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傑想起那段塵封的曆史,解釋道:“差不多百前有個男子意外來到靈族的領地,那時我們還不是在沙漠裏,當時的仙雲族長看到他身受重傷好心替其醫治,後來甚至以身相許。三年後男子說要離開這裏,仙雲族長便也跟著去了,從此再無音信,但是誰也沒想到那人竟然是大啟的王爺……”
剩下的事情蘇蓁已經揣測出來了,定然是這個王爺覬覦這力量,讓靈族遭受了滅族之災。
“從那以後族裏就有了這麽個不成文的規矩,靈族女子不得外嫁他族,而姑娘你可能就是仙雲族長在外麵的血脈。”
如此說來倒也解釋了蘇蓁如此受此間生靈喜愛的原因,隻是她如果是大啟王爺的後代那豈不是勉勉強強算的上前朝皇族?當然血脈稀薄了點。
“那麽貴族十幾年前的那次突襲是誰做的。”
大啟早就滅了,那麽靈族的事情是怎麽傳出去被人得知的,季俊豐百思不得其解。
“這……我也不知。”
詹傑十幾年前還不是族長,隻不過是一采藥青年,那些事不是他能接觸到的。
“既然如此那就謝過族長解惑了。”她雖感覺十幾年前的突襲不簡單,但是又說不清楚,隻能先行謝過。
詹傑慈愛的看著她,“孩子外麵險惡,你既然是仙雲族長的血脈,可還想要回歸母族,在此處讓她們教你禦獸之法。”
這裏的田園氣氛早就感染著蘇蓁,她的內心也十分向往,但是外麵還有那麽多人在等著她……禦獸之法還是算了吧。
“族長,日後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的。”她斟酌的說。
但是令人沒想到的是,多年之後,這句話竟然成了真。
詹傑又留幾人待了陣子,蘇蓁知道他心裏掛念著兄長,故而早早的就告別離去,想要把他帶過來讓兩兄弟好團聚。
他們帶著靈族少有的閉氣丹走出瘴氣圈子。這時已經到了下午,詹許和魑魅在外麵焦急的等待著。
“姑娘,怎麽樣。”
季俊豐拍拍他的肩膀道:“族長放心,我們已經找到你的族人了,隻是他們已經換了一個族長。”
“隻要能找到他們就好。”詹許內心激動的看著後麵,似乎是在等待著族人從裏麵出來。
多年不見,不知他的弟弟可還好,還有那胖乎乎的牛二嫂有沒有瘦下來,真的是好想念他們,但是他等啊等瘴氣裏還是沒有人出來。
“他們不出來了。”蘇蓁小聲道。
這片瘴氣就如同天然的保護罩一樣,剛好阻攔下了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再加上裏麵物資豐富足夠靈族的人在這裏生活了。
詹許先是愣住了,而後笑了笑,“沒關係,我進去找他們。”
“等等,你進去了誰帶我們走出沙漠,”月遺寒沒好氣道,這人莫不是糊塗了。
他好不意思的說道:“對對,我先把你們送出去。”
蘇蓁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子遞過去,“這裏麵是閉氣丹可以讓服用的人三個小時不受瘴氣的侵擾。”
月遺寒還來不及阻止,小東西就是太單純了些,也不想想萬一這人拿著東西逃跑了怎麽辦。
五日後北瑾泗水城內,幾個人站在城門前肆意大笑,路過的行人神情古怪的盯著他們仿佛是在看瘋子。
他們終於從沙漠中出來了!這幾人正是被困在沙漠許久的蘇蓁等人。
此時魑魅也不在喊打喊殺想要殺了蘇蓁,這一路走來他發現這位南朝公主和自家太子十分般配,那股殺氣漸漸沒了,再加上能夠出來委實是她的功勞,他不願恩將仇報。
泗水城離南瑾較近,故而水源比較多,這裏物產豐富,是北瑾的糧倉,其過半的糧食都是出自泗水。
蘇蓁首先衝了進去,像個孩子在街道上四處亂竄,而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小蝙蝠落到她的肩膀上,正是當日被風暴潮刮跑的那隻。
她手裏拿著糖葫蘆,沒好氣的拍打它的翅膀,“好啊你,有難的時候不回來,等到我大吃大喝的時候又過來了。”
蝙蝠低著頭那模樣委屈極了。
“還不快到袖子裏來,”蘇蓁心中歡喜,但表麵卻很是嚴肅。
它一溜煙鑽了進去,月遺寒看著心疼,這可是讓長生教上下膽寒的魔頭啊,怎的被小東西欺負成這個樣子。
季俊豐手裏拿著鬆子奶皮酥本想喂給她,但是不知怎的改成了扔過去,差點砸到她的臉,“丫頭,可想在這裏玩幾天。”
怎麽回事最近總是心裏有些排斥蘇蓁,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但是身體卻總控製不住,難道是他太累了?
