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快說啊。”夏廣急了眼。
“高燒不退、傷口感染、再加上還受了寒,隻怕是熬不過去今日了。”
夏廣揪住軍醫的領口,惡狠狠的說道:“**這個人是我西瑾的太子,本帥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無論如何都不準他死。”
姬素守不久後就該登基為皇,如果這個時候出事了,西瑾怎麽辦又有誰堪當大任。
那老軍醫也是知道,但是實在是無能無力,“元帥,臣隻能盡力。”
說完帶著藥匣子無奈的走了出去,隻留下夏廣一個人在原地幹著急。
時間慢慢的流逝,姬素守身上越來越滾燙,絲毫不見退燒,營帳裏的人都是束手無策。
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夏廣煩悶的問。
“元帥,是來了個人吵鬧的說著能治好太子。”
夏廣心中一動,看著**的姬素守最後說道:“把人帶過來。”
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說不定這種山野村夫能有辦法。
吊兒郎當的月遺寒此時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他依舊是穿著紅衣,此刻在夏廣眼裏就是紈絝公子哥的模樣。
夏廣懷疑的問:“你能救太子?”
秦無殤在旁邊看著,來到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隻見夏廣的態度忽然變了,有些敬畏的望著月遺寒。
月遺寒慢悠悠的說:“別在這裏礙事,出去等著去。”
秦無殤對著夏廣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他相信月遺寒是不會動手傷人的,所以也就放心了。
營帳裏此時隻剩下了兩人,月遺寒閑來無事的坐在床邊上,看著姬素守自己一個人嘟囔著,“要不是看在以後你還有用,本教主才懶得救你。”
說著他就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白色的小瓶子,很是肉疼的給他灌入口中。
差不多又過了一刻鍾的樣子月遺寒才從營帳裏麵出來。
“太子怎麽樣了。”夏廣問。
月遺寒裝出很勞累的樣子來,“西瑾太子欠本教主十萬兩黃金,勞煩轉告,本教主說不定什麽時候來取。”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月遺寒說這些做什麽,秦無殤忽然開了竅,“教主的意思是不是說太子無事了。”
月遺寒才懶得搭理他,轉眼又回到了東瑾那邊。
果然過了沒多久,營帳裏麵就傳來陣陣咳嗦聲,軍醫立刻進去把脈,嘖嘖稱奇道:“此人當真是厲害,竟然醫術如此高明。”
他不知道的是月遺寒可是用了程子騫給的救命藥,藥效能不好嘛。
話說兩邊,此刻鐵山的東瑾人馬正在忙裏忙外的搬運東西。
太子下命令了,但凡這鐵山裏麵成品的兵器通通搬走,搬不走的也不必可惜,太子也說了,鐵山不要了,全部炸了。
宋世領著一群人正在埋放炸藥,心裏更加的佩服起來,這招可是真狠,什麽也不給西瑾留。
“將軍,炸藥已經埋好了,隨時可以點燃。”
宋世點點頭,然後率領著人馬撤離出來。
“炸了。”他說道。
隨著他一聲命令下去,轟然的巨響,鐵山搖搖欲墜,許多碎石蹦了出來。
聲音之大驚動了西瑾的人馬。
營帳裏的姬素守醒來了沒有多久,聽到這聲音皺起了眉,這聲音……
“夏元帥,快去看看是哪裏。”
他的話剛說完,外麵就跑進來一個士兵,“太子、鐵山,鐵山……炸了。”
聽到這姬素守蹭的做起來,也不顧身上的傷口,立刻跑了出去,夏廣在後麵追著。
姬素守奪過馬來,立刻縱馬前往鐵山方向,身上跟著上萬士兵。
爆炸聲音還在繼續,越來越清晰,姬素守的馬也越來越快,狂奔了千米之後終於來到了鐵山。
這山已經被炸的體無完膚了,原先進入山的隧道也塌陷下來,濃煙彌漫在四周,有些嗆鼻。
“太子……”
夏廣看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歎息著說不出話來。
姬素守睜睜的盯著鐵山,冷靜的出奇,下一刻忽然轉身離開了這裏,又不管不顧的駕馬離開了此處。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太子行為古怪,莫不是受不住打擊瘋了不成,這是他們所有人的想法。
“還不趕快跟上。”夏廣斥責道。
風聲在邊境呼嘯,夾雜著輕微的爆炸聲音,最後消失在天際。
眾將士又無可奈何的跟著姬素守又返回到營帳當中,當將士回到營帳的時候,姬素守正在看著地圖。
他們都不敢上前,因為他這個樣子太可怕了,仿佛魔怔了一般,瞪著眼睛直勾勾的,嘴裏還不知道念叨著什麽。
終於有人受不住了,偷偷的問夏廣,“元帥,要不然先給太子灌下迷藥睡一晚在說。”
他這話說完後姬素守忽然回過頭來,盯著那個將領,那人後退兩步。
“夏元帥,給東瑾下戰書。”姬素守慢慢的說道。
看來太子是真的瘋了,否則怎麽會讓人下戰書,如今鐵山已經沒了,兩國的紛爭源頭已經沒有了,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停戰了,太子這樣做吃力不討好,委實不應該下這個決定。
夏廣也深知這個道理,忖量著說道“太子要不然和談吧,現在……”
但是姬素守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依舊說道:“本太子的話難道你們沒有聽到嗎?下戰書!”
