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四麵八方傳過來,月遺寒冷冷的掃視著周圍,冷哼一聲道:“縮頭烏龜,有本事給本皇出來。”
他的話剛說完,隻見前方又突然多出數十人,為首的人穿著紫衣,腰間係著流蘇,端的是副貴公子的模樣。
此人正是早已經埋伏許久的毒玉。
毒玉從出來後就緊盯著月遺寒,過了陣子忽然說道:“你武功不弱,可是要保護這兩個廢人卻有些勉強,現在奉勸你一句速速離去。”
“廢話真多,想送死就趕快點。”月遺寒冷傲的開口。
何時有人敢如此同毒玉說話,他徹底被激怒了,雙眼陰毒的凝望著前麵的人,下令著,“除了蘇蓁其餘全殺了。”
話剛落腳,隻見他身後的殺手一擁而上,從四麵八方圍攻幾人,縱使月遺寒如何厲害卻也不能同時抵擋四方同時攻擊,一時間有些應接不暇。
蘇蓁看這樣下去不行,急忙拔出佩劍來想要上前幫忙,可是同那些人過不了三招就被人逼退,險些受傷。
離難緊握住長劍的手在發抖,如果他的手筋沒有被廢該多好,如此就能保護主子了,不至於像個廢物般什麽都幫不上忙。
不好,這群人太強了,打了半個時辰左右,月遺寒也有些氣喘籲籲,他半躬著身子警覺的望著四方的殺手,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必死。
而此時的毒玉在後方饒有興趣的盯著他,這人武功不弱,若是沒有蘇蓁兩人隻怕死的就是他們。
不過……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這是隻見毒玉快步衝了過來,手中還拿著把鐵扇,扇子上麵泛著寒光。
“不好,明渠趕快閃開。”蘇蓁大喊一聲,可是卻已經晚了。
忙於應付四方人的月遺寒哪裏還能躲開毒玉的偷襲,硬生生的被人從背後刺中,後背頃刻間就鮮血淋漓。
該死的,一時不察竟然被人偷襲了,月遺寒狠狠的將人踢開捂住傷口往後退去,隻覺得有些頭暈。
毒玉邪魅的笑了起來,好心的提醒著,“忘記告訴你了,這扇子上麵可是有迷藥的,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你就倒了。”
毒玉的話剛說完,隻看到對麵的月遺寒就開始搖搖晃晃起來,可就算如此還是強撐著。
這小子沒有說謊,可若是他倒下了蘇蓁怎麽辦,離難現在……月遺寒腦中不斷想著對策,額頭上出了些汗。
而此時蘇蓁卻站出來了,她來到月遺寒的麵前暗暗將人扶住。
“談談條件,怎麽才能放我們走。”
毒玉歪著頭冥想了片刻,將扇子合上嘴角帶著笑,“放你們走是不可能了,不過你倒是可以隨本公子回去,若是不同意的話那麽隻有死路一條了。”
蘇蓁雙眼露出沉思的表情來,偷偷的又看了看四周的方向,想要硬衝是不行的了,如今之計不如留下一條性命,日後說不定還有逃脫的機會。
她想通後看向後麵的兩人,隻見他們紛紛點頭這才回答道:“好。”
“還愣著做甚,全部都打暈帶走。”毒玉看著身後的人,不耐煩的說道。
蘇蓁緊緊的抓住兩人最後隻記得雙眼一黑,沉沉的暈了過去。
“你們把這些人全部都送到長生教去,本公子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邊說著他從衣袖中掏出一個藥瓶扔過去,“這瓶軟骨散每三日給他們服用兩顆,足夠到長生教了。”
“屬下遵命。”
毒玉頷首,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而與此同時的東瑾,季俊豐在東宮裏呆坐著,季明珠今日早早的就去了慕芳華的寢宮。
他盯著遠處的孩童小衣服出神,不自覺的走向前去,拿起來撫著著。若是當日他沒有下墮胎藥,那麽他們的孩子是不是也該出生了。
正當他看的出神的時刻,宮外忽然有兩個宮女的說話聲傳來。
“快些走著,趁著現在太子妃出去了,趕快去燒點紙錢。”
另一個低聲回應了幾句,然後加快了腳步匆匆的離去。
這宮中是禁止燒紙錢的,這兩宮女來到太子宮也有些時日了,不可能不知道這規矩,而且還要挑季明珠出去的日子……
季俊豐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最後幹脆偷偷跟了過去,這東宮中是否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前麵那兩個宮女走的極快,不多時就來到一處甚是荒涼的假山,那假山處還有一口古井。
隻見兩女從衣袖中掏出些許的紙錢和白燭,擺放在古井的前方,嘴裏念念有詞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日後你要找就去找太子妃報仇,不要來找我們啊。”
季俊豐在假山後麵聽著,心裏一突,季明珠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就在這片刻間,兩女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他一看這樣可不行,當即出現在她們麵前。
兩女同時一驚,結結巴巴的說道:“太、太子,奴婢見過太子。”
“你們方才在做什麽。”他看著兩女身後還沒有燃盡的蠟燭和紙錢問。
“沒……”
剛開口,隻聽季俊豐怒吼一聲,“還不說實話,難不成想要進刑部的大牢再開口嘛!”