泗水富足,玩樂的東西自然也多,若是在這裏稍作停留也是可以的,她那愛玩的性子頓時又被勾起來了。
而旁邊賣奶皮酥的老婆婆笑嗬嗬的說道:“幾位真的是趕上好時候了,兩天後泗水城內將要舉行一場文武大會,到時可以去湊個熱鬧。”
“文武大會是什麽,”蘇蓁問道。
月遺寒忽然答非所問的提問著,“小東西,你可知道泗水城的城主是怎麽來的?”
蘇蓁白了他一眼,城主自然是朝廷任命,月遺寒莫不是瘋了不成?竟然會問這種問題,季俊豐也好奇的望著他,等待下文。
“泗水城每三年便會舉行一次。介時分為文鬥、武鬥兩個部分,獲得文鬥勝利者可為泗水副城主;武鬥勝利者可為城主,而且比武之人不分男女、不分地域,隻要是北瑾人即可。”
離難在旁邊想了一會,難得的問了句:“每三年舉辦一次,豈不是說泗水城的城主每三年便換一次。”
每一個國家都有它的製度,泗水城這樣做難道不會和北瑾朝廷發生衝突嗎?畢竟沒有哪一個皇帝希望,如此重要的城池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月遺寒對著離難勾勾手,“你可想聽一段秘聞。”
這下別說是離難了,蘇蓁也十分好奇,眼巴巴的等著他說出下文,但是月遺寒卻故意賣起了關子。
此處人頭攢動,說不定就有別人的耳目。他想了想,然後輕鬆地說道。:“先去尋個客棧衝個澡,到時候本教主慢慢給你們講。”
這個人真是吊人胃口,蘇蓁憤憤然,“俊豐你可知道。”
他搖搖頭,以前從未聽說過,還等著他說答案呢。
月遺寒像隻傲嬌的孔雀,“怎麽樣隻有本教主不知道吧。”
這段秘聞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就算是當年知道的人都很少,更何況季俊豐此等後輩。
蘇蓁無奈隻好去找了間客棧先行住下。
當天晚上剛吃過晚飯,她就來到了月遺寒的房間,隨行的還有季俊豐和離難。
蘇蓁剛進去還沒來得及坐下,便興衝衝的問。“這下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但是裏麵卻是空****的屋子,月遺寒仿佛走了一般,她心下疑惑,人呢?怎麽不在這裏?
“小東西,我在上麵。”忽然房梁處傳來一陣聲音。正是消失的月遺寒。
蘇蓁抬頭望去,隻見他身著紅衣舒服的躺在房梁上,身邊還有隻蝙蝠圍繞在其身邊。
她怎麽忘記了,這個人不愛睡床,偏偏喜歡去那房梁。
“還不快下來。”
月遺寒一躍而下來到蘇蓁麵前,季俊豐吃味的把人拉過來,“月遺寒你還是快講吧。”
礙眼的家夥,他瞪了眼季俊豐邊走邊說道:“當初大啟剛滅國的時候北瑾開國皇帝爭奪到此處領地,不到半年皇帝垂危。蒼氏有兩位皇子堪當大任,其父糾結不知道該選誰當北瑾一任的皇,而就在這時大皇子卻主動把皇位讓給了二皇子。”
蘇蓁看到他話講到一半就停下,便立刻追問著,“後來呢?”
“後來到大皇子來到泗水城做了城主,立下了這麽個規定,‘泗水城能者居之,三年一換。’故而有了此地文武大會的習俗。”
蘇蓁覺得好生奇怪,“那麽大皇子為什麽要放棄皇位?”
月遺寒笑而不語,打了個哈欠又跳到房梁上去,似乎是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月……”
“算了回去吧。”此時季俊豐突然出聲。
她沒有辦法隻好被拉著走了,倒是房梁上的月遺寒陷入了沉思當中。
“丫頭,都是些陳年舊事。若你喜歡聽,日後我也搜集給你講。”他就是看不慣月遺寒。
離難在旁邊抱著劍悶悶的開口,“主子才不喜歡聽,隻是好奇罷了。”
兩人氣氛陡然間劍拔弩張起來,離難已經看不慣他很久了,這幾天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動作,似乎是對主子厭倦了。
“阿難好奇所以喜歡聽啊,你這個笨侍衛。”蘇蓁不想兩人動手,立刻圓場道。
但是季俊豐卻反常的沒有搭理她,反而厭惡的看著蘇蓁,看了一會兒後又氣憤的走了。
難道男人吃起醋來都是如此的莫名其妙?她嘖嘖舌也不想去熱臉貼冷屁股,徑直的回了房內。
而在千裏之外長生教內,南宮簫帶著麵紗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的怒火。
長生教左右護法尷尬的又遞過來一盞茶,不出意外的又被她打碎,這已經是第四盞了。
“兩位護法是否要給本聖女一個交代。”
今日失蹤多日的南宮幕終於回到了族內,但是半張臉卻被月遺寒毀掉了,甚至還差點丟了性命,這讓她怎麽能夠不生氣。
這可是她唯一的妹妹!
左護法逄祥擦擦額頭的汗,對右護法趙莫使了個眼色希望他能想出辦法來。
趙莫十分無奈地問:“聖女想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南宮簫思慮著,敲擊桌子的手忽然一停,然後低聲說了幾句,兩人猛然間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