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蘇蓁在這裏,一定會認出他來。這可算她半個師兄啊。此人正是當年有過一麵之緣的程子騫。
程子騫好看的眉毛緊皺起來,淡淡的看著前麵的這群人,“你們有什麽事嗎?沒有事就趕快走,不要打擾我治病。”
那婢女上前說道:“小姐有病。”。
這話一出,四周人都笑了,南宮幕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婢女嚇得把頭縮了回去。
“我聽說你醫術高明也不知是真是假,”南宮幕左右來回走了幾步看著他又道,“本小姐確實有事相求。”
程子騫對這個女人沒有好感,出言譏諷著說:“有病就直接說,何須在這裏繞關子。”
這下四周人笑的聲音更大了,南宮幕殺了他的心都有,但是礙於自己的這張臉,隻好忍了。
“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她冷漠的說道。
好不容易有一個不收錢的大夫來給他們看病,竟然又被趕走,老百姓頓時不樂意了。
“你憑什麽這樣做?”
“我們不能走。”
開始他們反抗一下,但是當巫族的人亮出刀子的時候,都紛紛閉嘴了。還是性命更加重要,雖然不甘願,但老百姓們還是走了出去。
草棚子裏現在隻剩下南宮幕和程子騫兩個人。
程子騫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把手拿過來,我給你把脈。”
但是南宮幕卻沒有給他手,隻是把臉上的麵紗摘開些問:“這張臉還能恢複原貌嗎?”
程子騫吃驚的望了一眼,都已經結疤成這樣了還怎麽能夠恢複原貌,也不知是誰下的狠手,不過這傷痕倒是很像月遺寒的鞭子抽的。
他越看越像,忍不住的問:“這是月遺寒做的?”
南宮幕大驚:“你怎麽會知道。”
他好歹和月遺寒是十幾年的好友,這點東西還是看得出來的,隻是不知道月遺寒為何要給她這一鞭,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這鞭法我沒有辦法治,你還是走吧。”程子騫把桌子上的銀針裝入藥匣子裏,準備離開。
但是她卻不依不饒,“不可能你竟然能看出是月遺寒做的,那麽就一定有辦法。”
她一定要恢複原來的容貌,無論用什麽手段。
程子騫想了片刻,“辦法是有隻不過太惡毒,需要把別人的皮剝下來換在自己臉上。”
這就是所說的換皮之術,隻不過那個被換皮的人甚是痛苦,很少有人能忍受。
“說的具體一些。”南宮幕急不可耐地說道。
“這換皮之術隻有我們鬼醫一脈才會,就算說了你也不會,還是不要妄想了。”程子騫道。
南宮幕看他是個心軟的人,暫時收起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來,放低著姿態楚楚可憐的說道:“還請公子幫我。”
他是個不會拒絕人的,鬼醫人死都不醫,但他這個徒弟確是來者不拒,在加上他誤以為這是月遺寒失手打傷的,就算幫自己的好友還個債吧。
“走吧,我先跟著你,等你找到換皮之人,我便給你換。”他忖量一會兒說道。
果然上當了。程子謙如果不跟他回去南宮幕隻怕是要讓眾人動手。如此一來,倒也不用浪費那麽多時間了,他帶著人一起回了客棧。
路上,南宮幕別提多高興了,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臉回來那的天。到時候月遺寒就不會嫌棄她了。
回去的路上,她們走得極快。不多時就到了雲生客棧,這剛進去便碰上了右護法趙莫。
趙莫看著她身後的程子騫,“程公子怎麽和幕姑娘在一起?”
“我是來給她醫治臉的。”
不愧是鬼醫的徒弟,玉骨膏治不好的他竟然能夠治療,如此一來也算給聖女個交代。
趙莫想通以後,立刻上前說道:“既然如此就由我來安排程公子的住處。”
南宮幕也不在乎點這些,想都沒想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她現在滿心裏想的就是自己的臉,可以恢複原貌了。
在路過蘇蓁的房間時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才走進房內。
淡淡的檀香味充斥著房裏,令人心曠神怡,南宮幕難得心情也是大好,悠閑躺在**準備就寢。
“嘶嘶,嘶嘶。”忽然一陣聲音傳來。
南宮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翻了個身卻忽然摸到個冰冷冷的東西。
“啊!”驀然的慘叫聲響起。
“這是什麽東西?來人啊,快來人啊。”隨著南宮慕的慘叫聲,無數的巫族人趕了進來。
隻見南宮幕跳在地上,床榻邊都是些蛇、蠍子,甚至還有幾條赤鏈蛇向這邊遊走過來。
南宮幕的手臂上留著點點鮮血,顯然剛才是被蛇咬了。
“快將這些東西趕出去。”她驚慌著說道,
巫族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些東西都是些毒物,誰碰誰死。一時間竟然沒有給人敢上前去。
程子騫在門口站著,發現了**的那瓶藥,她他徑直走過去拿了起來聞了聞,這東西怎麽這麽像是師傅煉製的。
他記得有時候師傅就是用這種藥水來招引山裏的蛇蟲鼠類來煉製藥材用。
南宮幕看程子騫不怕這些毒物,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公子你快想個辦法把它們趕走。”
