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咱們哥幾個不醉不歸,誰要是敢先走了,就是慫包。”有個副將拿著酒壇子過來晃悠悠的說,他的右手邊還摟著名歌姬。

眾人嬉笑怒罵,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風月場所。

蘇蓁實在是忍無可忍,剛想出手教訓這些人一番,可是卻被季俊豐攔下。

“不要誤了大事,咱們今天來是來刺殺這裏的將軍的。”

蘇蓁微愣,不禁看向神情嚴肅的季俊豐,小聲提醒著,“你先放手。”

他這才反應過來,悻悻的將手拿開。

“走吧,先潛入軍營找到主將營帳再說。”

幾人隱藏在黑夜中,因著所有的將士都去猜拳喝酒去了,極少有人注意到蘇蓁幾人已經偷偷潛入軍營。

他們直奔中間的那營帳,裏麵時不時的傳來歌舞聲音,還夾雜著女子的喘息聲音,甚為嫵媚。

蘇蓁聽的那是麵紅耳赤,咳嗦了兩聲對著身後的月遺寒說道:“你去把人綁了去。”

月遺寒委屈的開口問:“這種事情為什麽要本皇去,那不還有離難嘛。”

離難臉色也是微紅,故作鎮定的說:“你的臉皮向來是厚,這種事情當然要你去。”

月遺寒啞口無言,這小子平日裏沒看這麽能說會道的,怎麽這時就這麽多歪門邪理,竟然說他臉皮厚。

“你就快去吧,等的時間長了恐怕容易被人發現。”蘇蓁再次催促著說。

他無奈,幽怨的看著幾人,這才衝進營帳裏麵去。

隻聽喘息聲音戛然而止,月遺寒的聲音響起來了,“都進來吧。”

幾人這才走了進去,隻見裏麵很是**,幾個女子被歪歪斜斜的披著幾件衣服,目瞪口呆的看向幾人,那將軍大腹便便的就在下麵,衣不蔽體。

他被月遺寒封住了穴道,看著來路不明的蘇蓁等人,冷汗直流。

“阿難,煙波,你們兩人去營帳外麵望風,”蘇蓁吩咐完後,嫌棄的走上前來。

“你是長生教的人。”

那將軍點點頭,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要說話。

蘇蓁對著月遺寒使了個眼色,讓人上前來將穴道解開,可是剛剛解開那人就大喊大叫了起來,“來人啊,抓刺客。”

她心中擔憂,剛想要將人嘴巴給堵住,可是不想月遺寒卻冷笑起來,不慌不急的說道:“你可別喊了,估計他們現在正在喝酒,誰有功夫來救你。”

那將軍麵如死灰,雙唇打著哆嗦,立刻哀求著他說道:“好漢饒命,隻要你饒了我,女人財寶都是你的。”

“這種女人本皇還看不上,至於錢財本皇還缺你這些?”月遺寒好笑的問,直把那人臉色嚇得蒼白。

這什麽都不要,豈不是就要他的性命了。

這個不正經的竟然還和人聊起來了,蘇蓁一搖頭,再次上前來威脅著說,“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如實回答就饒你一條狗命,若是敢說謊,姑奶奶我讓你斷子絕孫。”

話說完蘇蓁就抽出長劍衝著他給刺去,那將士差點沒嚇暈過去,“姑奶奶放心,小的什麽都說,什麽都說。”

“長生教可有和南瑾皇上還有往來。”

那將士哭喪著個臉,“這是高層的事情,小的人微言輕怎麽會知道這些東西。”

“那就是沒用的廢物,”蘇蓁邊說著邊移動著長劍。

他咽了口口水,急忙又說:“不過,前些日子教中似乎出了什麽意外,教主和許多高層都親臨南瑾,似乎、似乎是將有所行動。”

這個意外想必就指的是山穀被炸的事情,看來同歸等人是沒了藏身之處,這才會來南瑾。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麽,速速說來。”

“姑奶奶沒了,真的沒了。”他被蘇蓁逼問的差點哭出來。

想來此人不過是個小人物,蘇蓁正打算將人殺了的時候隻聽他又說道:“那,那個案桌上還有封信件,是黃昏時候剛送來的,我還沒來得及看。”