這……
“來人啊,去下戰書。”最後夏廣無奈的說道。
姬素守依舊轉了過去,盯著去看地圖,他們心裏想的他都明白,但是當日鐵山之仇又怎麽能不報。
其餘兩國都在盯著這件事情,如果他們最終選擇和談,那麽隻會讓人覺得好欺負,這次是東瑾奪鐵山,那麽下次呢,是不是就要被人滅國。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現在馬上就要登基,絕對不能在登基之前發生這種事情,否則實在難以服眾。
姬素守不是不想和談,而是不能和談。
西瑾和東瑾的這場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希望季俊豐不要讓他失望。
東瑾邊防處,季俊豐正在剛剛建立好的城樓裏麵看著西瑾送來的戰書。
“宋將軍,你怎麽看。”季俊豐說道。
宋世把戰書接過來看了看,最後說:“太子,臣建議不要應戰了,現在咱們已經占了很大的便宜了,若是繼續打下去隻怕得不償失。”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眾將領都讚同的點點頭。
而季俊豐卻跟他們不是一個想法,姬素守既然想打那麽他就陪他打到底,他也不是好戰之人,隻是有些戰爭不可避免。
那送戰書的小兵在下麵看著,鬆了口氣,還好不打,但是隻聽到季俊豐忽然發話了,“告訴姬素守,這戰本太子應下了。”
“太子。”宋世,激動的叫道。
季俊豐示意其放心,他自有打算。
那小兵得到回複後緩緩退下。
這時宋世終於忍不住了,“太子實在是不該打啊,您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季俊豐端詳著手中的戰書,笑著說道:“將軍放心。本太子心裏有數。”
話雖如此,但是宋世依舊心裏不踏實,就怕節外生枝,而季俊豐早就下定了決心,又怎麽被其勸服,敷衍了幾句就去尋了蘇蓁空留下滿屋子的人。
去如此雙方邊境平穩了三日後,終於到了兩方約定好的決戰日子。
東瑾這麵早早的就來了,而西瑾足足遲到了半個時辰,讓人等的焦躁。
季俊豐騎馬上前,冷嘲熱諷的說道:“姬素守你還真是守時,是不是怕了,如果怕了劉直接說,這戰本太子就告訴天下人是你們西瑾勝了。”
姬素守自從看到鐵山被炸了後整個人都冷靜沉穩了許多,才不會在意他說的這些話,反而觀察著東瑾士兵的反應。
隻見他們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煩躁。還有些已經焦躁不安的不老實的輕微走動,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現在東瑾的這“氣”竭了。
他也發現了不對勁,開始謹慎的打量著姬素守。
須臾,姬素守說話了。
“你可敢先和我比一場。”
姬素守雖然也會武功但是卻不是季俊豐的對手,現在提出這種要求會不會有詐,他猶豫起來。
“戰還是不戰。”
季俊豐不顧旁人的阻攔上前道:“有何不敢。”
兩方人馬都不約而同的朝著後麵退了退,給他們讓出路來。
兩人駕馬上前季俊豐手中拿著紅纓槍,姬素守則是拿著一柄長劍。
他不解的看著姬素守,一寸長一寸強,姬素守這不是找死嗎?
季俊豐的好心的提醒著,“你確定不換件兵器。”
姬素守搖著頭,“用這個足夠了。”
這下他更加懷疑了,難不成是有陷阱?那頭的姬素守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冷哦的說道:“怎麽,不敢那?”
說完姬素守就率先動手,不給季俊豐回答的機會,直接刺向其麵門,還好他反應過來立刻抬手擋住,紅纓槍方向一挑用力一拍將人擊落馬下。
這麽簡單就將人打敗了?季俊豐此時還不敢相信,而他沒看見的是姬素守落馬時的冷笑,以及現在在西瑾人馬中隱藏著的暗箭。
他們不過四五米的距離,但是季俊豐卻不敢上前,生怕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