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泉聲音含笑:“我知道了,我會跟醫院核實一下的。”

不等張順順再說什麽,她就掛了電話,麵色沉了下來,隨手將手機扔在一邊。

……

晨光初探,安衾蹦蹦跳跳的下樓,孟倩柔正在喝小米粥,看見她有些訝異:“寶寶,怎麽不再睡一會?”

安衾靠到她身邊,撒嬌:“寶寶睡醒,就不想再睡了。”

“媽咪,寶寶好無聊哦。”

她這幾天一直在別墅裏轉來轉去,張媽沒啥活兒,就愛盯著她,但是張媽年紀大了,安衾跟她說話,基本都是在聽她念念叨叨。

什麽快換牙期不能再偷吃零食啦,什麽天氣轉涼得加衣服啦。

她早年跟在景韻城身邊,因此得知孟倩柔的身份,麵對景韻城的孫女,她格外疼惜。

自從有了安衾,都不怎麽回老家了。

安衾跟她在一塊玩沒意思,顧尋竹又天天上學,左思右想,她決定找大人玩。

孟倩柔彎腰將她抱到腿上,給她掰了一塊麵包:“怎麽呢?”

安衾咬著麵包,小臉皺皺巴巴:“寶寶想去找白羽阿姨玩。”

孟倩柔想了想,她知道最近白羽對酒吧換了模式,一時間便有些擔憂。

先前酒吧白天冷清的情況還好。這會兒人這麽多,萬一哪個人突然起意,把安衾騙走,找都很難找到。

安衾立刻拍拍手腕:“寶寶會戴小天使手表!”

小天使電話手表不僅僅能看時間打電話,還能定位拍視頻。

她仰起臉,如水珠般晶瑩透徹的黑色瞳孔滿是期待,伸手晃了晃孟倩柔的手臂:“媽咪~好不好嘛~”

天哪!

孟倩柔心軟的一塌糊塗。

如果這個世界有天使存在,那麽一定是她的女兒!

等孟倩柔回過神來,已經將安衾送到了白羽的酒吧裏。

她知道白羽最近忙,有些愧疚,打算觀望一下,如果人多,就帶安衾離開。

結果今天酒吧人不多,隻在前排有幾個卡座坐滿了人。

她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將安衾拜托給白羽。

白羽笑道:“我最近已經不登台唱歌了,前幾天是招攬新客引流。如今引流引得差不多了,除非有人砸錢請我去唱。正常情況下都是請的自由歌手。”

孟倩柔笑道:“那好,我晚上過來接她,順便請你吃飯。”

“客氣。”

白羽拍了拍她肩膀,繞到車後將安衾的嬰兒車從後車廂抬了出來。

“小安衾,好久不見咯!”

白羽刮了刮安衾的鼻子,安衾近距離地看見這張恣意張揚的臉,難得有些害羞。

孟倩柔走了,白羽牽著安衾的手進了酒吧。

安衾坐在吧台前,左顧右盼,好奇極了。

舞池裏有男女黏在一起跳舞,酒吧的光暗沉,看不清舞姿。

她走到燈光開關按鈕前,研究了一下。

來酒吧跳舞的人,多半都不是職業舞者。

最中間的一對男女剛剛才認識,男人的手虛虛搭在女人腰間,隨著女人扭腰擺胯的姿勢,目光由上而下,肆意在她胸前遊走。

兩人越貼越近。

隨著動作的過火,兩人之間的溫度極速升溫,女人下意識地緩緩抬起頭,就在男人即將吻下去的那一刻。

暗色調的燈光驟然亮了起來,絢爛的藍紫色銀白燈光打在最中間位置,將光彩全數炸開。

男人眼前驟然一亮,心中不舍,就要狠下心吻下去,不成想懷中女人卻害了羞,別過頭去。

他的唇從她臉頰擦過。

男人心頭惱怒,揚聲道:“怎麽回事?!”

白羽一時不注意,忙走上前,將燈光調低。

安衾有些迷糊:“姨姨,他們在跳舞嗎?”

白羽難得有些沉默。

“嗯……”她絞盡腦汁,解釋道:“交際舞!他們在跳交際舞!交朋友嘛,近距離地交談,友誼能更上一層樓。”

“喔……”

現代的交際舞,她從來都沒聽說過誒,好複雜,好高深。

安衾是個好學的寶寶,她打算趴在吧台好好觀察一下。白羽頭皮一緊,立刻道:“安衾,你想不想學調酒?姨姨教你調酒吧?”

調酒?

安衾想了想:“寶寶想學。”

跳舞好歹她還知道是什麽。

星際沒有調酒這個詞匯,因為那時的水資源很緊缺,大家除了飲用以外,都舍不得浪費其他水資源。

她剛出生的時候,看見孟倩柔給她衝奶粉,還感慨,媽媽好舍得。

白羽鬆了口氣,從吧台下掏出一些食材,開始給安衾介紹。

安衾聽得認真。

好神奇,洋蔥西紅柿,這種能做成飯的東西,居然還能當飲品!

她正入神,頭頂忽然響起一個男聲:“怎麽我不來,你那男朋友也不來?白羽,你跟景家那小子,是不是消遣我呢?”

安衾抬起頭,擰了擰小眉頭。

要說整部劇裏除了她渣爸她還討厭誰,那非蔣應成莫屬。

她每次看到網上有人替蔣應成說話,就覺得很荒謬。

什麽叫他要不是愛她,怎麽會一直糾纏她?

什麽叫雖然他打斷了她的羽翼,害她慘死,但是他可是終生都在懷念她!

安衾想到那些惡臭言論,忍不住yue了一下。

蔣應成臉色一黑。

這小兔崽子,他一來,她就犯惡心?

白羽沒理他。

蔣應成半撐在吧台上,又道:“當初拐柳允的那個人販子,前幾天剛落網,柳允就是柳家被拐走的那個女兒。”

白羽手指一頓,莫名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蔣應成將她的表現盡收眼底:“柳家已經有人趕過去了,過幾天應該就會有結果。”

白羽抬起頭,盯著他:“蔣應成,我記得你未婚妻好像是柳家的養女吧?要是柳允回來了,她的地位岌岌可危。可我聽你的語氣,怎麽一點都不為她緊張?”

蔣應成笑:“我喜歡誰,你心裏不清楚?”

白羽冷下臉:“不管你喜歡誰,跟你結婚的人都會是柳家人。不是柳雨晴,就是柳允。”

“我更希望是柳雨晴。”

白羽有些驚訝。

卻見蔣應成轉著手腕上的佛珠,聲音淡淡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畢竟,一個養女,是沒有任何底氣去管我是否在外養女人的。”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