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肆會那麽好心?與其說是送褂子,莫不如說是來看看本宮過的如何淒涼吧。那個男人冷血慣了,想得到他的一心熱血,得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了才行。再不,就得天上下紅雨了。你啊,休要胡亂講話。本宮擔心他一出現,龍泊差不多,也該來了。”

皇宮裏的正主子,除了皇帝大人,還會有其它人嗎?

什麽皇太後,太上皇的,早在那位性情冷血的皇帝大人登基的時候被暗統衛給狠心處理掉了,屍骨無存,如今,連塊牌子都不知在哪裏了。

待親人者竟如是,更何況於她,一個短暫出現在他生命裏,猶如曇花一現般停留過,拈手取來利用的小棋子?

都是一場勝利者閑來無事所開的玩笑罷!

卓香雅在撿到棉褂子披在身上的時候,還曾暗暗感謝過丟褂子被她找到的無名人兒,在雪地凍天的時候,送給她一件這麽實用的禮物,好似雪中送炭,讓她陡然生出希望,上天沒有把她逼上絕路。

可現在發現無名人的真實身份,卓香雅心裏的那份謝意與感恩,非但沒有變濃多少,反倒是淡卻了許多,就和晚上吃的那碗白粥一樣,索然無味,沒什麽意思。

“哈哈!太陽從西邊升出來?天上下紅雨?女人,你這形容詞挺好啊。用在龍肆的身上,著實適合。他就是那種無心的薄情男人,隻要他的心裏藏著一個想去守護的女人,至於其它再美,對他再有心的女子都入不得他的眼。”

從前,不就有過一例?是他一見傾心還是他哥哥一見傾心的郡主妹妹著?反正,就是他和他哥哥都暗暗喜歡著的一位將軍家的郡主妹妹。

在他與哥哥還沒有今朝得勢之前,那位郡主妹妹就被龍肆身上那股散著幾分邪肆的優雅尊貴氣質給吸引走了,凡事都以龍肆的態度的為先,後來還傻到可以的去送定情的香囊,而結果,竟然被龍肆給回絕了?

他那麽珍惜的妹妹,竟然沒被龍肆看上?

真是讓人悶著一胸口的怒火,吃了個啞巴虧,無處發泄。

男子的話裏省略掉一半不能說出的話語,隻是那一雙美豔至極的眸子無力的垂下了兩扇卷曲輕揚的眼睫,擋住美豔眸子裏那驟然掠起的一鴻驚波,昏天暗地的奔騰,洶湧。

“嗬,他的事情,縱然再五彩斑斕,與本宮,又有何幹?本宮肯屈身在靜齋宮裏,不過是想心隨天願,獨享一方安寧罷了。你若是喜歡這裏,想長久居住,本宮也無所謂。咱們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橋,井水不犯河水,誰都別把誰踩著,誰也都別讓自己委屈著。就這麽訂下吧。天不早了,男女有別。本宮不習慣在入睡的時候與人共室,你自在屋裏好好睡著,本宮與凋月到外外廳裏尋著合適的地方去睡了。晚安。”

心思裏的平靜,經過一段甚久的思考,得出上麵這個比較適合所有人共同發展的和諧方法。

卓香雅瞥向男子受傷的腿根,考慮到那一劍乃是她所促成,也不便把受傷的人兒趕出屋子,先前內心裏的抱怨也淡然消失,和顏悅色的與男子劃清日後彼此都該認可的界線,睿智,充滿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