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不去呢?”蘇蓁反問一句。
秦無殤說道:“那就隻有得罪了。”
這話說完他手下的士兵往前一步,虎視眈眈的望著幾人,有的手中已經開始刀劍相指。
月遺寒此次倒是出奇的沒有說話,隻是無聊的玩弄著黑蛇,似乎都和自己無關一樣。
江冰彤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她把蘇蓁當做知心朋友,想要勸阻但是又怕忤逆姬無雙的意思,在旁邊猶豫了好久。
姬無雙的自然看出了她的反常,安心的牽著她的手,保證道:“你放心,我絕對會保證他們的安全的,也請諸位放心,父皇他不會為難你們的。”
季俊豐歎了口氣,這七皇子赤子之心不知道那些肮髒事,隻要涉及到邊疆國土誰願意後退半分,這次也是他大意了。
他忖量著其中的厲害關係,“丫頭,那我們就去做客玩上幾天,隻不過秦將軍,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們。”
秦無殤笑嗬嗬的拱手,“自然自然。”
蘇蓁多少聽出了這話裏的名堂,無奈隻好跟了過去,希望此去順利。
虎賁軍也選出了幾個人來跟著他們一起前往西瑾都城平原。
西瑾地處偏僻,跟北瑾倒是很相似,這個地方寒冷的很,比不得南瑾那溫潤的天氣。
蘇蓁披著個火紅色的狐狸大氅,在這大雪紛飛的寒冬裏很是顯眼。
不得不說這秦無殤對他們幾人還是不錯,除了不能亂跑其餘都照顧的甚是周到,連同冬季的衣物都準備了好幾套,仿佛他們還真的是過去做客的。
季俊豐此時換了身寶藍色的衣服,趁的是周身華貴,劍眉上落上幾片雪花染的花白,整個人倒是看起來冷上三分。
“你看你,也不眉毛都花白了。”蘇蓁笑嘻嘻的把他的眉間的雪拂掉。
他趁機將蘇蓁的小手我握在掌心,“還說我,你的眉毛不也是花白,我們兩個現在可算是到了白頭。”
這一說還真是像,這白雪皚皚在兩人的發梢還真像是垂暮花白了發。
江冰彤在旁邊看到兩個人恩愛,心中欣喜又不忍,她來到姬無雙的馬匹前麵小聲的說:“無雙,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的。”
姬無雙也是羨慕兩人,自然答應著,希望父皇看在他的麵子上不要因為兩國邊境的問題遷怒無辜。
而他們後麵跟著的是那禿頭與獨眼龍。
“鷹鳩,你看前麵就要到平原了,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從這裏出征的時候嗎?”獨眼龍楊耀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那怎麽能忘記,當年皇上親自在城門相送,百姓夾道歡迎,我們就是西瑾的鐵騎,我們就是他們心中的神。”
隻不過現在神崩塌了,鐵騎也換成了別人,他們則是落草為寇,再也回不到當初。
但是現在他們回來了,虎賁軍多年的恥辱,是時候該沉冤得雪了。
而在平原城門口,有一穿黑衣的男子在靜靜的等候著,他的身邊還跟著許多侍衛。
姬無雙遠遠的就看見了城門的那個人,興奮的駕馬過去,“哥,你怎麽來了。”
原來這個人竟然是西瑾太子姬素守。
姬素守微笑著看著奔來的少年,責怪的說道:“怎麽也不多穿衣服,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啊。”
姬無雙調皮的對著他吐吐舌頭,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此時跟在身後的江冰彤也跟過來了。
“哥,這就是彤兒,”姬無雙羞澀的介紹著。
江冰彤不是太懂外麵的禮節,隻好木訥的朝著姬素守一拜,倒是把周圍的奴才看樂了,想必是嘲笑她鄉野粗人不懂規矩。
姬素守點點頭,絲毫沒有在意,反而安慰著她,“你日後除了父皇誰都可以不行禮,這是本太子許給你的。”
周圍的奴才頭一低,瞬時間有些畏懼的看著江冰彤,懊悔剛才的行為。
“啊,那、多謝太子。”江冰彤不懂這些在姬無雙的示意下到了句謝。
姬素守對她似乎很是寵愛,恐怕是愛屋及烏,“以後你隨著無雙喚我一聲哥便可。”
他又囑咐了幾句然後又看向後麵的季俊豐等人,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獲,這樣看來邊境的那似乎勝算又多了幾分。
“素守見過恩人。”姬素守對著季俊豐彎腰一拜。
但是季俊豐卻沒有回他這個禮,那樣子甚是疏離,“沒想到放日救了姬太子,現在竟然被請了過來。”
姬素守也不惱火,反而看向蘇蓁,她也不畏懼,瞪了其一眼,然後來到季俊豐的身旁。
“姬太子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我,莫不是看上民女了,不過在下心中已有所愛,太子還是自重的好。”
她這話可是故意在打姬素守的臉,想必是心中窩著那口氣,此時發了出來。
姬無雙吃驚的望著兩人,他還以為哥哥喜歡的是聖女,沒想到竟然是蘇蓁姑娘,隻不過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果然還是古靈精怪的蘇蓁公主,姬素守轉眼之間就有了對策,順著她的話說道:“本太子確實很喜歡姑娘,記得當日相見的時候汝父還想為撮合我們兩個,可惜你如今已經找到良婿。”
