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洲眼角的餘光瞥看到林安暖頓住了腳步,不由一笑,跟陸楓結束話題,走到林安暖的身邊,“害怕了?”

心思被看穿,林安暖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頰微微一紅,很坦然的點了點頭,“有點。”

顧遠洲的手搭在林安暖的肩膀上,“放心,我不會讓你留下任何後遺症的。”

男人的語氣給了林安暖莫大的勇氣,她突然間就不怕了,“我信你。”

顧遠洲笑了,下吧衝著手術室努了努,“進去吧。”

林安暖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跟在護士長的身後大步的進入手術室走廊,走到第三手術室門口,進入。

林安暖一眼就看到薄逸軒閉著雙眼戴著氧氣罩,毫無生機的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護士長指著空著的手術台對她道,“躺在這上麵。”

林安暖照做,平躺在手術台上。

麻醉師給她打了麻藥,她便眼睛一沉,睡著了。

她被人叫醒時,手術已經結束。

麻醉師將三根手指放在她的眼前,“這是幾?”

林安暖回答,“三。”

麻醉師又問,“你叫什麽名字?”

林安暖回答,“林安暖。”

麻醉師再問,“你的主治醫生?”

林安暖再答,“顧遠洲。”

“很好。”麻醉師站直身子對一邊的助手道,“她的狀態很好,送她回病房。”

林安暖躺在病**不久,顧遠洲穿著白大褂進入病房,詢問她術後的感覺,見她狀態很好,便放下心來,交代她一些術後注意事項,又安排小護士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她,才放心的離開病房。

林安暖按照顧遠洲的交代,一動不動的平躺在病**,累的腰酸疼酸疼的,很困,可身子很難受,睡不著,十二個小時以後才敢翻身,活動腿腳,緩解疲勞,身子舒服了一些,困意襲來,她累蒙了,閉著眼睛很快睡著。

林安暖是被一陣飯香味叫醒的。

她才睜開眼,小護士將冒著香氣的粥端到她的身前。

林安暖餓壞了,大口大口的吃著粥,口齒不清晰的問小護士,“薄先生的狀態怎麽樣?”

小護士將自己知道的告訴林安暖,“薄先生沒有排斥的現象,他身體素質很好,估計恢複的比你還要好。”

她的肝救了一個人。

林安暖心裏麵自豪感爆棚。

吃飽喝足,她拿著手機跟林木報平安,“寶貝,手術很成功!恢複好了,我就可以出院了。”

林木回了她一個,“恭喜。”的圖片。

想起父母對林木比之前好了一些,林安暖心情大好,“這兩天過得怎麽樣?外公和外婆給你做了什麽好吃的啊?”

林木給她發了語音,“外公和外婆要去市中心幫助舅舅布置新家,沒時間照顧我。一大早幹媽來郊外接我回她的公寓。”

她的父母隻對林木好了那麽一次。

林安暖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不見,心裏麵難受的很,她趕緊轉移話題,不然,會忍不住哭出來的,“如歌怎麽樣了?妊娠反應還那麽嚴重嗎?”

“幹媽的妊娠反應沒有了。”

緊接著林木給她發了一段語音。

林安暖點開一聽,是潘如歌哇哇大哭的聲音。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她怎麽了?為什麽哭的那麽傷心?”

林木發給她一段小視頻。

林安暖點開一看,潘如歌坐在沙發上看韓劇,拿著麵巾紙邊哭邊擦眼淚。

噗。

潘如歌真是性情中人啊!

她又跟潘如歌聊了一會兒,困了就睡覺,醒了就吃,吃飽了再睡。

半個月以後。

移植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林安暖的身體素質很好,恢複的很快,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

一大早,她站在病床跟前收拾自己的東西。

“當當當。”三聲敲門響。

緊接著房門被人推開。

林安暖抬起眼眸看了一眼,護士長拿著單子走到她的身邊。

她禮貌的衝對方笑了笑,“你好。”

“林安暖,你欠費了。”護士長將欠費單子丟在病**便離開。

欠費?

林安暖有些懵。

拿起賬單一看,足足欠了五萬元呢!

她在捐肝之前跟陸楓簽了一份合約:住院以後一切的費用由薄逸軒負責啊。

她這屬於無償捐獻啊!

可她現在欠費了!

五萬塊啊!

薄逸軒的行為跟嫖客嫖了女支女以後不給錢有什麽區別?

呸呸呸。

不能這麽比喻自己。

總之,此時的林安暖很生氣,她拿著賬單連同手術之前簽好的合約,直接衝出病房,一腳踹開鄰間的房門。

身材健碩的薄逸軒坐在病**對著筆記本,修長的手指飛速的敲打著鍵盤。

工作中的男人性感又迷人。

林安暖不是顏控,卻還是被身前的男人的帥氣驚豔到了。

隻是,對方雖然帥氣卻不辦人事。

林安暖心裏麵討厭死薄逸軒了。

她冷冷的叫著對方的名字,“薄逸軒!”

薄逸軒的工作被打擾了,很不高興,他抬起頭,看著站在病床邊的林安暖。

此時,女孩兒怒瞪著他,那眼神好像他掘了她們家祖墳似的。

這令他很不爽,若不是看在她的肝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她一腳踹出病房,他語氣低沉的問,“有事?”

“人渣!”林安暖將手中揉成團的欠費賬單和手術之前的合約用力的丟在了薑薄的身上,氣鼓鼓的道,“我救了你的命!你卻連醫藥費都不給我交!我的肝真真的喂了你這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