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兒最是怕癢,嬉笑著隻好後退,而剛退了沒幾步卻不小心撞到了一人身上。

有淡淡的香氣從身後傳來,她心道不好,立刻退開。

劉清兒看了來人幾眼頓時嚇得拉著芍藥跪了下去,“見過公主。”

季明珠拂了拂被撞的衣袖,而後皺著眉看著兩人,身後那些個世家貴女更加是露出看好戲的表情來。

其中方敏怎麽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立刻上前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衝撞公主,你可知該當何罪。”

劉清兒鬢角幾滴冷汗,緊咬著嘴唇隻是低著頭。

方敏看她不回答話,當即就怒了,竟然敢在這麽多人麵前讓其難堪。

原先並沒有將這個當回事的季明珠,此時來了些興趣,方才品茶大會上便聽聞方敏處處針對一女子,如此看來就是這位了。

看起來寒酸的很,應該隻是個小家族出來的女子,竟然能讓方太師家的女兒如此上心,看來裏麵有不少文章才對。

既然如此,她不如幫這方敏一把,也算是給方太師個麵子。

季明珠瞬時間便想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而後對著跪在地下的人嗬斥著,“怎麽,衝撞了本公主還不認罪。”

“妾並非不認罪,隻不過妾想著認罪也該是向公主認罪,而不是方小姐,這才沒有多嘴。”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將季明珠堵的啞口無言,可是方敏又哪裏能放過劉清兒,當即過去打了她一巴掌。

這巴掌打的聲響,可是用足了力氣,芍藥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姐的臉龐生氣的質問著:“你憑什麽打小姐。”

方敏冷笑兩聲,轉過來當即便欲也給芍藥幾巴掌,可就在此時劉清兒卻突然起身,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反了不成。”方敏惡狠狠的說道。

原本忍讓的劉清兒此時就像變了一個人般,讓那些世家貴女不禁心生畏懼。

隻聽到她清冷的聲音響起:“有什麽衝我來。”

季明珠看方敏連連敗下陣來,不禁高看了劉清兒幾眼,這高傲的性子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了幾分,隻不過沒什麽用處。

“來人啊,此人衝撞了本公主拖出去杖責二十。”

女子嬌弱,這要是杖責二十恐怕得在床中躺上半個多月,實在是丟臉的很。

“要打就打我,不要打小姐。”芍藥雙眼通紅的說道。

劉清兒將她安撫好,抬頭正對上方敏嘲諷的表情,隻看其忽然蹲下來。

“隻要你把那個東西交出來這杖責二十就可以免了。”

果然還是為了那個東西,劉清兒雙唇緊咬著對上她的目光,“寧死不給。”

花園裏麵,有陣陣聲響,還有女人家竊竊私語的聲音,樹枝上鳥兒停留在上麵嘰嘰喳喳的叫著。

方敏冷冷的看著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這就是和她作對的下場。

劉清兒緊咬著嘴唇,雙眼發昏,可就是這樣她也沒有求饒著,絕對不能被這群人看低了,雖然她的家族已經沒落,可是氣節不能丟。

旁邊的芍藥哭著看著她,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求求你們放了小姐吧,求求你們了。”芍藥哭著說道。

劉清兒勉強開口著,“芍藥不必求她們。”

這群人怎麽可能收手,誰都巴不得上來踩一腳。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方敏聽到她這麽說後臉色大變,對著那些行刑的太監又道:“打,給我狠狠的打。”

芍藥在旁邊看著心疼,立刻叫嚷著說,“已經到二十了,你們快停手。”

可是那些太監根本就沒有聽,反而動手越發狠了起來。

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花園中顯得格外刺耳。

再這個樣子下去小姐會死的,芍藥心中著急卻突然間起身跑開,方敏隻當她是害怕了沒有多想。

而那跑開的芍藥快步的跑向太子宮的方向,還沒有到便遇到了離難。

他看了眼芍藥好奇的問,“你怎麽還在這裏。”

“來不及解釋了,還請離侍衛過來救命。”

芍藥說完便拉著離難快步朝花園跑去。

片刻。

花園裏麵、長凳之上,劉清兒的臀部已經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淺白色的衣裙,滴落在地上。

長凳上麵的人已經氣息奄奄,隻剩下一口氣在。

離難皺了皺眉,而後看向季明珠。

此時方敏還不認識離難,看打扮應該是個侍衛,當即來到劉清兒邊上嘲諷著說:“我當是怎麽回事,原來是去找情郎去了,看不出來你這麽好的本事,這才剛到皇宮就和侍衛**。”

旁邊的貴女們聽到紛紛嗤笑了起來,小聲議論著。

季明珠瞪了她一眼,剛想開口可那邊的離難卻說話了。

“看你這麽清楚肯定輕車熟路做了不少次了。”

他的話剛說完眾人都愣住了,剛才在太子宮中的時候離難可冷的要死,沒想到如今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下有幾個和方敏關係不好的貴女們也出來嘲諷著。

“哦,原來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方小姐既然如此輕車熟路,不知方太師可知道。”