季俊豐在旁邊聽著不明所以,扭頭看向蘇蓁,醋壇子又打翻了,丫頭怎麽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
蘇蓁看到某人幽怨的眼神,心裏暗恨,算姬素守厲害。
而姬素守的目光早就轉移向別去,他這七弟回來倒是帶了不少人的人,這後麵兩個獨眼和禿頭又是誰。
姬無雙偷摸的把他拉到一邊,壓低著嗓子說:“哥,他們是當年虎賁軍中活下來的人。”
姬素守聽到之後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虎賁餘孽,應當誅之,無雙你帶他們回來做什麽。”
“哥我感覺那件事情可以另有隱情,”從這幾日的相處來看,姬無雙心中愈發堅定這個想法。
他隻是在旁邊聽著,沒有說話,偶爾抬起頭來看著兩人,也不知道在盤算著些什麽。
姬無雙等的著急,耐不住性子的道:“哥,你怎麽了。”
他這才回過神來,“無事,今夜你們先在東宮住下,接風了再說。”
風呼嘯在耳畔,隱隱有些疼,城門下姬素守站在原處良久,雪花落滿了他的肩膀,姬無雙也已經走遠。
“秦無殤,把人殺了。”
夜裏東宮裏很是寧靜,今日下午姬素守替他們接了風,倒是其樂融融的一片,楊耀和鷹鳩兩人更是喝的酩酊大醉,早早的就去西偏殿裏睡下。
季俊豐脫了衣衫,整個人精神的很,完全不見剛才宴會上的醉態,看來這次兩國邊境是發生了大事,否則姬素守也不會鐵了心不放人。
東瑾人丁單薄,父皇的血脈隻有他一個,若是姬素守拿他來要挾隻怕父皇多半會妥協,得先找個辦法離開這裏才是。
他說著說著就朝著窗邊走去,偷偷的打開了窗戶,隻看見外麵把守甚多,裏三層外三層的,連隻鳥想飛出去都難,更何況是他們了。
而就季俊豐失望放棄的時候,突然看見外麵來了一群黑衣人,他們對著把守的人出示令牌,然後堂而皇之的溜了進去。
他們是誰?季俊豐心中疑問,換了個窗戶靜靜的看下去,這群黑衣人貓著步伐來到楊耀和鷹鳩的房間,在外麵鬼鬼祟祟的,因為隔的遠季俊豐看不清。
不多時他們就衝了進去,裏麵傳來陣陣慘叫聲,季俊豐心想不好,立刻提劍趕了出去。
剛進去,裏麵一片狼藉,兩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對麵的黑衣人看到有人來了,麵麵相覷了陣子,也也開始將季俊豐當做刺殺的目標。
“沒想到西瑾太子的東宮竟然也有宵小之人放肆。”
黑衣人對望幾眼沒有說話,隻是緊張的看著他。
季俊豐趁他們主意未定,瞬時間出手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然後快速來到兩人身邊。
砰砰乓乓的打鬥聲驚醒了同殿的月遺寒和蘇蓁等人,黑衣人看情況不妙,立刻做了個撤退的手勢,但是月遺寒又怎麽能容他,用鞭子纏住其中一個黑衣人將其留了下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問過本教主了沒有。”月遺寒拽開他的麵紗,隻見裏麵的人已經口吐白沫,中毒身亡。
“這是群死侍。”蘇蓁皺著眉說道,“俊豐,你怎麽樣。”
季俊豐將劍收好又去將這人身上搜了搜,“我沒事,隻是這兩個人你幫忙看一下。”
兩人受得不滾是些皮外傷,蘇蓁嫻熟的給他們包紮好後又留下了兩瓶金瘡藥。
楊耀拿著這東西,有些暗淡的說道:“多謝姑娘的藥瓶,隻不過可惜有些人想要我們死,這金瘡藥是用不上了。”
鷹鳩惡狠狠的說道:“大哥,是不是姬無雙那小子幹的。”
如果是姬無雙想要殺他們又怎麽會等到現在,據楊耀估計應該是那位太子做的,剛才在宴會上就一個勁的灌酒,看來早就算計好了。
季俊豐在旁邊看著,忽然心生一計。
明日清晨,眾人還未醒來,季俊豐趁著天色蒙蒙亮,去了東宮的東偏殿。
東偏殿中的姬無雙才剛剛醒來,剛把衣服穿上,準備去拜見哥哥,當看到季俊豐來了的時候,微微有些吃驚。
“季太子你怎麽來了。”
季俊豐看著四周的宮人,笑著喝著茶也沒有回話。
“你們都退下,沒有本皇子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姬無雙轉身對著他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將踱步上前,低聲在其耳邊道:“虎賁軍的那兩位昨晚被人刺殺了,差點就丟了命。”
“什麽!”
姬無雙神色激動,怎麽會這個樣子,他們才剛來西瑾,怎麽就會有殺手上門,而且還是守衛森嚴的東宮。
季俊豐知道此人心中已經起疑,是時候再添一把火了,他又呢喃了幾句,隻見姬無雙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難看。
沒過多久,東偏殿裏七皇子怒氣衝衝的跑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季俊豐看了看外麵的天空,隻覺得神清氣爽,既然姬太子想要玩計謀那麽他就奉陪到底,暫且在這西瑾皇宮裏較量較量。
正殿裏這時姬素守正在和大臣們討論著朝堂中的事情,不成想七皇子卻跑了進來,神色憤怒。
他揮揮手,把手中的奏折都放下,眾大臣緩緩退下,“怎麽了,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