她們本來就膽怯,現在又被季俊豐這樣一嚇,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太子殿下,這古井裏麵前些天失足掉下去了個宮女,我們也是害怕有鬼魂作祟,這才偷摸的過來祭拜,想要求得平安。”
季俊豐聽著冷笑起來,這人還真當他好糊弄,方才分明聽到了關於季明珠的話,竟然如此搪塞過去,看來不給她們點教訓是不會開口了。
隻見季俊豐猛然間箭步上前,揪住一個宮女的衣襟扯到古井邊上,死死的將她的頭往下按,“若是不想下去陪她的話,就給本太子說實話。”
他凶神惡煞樣子嚇壞了那宮女,她驚恐的哀求道:“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
“快說,這下麵的宮女和明珠有什麽關係。”
身後的宮女剛想踱步上前卻被季俊豐一眼瞪了回去,她們何時見過如此凶狠的太子殿下。
“奴才說,什麽都說,是太子妃命我們將此女騙到這裏,然後將她推下了古井。”
季俊豐聽後手下鬆開,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事實會是如此,那宮女趁這機會急忙逃離開井邊,跪在下麵瑟瑟發抖著。
過了好半晌,他才慢慢轉過身來,聲音夾雜著一絲顫抖的說道:“今日的事情你們兩人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否則殺無赦。”
“多謝太子,多謝太子。”兩人說完就匆匆的離開。
而此時留在原地的季俊豐卻久久盯著那井口,隻聽突然撲通一聲,人已經跳到井中。
井下水源清澈,幸好不深,不多時就到了底部,隱隱約約中可以看到裏麵有一具屍體,他立刻遊了過去,將人拖上來。
“咳咳,”他擦了擦嘴角看著身邊的女屍,將她翻過身來。
這人……好似在哪裏見過。
季俊豐又仔細端詳了陣子,猛的倒退半步,這人他記得,是當初指證蘇蓁的宮女,怎麽會橫死在這裏,她和季明珠又有何恩怨。
還有那個小太監,當時也是暴斃在監獄中,想到此處季俊豐隻覺得心驚肉跳,內心突然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不會是這樣的,肯定不會是。”他嘴中呢喃自語著,深深的看了幾眼屍體,跑向了東宮的方向。
而在他離開以後,古井邊又出現兩個小太監,他們兩個麵麵相覷,又將屍體重新扔回了井裏。
隻聽其中一人開口道:“這件事情馬上通知少主。”
風吹動了竹林,鳥兒停留在枝頭。
季俊豐火急火燎的從殿外跑進來,抓住一個人就質問道:“太子妃現在在何處。”
那宮女指了指裏麵的方向,哆嗦著說:“在、在裏麵。”
他聽到後撇開宮女立刻就衝進殿內去。
此刻的季明珠正在秀繡著孩童穿的衣物,看到季俊豐進來後還甚為開心。
“太子,你這是怎麽衣服怎麽全濕了。”季明珠看著他火急火燎的忍不住問。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季俊豐衝到她麵前,冷冷的質問著,“那古井裏麵的女屍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明珠聽後一驚,這件事情怎麽會被他發現。
而她這個反應在季俊豐眼中卻如此刺眼,難不成真的同他想的一樣,是季明珠設計陷害的蘇蓁。
“你們都先出去,”季明珠冷靜下來先讓早已經臉色嚇得煞白的眾人退下,而後才裝作無辜的模樣道:“太子哥哥,明珠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什麽古井、什麽女屍,我真的不明白。”
季明珠眼中擠出淚珠來,若是此時還有旁人在這裏指不定以為是季俊豐欺負了她。
可是此刻的季俊豐又怎麽會吃她這一套,聲音冰冷的開口說:“今日本太子碰到兩個宮女,他們正巧去井口邊祭拜的時候被我撞見了。”
聽到此處季明珠臉色一白,不禁出了些冷汗,心想不好,那兩個壞事的,早知道就該把她們也殺了。
而此時季俊豐又繼續說道:“她們招供說那宮女是你下令殺的。”
話還沒有說完,季明珠就梨花帶雨的哭起來,當真是我見猶憐,“太子哥哥,她們誣陷我,你也是知道的我平時最是膽小,怎麽敢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她的話讓季俊豐有幾分猶豫,季明珠性格軟弱平日裏在宮中待下人也是極好,怎麽看也不會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來。
季明珠知道他動搖了,急忙繼續哭泣著,“太子哥哥你如果不相信我,那麽……明珠隻好以死明誌了。”
話音剛落,隻見她立刻朝著旁邊的房門上撞去,幸好季俊豐眼疾手快將人給攔下來,這才沒有釀成一屍兩命的慘案。
“太子哥哥,”季明珠淒慘的喚了聲,眼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