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果然是和姬素守一個德行,不愧是兄妹都狡猾奸詐的很。
“現在二皇子死,皇嫂難道認為能活的長久嗎,而且你願意年紀輕輕的就守了寡。”
她的話仿佛刀子般插在姬雪櫻的心裏,當年嫁過來的時候姬雪櫻就是衝著南瑾皇後去的,沒想到成為二皇子妃也就罷了,如今男人還死了,這讓她如何在這裏待下去。
想到這裏,姬雪櫻難免有些抱怨起來姬素守來,如果不是因為皇兄的話,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你想要做什麽。”姬雪櫻不甘心的問。
“我能幫你成為太子側妃,不過作為條件你需要幫我殺掉蘇蓁。”蘇寧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側妃?姬雪櫻皺著黛眉,似乎是不太願意,想了想後勉強點頭同意了。
“先說一下你怎麽讓我成為太子側妃。”
燭火閃動幾下,蘇寧將人拉到身邊呢喃著計策,那姬雪櫻聽的是接連嘖嘖舌。
原先還真是小瞧了蘇寧,沒想到竟然有如此手段。
兩女一拍即合,當即決定連手共同商討大事。
她就不相信蘇蓁的運氣這樣好,次次都能化險為夷。
話說兩邊,就在這頭蘇寧算計人的時候,蘇函來到了將軍府,趁著褚凡夢睡下。
這時蘇蓁還沒有睡卻。
“太子哥哥你來做什麽。”蘇蓁剛給離難上完藥回來,有些困倦的問。
蘇函看著她半晌說不出口,隻是低沉著嗓音道:“出了點事情,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你們。”
季俊豐看著他神情嚴肅,也不敢怠慢立刻嚴肅的問,“太子有何賜教。”
他醞釀了許久,略微有些歉意的囑咐著,“父皇已經發現蓁兒了,你們馬上離開南瑾吧,不要回來。”
這怎麽可能,他們剛剛回來怎麽會被人發現,正堂裏的幾人一時想不通。
蘇函出言提醒著,“這裏是郢都,你們認為瞞得過去嘛。”
這樣說的話,豈不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蘇禹的監視下,頓時蘇蓁臉色有些白。
季俊豐比她冷靜些,“那麽太子今夜過來是為了什麽,僅僅是通風報信?”
“實話告訴你們,父皇準備讓我動手將蓁兒帶回去了。”蘇函不得不說出了實情。
看來蘇禹還是打算利用她身上能夠控製百獸的能力,以及顧忌著聖女的預言。
蘇蓁思量了好長時間,最後決然的說,“我不僅不會走,而且還要擺脫掉他的控製。”
以前是她蠢,但是現在不同。自從季俊豐說了要為自己而活以後,蘇蓁就不願意再退縮下去。
如果預言是真的,蘇蓁可以保南瑾百年無虞,那麽她憑什麽受人控製,這後半生誰也別想將其當做棋子,她要努力的活下去,護那一方百姓,守著自己的初心。
蘇函感覺他的小妹已經變了一個人,徒然間周身的氣勢甚至比他還要強盛。
“你想好了,父皇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蘇函再次勸說著。
她點點頭,腦子確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蘇函心中歎氣,知道是勸說不動了,看來得需要早做打算了,做好退路再說。
差不多過了兩個時辰後,蘇函才惆悵的從將軍府離開。
此時夜已經深了,不少人家已經熄了燈火。
“又把你給卷進來了。”蘇蓁笑著說道。
季俊豐將人擁入懷裏,嘴角帶著笑容,漸漸的越來越燦爛,“不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陪著你,一生一世你去哪裏我便跟到哪裏,若是走累了咱們就歇一歇,直到那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我都在你身邊。”
第三天,蘇禹昭告天下退位為太上皇,半個月後蘇函繼位。
原先的藏書閣裏依舊是死寂的很,連個鳥叫聲都沒有,蘇函輕車熟路的來到三樓的房間內,蘇禹已經等候多時。
桌子上一個盒子擺放在中央。
“父皇,”蘇函行禮道。
蘇禹轉過身來將桌子上的東西推過去,“把東西拿去。”
他將東西拿出來看了眼,頓時嚇了一大跳,這裏麵竟然放著的是南瑾玉璽。
“將東西拿給月遺寒,不要露出破綻來,”蘇禹吩咐道。
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寶藏蘇禹可謂是下了血本,竟然連玉璽都交出去了,隻是希望到頭來不要一場空。
將東西拿好後,他沒有停留太久就被趕了出去。
就在他走後不久,王富康領著褚銘從外麵進來了。
此時的褚銘神色有些頹廢,明明褚凡夢已經安全了隻是他卻高興不起來,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似乎很長時間沒有睡好。
蘇禹看著多年的老朋友,擺擺手讓王富康退下,不鹹不淡的問道:“怎麽樣,想清楚了嘛。”
褚銘搖了搖頭,沒來由的問了句“皇上這些話您也告訴過南戰嗎?”