“去找個酒罐子來。”他吩咐了句。
不多時東西就拿來了,程子騫淡定的把這些毒物全部都裝了進去,尋思著找個機會回到房間內再分分類。這些毒蠍子可都是些好東西,不能白白浪費了。
而此時的南宮幕卻忽然跪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打著哆嗦,手臂上冷汗涔涔。他上前查看了一眼,應該是被赤鏈蛇咬傷所致。
“把這瓶藥給她外敷,片刻就會好。”程子騫給那婢女個紅色的小藥瓶。
須臾,南宮幕感覺有些清涼。漸漸的手臂也不再麻木。想必是蛇毒解了,這個程子騫果然厲害,看來自己的臉也有救了。
“走,我們去找蘇蓁。”身上的傷才剛好南宮幕就冷冷的說道。
今日這些東西一定是她找來的,絕對不能放過蘇蓁。
那邊的程子騫聽到蘇蓁兩字時有些耳熟,但卻想不起來是誰,好奇的跟著她一同前去。
此刻房間裏的蘇蓁早已經樂開了花。這慘叫聲早就把她給驚動了,南宮幕果然中招了,當真是活該。
“蘇蓁,你給我出來。”南宮幕在麵大喊著。
她悠哉的命令離難去開門,坐在圓桌上喝著茶水,那表情甚是無辜,仿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般。
“那些東西是不是你放的?”南宮幕氣勢洶洶的問道。
她眨巴眨巴眼睛,“什麽東西,我怎麽不知道,剛才一直在房間裏。”
身後的陳子謙看到是她時,突然記起來了。原來是那個讓我治病的丫頭。她身邊那個不就是當日的病人嗎?師傅竟然真的出手了。
南宮幕身旁的婢女上前說道:“不要狡辯了,這客棧裏除了你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還會有誰,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蘇蓁冷哼一聲,“都說狗仗人勢。今日一見,果然不假。隻是不知道你哪隻狗眼看到是我做的:若是再敢在這裏誣陷我,我就要讓月遺寒過來評評理了。”
搬出來月遺寒,果然是好用。巫族的人在那邊都沉默了,包括南宮幕,誰讓這是長生教的地盤,誰讓月遺寒向著蘇蓁。
南宮幕陰鷙的望著她說道:“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她蘇蓁還沒從來沒有怕過誰。
眾人都離開了房間,唯有程子騫留了下來。
“蘇蓁姑娘,我們又見麵了。”他從袖子中拿出那個藥瓶問道:“這個是你的吧?”
這裏接觸過鬼醫的人除了他就隻有蘇蓁,所以程子騫敢斷定,今日的事情肯定是她做的。
蘇蓁也不慌張,假借著鬼醫的名頭說道:“確實是我的,但這是鬼醫前輩教我做的。”
那頭的程子騫聽著有些詫異,師傅是從來不把這些東西傳授給旁人的,怎麽今日卻交給了這丫頭。
難道……
他又忽然不確定的叫了句,“師妹?”
這下可把蘇蓁給叫愣了,但是她也樂得認下這個名頭,立刻笑嘻嘻的答應道:“見過程師兄。”
身後的離難早已經不忍直視,主子這樣做真的好嗎?萬一被鬼醫前輩拆穿了……
程子騫還真的是自家師妹。心中高興拉著蘇蓁問了好多東西,她也都一一回答著。
兩人應該暢談了有三個時辰左右。直到天都快黑了程子騫才回到房間。
夕陽透過窗戶映射在房內,點點餘暉。幾隻鳥兒停在窗戶上悄悄地看著裏麵的人。
蘇蓁睡的很寧靜,睫毛在陽光下被拉的長長的,離難就這樣守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屋內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幅畫,美得讓人不忍破壞。
但是偏偏事與願違……
門口忽然傳來陣陣的煙霧,離難皺著眉頭走了出去。隻看見外麵放著好幾盆碳火,裏麵燃燒著許多雜草。
這又是要唱哪出?
蘇蓁在屋裏聞著煙味被嗆了起來,迷迷糊糊地走過去看著這些碳火。
“給我全部扔過去。”
在她門口放碳火,蘇蓁就把南宮幕的房子給燒了。
離難一腳就把幾個火盆子全部踹過去,對麵南宮幕的房間瞬間就起火了。
火勢慢慢蔓延,已經到了隔壁的房間。直到把雲生客棧的所有人都給嗆了出來。
南宮幕從房間裏跑出來,額角處有些被熏得漆黑,本想著是要整蘇蓁的。沒想到又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此刻從外麵趕來的趙莫,看到兩人瞬時間什麽明白了,這兩個姑奶奶他頭痛不已:“快來人趕快滅火。”
月遺寒關心的上前問道:“小東西,你沒有事吧?有沒有受傷?”
程子騫無奈的望著兩人,幾個月沒見月遺寒這是自動忽略他了?
趙莫心中腹誹著,我的教主啊,她燒的長生教的房子,你怎麽不關心一下自家的客棧?
“我沒事,就是不知道南宮姑娘有沒有事了。”蘇蓁挑釁的看著南宮幕
南宮幕也不甘示弱,“這點小火能耐我何,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這兩人不是一直是死對頭嗎?怎麽還關心起彼此來了?月遺寒摸不著頭腦。
幸虧火勢不大,過了沒多久就被撲滅下來了。趙莫生怕兩人在整出什麽事端來,立刻將兩人的房間調開。
蘇蓁被安排到了離月遺寒較近的房間,南宮幕氣的牙癢癢。
也就在這時,門口又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