眼,瞥眉道:“昨天和我談的人呢?”
“您是說崔石?”鄭武眉帶著得意解釋,“他隻是我們家養的一條狗,這麽重要的合作,自然是要由我來跟您談才合適!”
“哦,那就開始吧!”伍行方麵無表情地坐下,連手都沒跟他握。
鄭家幾個年長的,一直仔細觀言察色,聽到鄭武貶低崔石,都是大皺眉頭,心中暗叫要糟。
你罵崔石是狗沒關係,可沒必要當著伍行方的麵,昨天就是崔石來與他談成功的。
這個時候,你說這種話,豈不是說,一切鄭家就沒有尊重人。
眼見伍行方神情冷淡,連手都不跟鄭武握一下,眾人的心都忐忑不安起來。
心裏暗暗把鄭武罵得狗血淋頭,生怕這位少爺,把事情給搞砸了。
“伍總,我覺得這個分成比例不大合理,我們負責開采,運營,以及所有投資,你們坐著就能分走一半利潤,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鄭武義正言辭地說著,最後嘴巴又“餓”地一聲。
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緊,尤其是鄭家之人,雖然對他的單刀直入,說話方式頗有意見,但這話也確實是他們心中想表達的。
一個個都緊緊盯著伍行方,就見他神情冷漠,平靜開口:“哦,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當然是二八,你二,我們八,畢竟所有的風險,都由我們承擔,你隻要坐著分錢就行。”
鄭武堅決地道,對麵的伍氏投資公司的人,都露出驚愕之色,震驚地看著他。
他身邊的鄭家人,也被他開出的條件給驚到,鄭武心中得意,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
談判嘛,前人都說了,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不就是這麽個道理。
伍行方臉上忽然露出來笑容,鄭武“餓”地一聲,也跟著笑,盡管他不明白對方為何會笑,但跟著笑總歸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