他倒是沒有撒謊,“還沒有,不過也快了。”
“狡兔死走狗烹,我早應該想到的。”褚銘仰天長歎著,“既然皇上已經容納不下老臣,臣也自當辭官回鄉,隻是有個要求請皇上答應。”
蘇禹的為人他最清楚,先禮後兵,如果此刻不答應隻怕日後換來的就是滅頂之災,倒不如趁此機會得了個恩旨。
“朕與你多年兄弟,既然有所托付,隻要不過分朕定當答應。”
褚銘突然上前一跪道,“臣膝下無子隻有凡夢這麽一個女兒,現在也已經嫁入皇家,還請皇上下旨命太子此生不得廢黜凡夢。”
果然是個老狐狸,褚凡夢不被廢黜那麽日後就是南瑾的皇後,他褚家還是皇親國戚。
褚銘這樣做是把褚家和蘇氏緊緊的綁到一起,看來他已經看出朕的意圖了。
蘇禹想通一切後,立刻嗬嗬笑道:“這是自然,凡夢將來還要是成為南瑾皇後的人。”
“如此,臣就放心了。”邊說著褚銘就摘去頭頂上的烏紗帽,拖去身上的官服,一身白衣反而輕鬆不少。
“來人,把褚丞相送出去吧。”
王富康進來說道:“丞相請吧。”
“公公說錯了,草民已經不是丞相了。”說完褚銘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這多年的官場沉浮終於是有了盡頭。
王富康將人帶出去又折了回來,默默的給蘇禹倒了杯茶,捏著他的肩膀道:“皇上,雖然這話老奴不該說可是還是忍不住,如此快就將褚銘逼走,是不是太草率了些,畢竟太子……”
“正是因為太子朕才要這麽做,”蘇禹睜開眼,炯炯有神的盯著人說,“褚家勢大,南瑾文官皆出自其門下,朕在時還能壓的住他們,若是太子來隻怕是大權旁落,所以朕不得不替太子掃平前路。”
此時的褚家雖然臣服,但是誰敢說多年後依舊如此,人一旦在權利場待時間久了,隻怕就經受不住**朝著嗎權利頂峰去了。
再說褚凡夢現在還是蘇函的太子妃,令人不得不防。
“那麽接下來要落到南元帥嗎?”王富康忍不住的問。
蘇禹搖了搖頭,“南戰和褚銘不同,等過段時間,找出幾個出類拔萃的武將再說。”
南戰鎮守邊境絕對不可以隨意下手。
話說兩頭,得到玉璽的月遺寒立刻離開了郢都城朝著長生教的方向奔去。
白鴿被他放飛兩隻,皆是朝著西瑾的方向。
五六日後,長生教主峰長生殿裏。
此刻這裏已經聚滿了人,大殿裏麵擺放著四個盒子還有半塊殘破的地圖。
南宮簫帶著其妹妹也趕了過來,還有姬素守。
“這就是四國玉璽。”南宮幕好奇的說道,不自覺的就要去摸它們。
隻是缺被南宮簫給阻止住了,“別亂碰,月遺寒趕快將藏寶圖拿出來吧。”
他早就忍不住了,此刻立即調動內力,運到掌中,隻聽到“砰砰砰”的四聲響,原先的四塊玉璽已經變成了碎石,而在那石子下麵隱隱可以看到藏寶圖的蹤影。
月遺寒小心的把東西拿出來,然後將他們平鋪到中央那塊較大的藏寶圖上麵,東南西北正好拚出完整的地圖來。
眾人急不可耐的上前查看著。
藏寶圖上麵畫著山川河流隻是看起來卻不像四國的地方。
“這難道畫的是大啟?”姬素守猜測著說道。
南宮簫搖搖頭,大啟的山河她牢記於心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地方,定然畫的不是大啟,隻是這到底是哪個地方。
這下再坐的所有人都犯了難。
月遺寒左瞧右看,最後就差把東西燒了,就在這時那邊的姬素守又說話了。
“天下之大有我們沒有見過的地方很正常,說不定這是一個小地方的地形圖,我們不如從各國的地形圖開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個地方。”
反正長生教不缺人手,大不了就是費些時間而已。
眾人點點頭,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逄祥,速速命人去辦。”
南宮簫好奇的看了眼周圍,隻見瞧到趙莫不禁出聲問道:“右護法人呢。”
這話正戳中月遺寒的痛處,他慵懶的靠在桌子上頂著那藏寶圖上麵的一口枯井,忽然覺得有些眼熟,隻是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南宮幕可沒她姐姐那麽好的脾氣,看見月遺寒沒有回話,立刻暴跳如雷的說道:“我姐姐問你話,你怎麽不回。”
“她是巫族聖女又不是本教主的,南宮幕你最好分清楚這是誰的地盤再在這裏撒野。”
雖說現在長生教對巫族俯首,隻是依照他我行我素的性子,隻怕南宮簫還真不敢指使他。
“幕丫頭,既然教主不說你也別強人所難,現在我們有些事情還要商談,你先退下吧。”姬素守這時出來打圓場了。
南宮幕雖有不甘,隻是姬素守已經發話了她也不再停留此處,隻好憤憤的離開,臨走時卻不舍的看了眼月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