方敏現在臉色漲得通紅,惱怒的瞪著離難伸手便欲打過去,沒成想身後忽然一聲斥責聲音。

“夠了還不退下。”

方敏費解的看著身後的季明珠,最後還是無奈的把手收了回去,怒氣未平的樣子。

季明珠換了個臉色微微笑著說,“離侍衛你怎麽來了。”

身邊那些貴女聽到季明珠語氣中很是尊敬不禁有些好奇,這個人是誰怎麽能有如此大的麵子。

離難對她並不是太喜歡,此時也沒有搭理她,看了眼已經昏迷的劉清兒立即走過去將人抱起來。

“告辭。”

人已經走遠,花園裏又幹淨了下來。

方敏這才敢上前來問道:“公主,那個人是誰,好大的膽子。”

季明珠現在正有怒氣,此時沒有給她好臉色,“他是太子妃的貼身侍衛,你說膽子大不大。”

方敏說不出話來,憋屈的退到了後麵。

本想著給方太師個人情沒想到竟然牽扯出來了蘇蓁,要不是看此時離難率著百獸軍,否則東瑾皇宮怎麽能夠容他撒野。

而另一邊被離難救下來的劉清兒此刻有些清醒,她隻覺得渾身酸痛,艱難的動了動。

“多謝。”她啞著嗓子道。

“不要說話,馬上就到宮殿了。”離難說道。

話才剛說完劉清兒又暈了過去,可把芍藥給嚇壞了。

不多時三人終於到了太子宮中。

蘇蓁此刻正閑來無事準備去學個刺繡,他就這樣興衝衝的抱著人從外麵衝進來了。

她驚呼一聲,“這是怎麽回事。”

剛才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會被離難抱著進來,蘇蓁低頭看著地上有兩三滴血。

離難將人放在床榻上麵然後便退了出去,芍藥哭著哀求著,“太子妃求你救救小姐。”

蘇蓁自然是答應的,立刻從床榻邊中取出來醫藥箱對著奴才們吩咐著,“趕快去燒熱水。”

她來到床榻邊上用剪刀將她臀部的衣服給剪開,鮮血淋漓的樣子讓讓她眉頭緊皺,是誰竟然下了這麽重的手。

芍藥在外麵等的焦急,走來走去的。

“有主子在不會有事的。”離難在不遠處依舊是冷冷的說。

有了他的話這才放心了不少,時間悄然過去,約摸有一個時辰後。

蘇蓁從裏麵出來,雙手沾滿了鮮血。

“太子妃,小姐怎麽忘了。”芍藥立刻上去問道。

蘇蓁呼了口氣道:“放心吧,這些日子多加休息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好了。”

還好隻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十天半個月應該就可以下地了。

聽到她這麽說芍藥才放心了,這時才反應過來跪下來說著,“多謝太子妃救命之恩。”

“趕快起來,隻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剛才走的時候還好好這才不過半個時辰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

芍藥哭喪著臉當即將花園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蘇蓁聽著聽著不禁心有疑惑。

“方敏這麽逼迫劉小姐是為了什麽東西。”她問出聲來。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芍藥想了想便說了出來,“劉侯府中有兩本絕世書籍,一本名為行軍錄、另一本則是神農醫書。劉府沒落其他的世家大族早就覬覦這兩本書許久了,這才會有了剛才的一幕。”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蘇蓁頃刻間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今日是讓她給碰見了,恐怕以前這種事情沒少發生。

這樣的家族委實是保護不了這兩本書籍,她想了想心中感慨著。

也就在這時,宮外跑來小太監來到她這邊。

“太子妃,太子有事請您過去商議。”

俊豐有事?蘇蓁看小太監焦急的表情忽然心中有不好的感覺,她立刻將雙手擦拭幹淨而後跟了過去。

太子宮中,書房內。

此時房內氣氛有些壓抑,裏麵除了季俊豐和蘇蓁兩人再無他人。

窗邊落了隻麻雀,沉默許久的蘇蓁這時才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的語氣中明顯可以聽出有些顫抖,似乎承受了許多的壓力。

“丫頭,父皇雖然暫時駁回了大臣們的意見,可是現在正被那些大臣們威逼著,他們跪在宮門外聲聲呼喊著。”

蘇蓁眼中慢慢有了淚水,微紅的看著他聲音有些清冷,“你娶了側妃,那我怎麽辦。”

他將人擁入懷裏,輕聲安撫著,“傻丫頭,你依舊是我的太子妃啊,隻不過是娶幾個側妃而已,我鍾愛的隻有你一個。”

原來今日早朝的時候大臣們紛紛上奏讓太子納側妃,一來為皇室開枝散葉;二來也可以穩固東瑾江山。

季俊豐初始自然是不答應,可是卻不忍心看到父皇為了應付那些大臣心力交瘁的樣子,這才回來和蘇蓁商議。

隻是蘇蓁卻不這麽想,她徐徐掙脫了他的懷抱,眼中淚水已經忍了回去,“你既然鍾愛我一個,那麽娶我一個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