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這樣很好

金砂鼎是趙大慶的哥哥打造的,趙大慶的哥哥為這口鼎送了命,死之前把鼎托給了趙大慶。

趙大慶也知道財不外露,這些年,把這鼎也藏得好好的。

可是一句酒話,把鼎的事給泄露了出去,招來橫禍。

鼎沒了,趙大慶一家哭著鬧著要鼎,但鼎回來了,卻害怕了。

露過的財,哪裏還藏得住。

這鼎如果留在家裏,終究是一個禍患。

“其實這鼎,我們拿來也沒用,勞煩郡主拿去送給容公子吧。”

容瑾有神農鼎,才不會稀罕這口金砂鼎。

不過趙大慶留著這口鼎,早晚會死在這口鼎上。

再說東西不是送給鳳淺的,鳳淺也不能代容瑾做主。

隻好把鼎收回三生鐲,拿去找到容瑾。

剛走到竹林邊,就聽見院子裏傳來的婉轉琴聲。

琴音如歌如泣,象是攬盡了世間喜怒哀樂。

又象是能讓人勾起深埋在心裏的悲歡離合。

鳳淺站在竹下聽著,不知不覺中竟癡了。

仿佛又看見小郎,看見了這些年身邊所有人的聚聚散散。

‘錚’地一聲,琴音嘎然而止。

所有往事在這瞬間散去,前方長琴琴弦帶著鮮紅的血珠彈開。

鳳淺深吸了口氣,沒能揮散心裏的那份落寞。

容瑾仍是一身青衣,一把玉梳別著他烏黑的發,風揚起他身上青衣,冷冷清清。

鳳淺上前,把金砂鼎放在桌前,“趙大慶給你的。”

“拿走。”

“人家也是好心,你不用也可以放在這裏當個擺設吧。”

“誰要你動過的髒東西擺在這裏礙眼。”

容瑾突然一揮袖子,一股勁風把金砂鼎撞飛出去,摔落在小院門外。

“我動過的東西,就是髒東西?”

鳳淺再好的脾氣,也被激怒了,她好心代趙大慶給他送鼎,倒要受他的冷語惡言?

容瑾完全不看鳳淺,起身往屋裏走,好象看她一眼,就髒了眼,回答她一句,就髒了他的嘴。

鳳淺不知道極品女對他們做了什麽,讓他們對她排斥到這地步。

但她不是極品女,不會因為極品女惹了他們,她就無條件地忍讓他們。

手指撫過琴弦,挑釁地輕勾了兩下,發出兩聲低沉的琴音,“琴,我碰過。”

容瑾驀地轉身,眼裏凝著冰,‘呼’地一下把琴掃起,直撞上一旁的青石。

碎木亂飛,一把上好的琴,竟生生地毀了。

鳳淺心裏更惱,搶在容瑾前麵,進了他的屋子,在屋裏這摸一把,那摸一把。

她摸什麽,容瑾摔什麽,轉眼功夫,一間整整齊齊的屋子,被毀得不成樣子。

鳳淺今天是鐵了心跟他鬥,又往門邊一個擺著各種瓶瓶罐罐的架子上摸去。

突然看見那架子上盤著一條小綠蛇。

這小蛇,鳳淺不陌生,正是燉了粥給玉玄的那種。

不過這條小蛇吡著嘴,露出裏麵尖銳的獠牙。

這東西不能摸。

鳳淺趕緊縮手。

“公子,出了什麽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這小廝正是一直跟在容瑾身邊的那個。

鳳淺突然在小廝身上摸了摸,“他,我也摸過了。”東西可以摔碎毀掉,難道人也摔爛殺掉?

容瑾冰冷的眸子裏迸出殺意,金光晃過。

容瑾袖中金絲纏上鳳淺的脖子。

金絲細如牛毛,隻要輕輕一拉,就能勒斷鳳淺脖子上的動脈。

鳳淺呼吸一窒,不敢亂動。

心裏那憋屈得想死。

二十一世紀都是她打別人,到了這裏,誰都是高手,隻有她柔弱無力,隻有挨打的份。

“你有膽就殺了我。”

“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鳳淺聽見‘撲通’一聲,小廝被丟進院角的一口大水缸。

接著脖子上一鬆,一道勁風迎麵襲來,把她卷起,摔出小屋。

鳳淺在地上滾了好幾滾,趴在地上,痛得骨頭象要散架一樣。

青色袍角從鳳淺身邊掃過,容瑾冷冰冰地睨向水缸裏的小廝,“從裏到外洗幹淨,否則以後不要再跟著我。”

鳳淺披頭散發地起身,看著容瑾帶著冷風走了出去,深吸了幾口氣。

這都是些什麽怪胎?

小廝水淋淋地從水缸裏爬出來,怨念地望了鳳淺一眼,往後院跑去。

鳳淺哼哼,“下次摸容瑾,看他怎麽洗。”

頭頂傳來‘嗤’地一聲笑,“你能摸到容瑾,我給你一百兩。”

鳳淺抬頭。

止燁屈著一條長腿坐在屋頂上,壓在膝蓋上的手把玩著一支短笛,笑嘻嘻地看著她。

鳳淺一身衣裳在地上滾得亂七八糟,頭上沾著不少竹葉,小臉上還沾著塵。

但她一雙眼清澄透亮,沒有半點窘態。

好象那身狼狽像跟她沒有一點關係。

“一百兩,太少了吧?怎麽說也得一千兩。”

“不如,我讓你摸,你給我一千兩。”短笛在他指間轉了一圈。

“你值嗎?”鳳淺翻了個白眼,“親人親授,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萬人摸,一兩都不值。”

“哈……還記著。”止燁握住短笛,撐了下巴,“你以前可是想摸我得很。”

“我現在改想摸容瑾了。”

鳳淺拍掉頭上落葉,走向門口,收了金砂鼎。

不要拉倒,她正愁沒鼎可用。

“容瑾是你一直想摸,摸不到,不是現在才開始想的。”

“噗。”

“這鼎,你怎麽處理?”

“征收了。”這鼎還給趙大慶,隻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止燁揚了揚濃眉,這丫頭還真不客氣。

“丫頭,我們來做場交易,怎麽樣?”

“你的春宮和親人親授,我都不感興趣。”

“這次的神算會,帶上我。”止燁眼角微揚,露出一絲陽光般的笑。

“神算會?”算命的聚合?極品女還會算命?

“你該不會連神算會都不知道了?”

“是忘了還有這麽回事。”

“你帶我一起去,我為你做一件事,怎麽樣?”

“帶你去做賊,偷東西麽?”

“喂,丫頭,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做賊了?”

“不做賊,帶著個香爐鼎,穿著夜行服去人家庫房做什麽?”

“丫頭,那鼎可是你拿的。”

“我是物歸原主,不是做賊。”

“哈……彼此彼此。”

“我想不出能要你做什麽,所以交易不成功。”

鳳淺不知道什麽神算會,她都不清楚的東西,怎麽能隨便承諾。

“你不用這麽快拒絕,想好了再答複我。”

人影一晃,房頂上已經沒了止燁的人影。

鳳淺噓了口氣。

鬼魂變的嗎?

來無蹤去無影。

回到玲瓏軒,千巧已經備好早飯,正吩咐著小丫頭四處找她。

見鳳淺一身塵泥地回來,趕緊去備浴湯。

鳳淺被容瑾摔得渾身酸痛,泡到熱水裏,頓時舒服了許多。

“什麽是神算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