季俊豐聽罷,前往案桌上搜索了一番,將還未開封的信件交到蘇蓁手上。

她看了幾眼,臉色愈發的陰沉下去,到了最後竟然一言不發的將信件遞給了季俊豐。

季俊豐神情和她如出一轍,她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長生教現在在邊關安插了多少將軍。”

這個問題可把他給難住了,長生教的人向來隻認令牌,除了教中高層,誰也不知道他們彼此的身份。

“姑奶奶,”將軍焦急的說道:“這個我真的是不知道,不過應該不在少數,畢竟南戰走了留下那麽多空缺的位置,都得我們補上去不是。”

南瑾自打南戰走後,武將多數心中淒涼,辭官回鄉的就不在少數,再加上被蘇函打壓的差不多多達十幾人。

這些人長年鎮守邊關,如今卻換成了此等吃喝玩樂之徒,蘇函莫不是想要讓親手毀掉南瑾江山。

“姑奶奶,你看我都說了實話,你們是不是也把我放了。”將軍在旁邊提醒著。

“確實該放了。”蘇蓁呢喃的說了句,而後對著月遺寒使了個眼色,隻見他猛然間將長劍刺進將軍的胸膛。

“我答應饒你性命,他可沒有……”她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丫頭,你現在打算怎麽做?”還沒走出軍營,季俊豐就問道。

剛才那封信他看了,上麵寫著,讓邊關守將聯合土匪賊寇,定要將邊關牢牢的掌握在手中,若要是事實真的成了,那麽隻怕下一步這同歸就要奪取邊關造反了。

蘇蓁神情鬱結,思量再三說道:“先前聽這裏的百姓說有幾個官員被扣押了,今日不如一同救走。”

幾人說完,就在軍營中尋了起來,將士們醉心喝酒劃拳根本沒有發現他們幾人。

不多時,蘇蓁就在東邊的幾個牢車裏麵找到了那三四個官員,他們此時衣衫襤褸,身上還帶著點傷,看的出來在這裏沒少受苦。

“大人,幾位大人,”蘇蓁輕聲喚了句,那牢車上的人這時才醒過來,恍惚的看著她。

“你們是誰。”

月遺寒也不廢話直接將牢車上的鐵鏈劈開,“當然是來救你們的。”

那關押在裏麵人相繼走出來,對著幾人拜了又拜,然後感激的說:“多謝幾位壯士。”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幾位大人還是先跟我們逃出去再說。”蘇蓁警惕的看著周圍。

那幾人也分得清輕重緩急,緊跟著蘇蓁慌亂的逃出軍營去。

夜色朦朧,偶有寒鴉聲在寂靜的夜響起,溪水邊波光粼粼。

幾位大人將臉清洗幹淨,躬著身子作揖道:“今夜多謝壯士救命之恩。”

蘇蓁頷首,故意壓低著嗓音,讓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隻是現在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幾位。”

“壯士盡管說。”

她這從袖中掏出書信,猶豫著遞過去,“這封信你們看一看。”

幾人疑惑的看了眼,接過來看了幾眼後臉色大變。

“豈有此理,長生教簡直就是狼子野心。”

“我等隻是鄉野村夫,廟堂之事無法幫忙,這件事情就拜托幾位大人了。”

“壯士放心,老夫定然不會讓他們得逞。”

有了他們的保證,蘇蓁放心了不少,微微一拜道:“幾位大人保重,後會有期。”

“壯士保重。”

話音剛落,蘇蓁等人就消失在黑夜中。

剛走沒多遠,季俊豐就開口說道:“我以為你會親自回去的。”

她沉默住,起初她是有這個打算的,可是想了想最後還是作罷,並非她不願救百姓於水火之中,而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轉眼間,幾人回到景城,來到鬼醫的住處,可是哪成想這裏早已經人去樓空,獨獨留下一封信。

“這老頭不告而別,該不會是怕被牽連獨自跑了吧。”月遺寒在邊上點燃蠟燭,陰陽怪氣的說。

蘇蓁看完那信封搖頭,“別瞎說,鬼醫前輩去采藥去了。”

“什麽藥,需要大晚上的去采,又不是采花大盜。”他小聲的嘀咕著。

蘇蓁聽後愕然,這話要是被鬼醫聽到還不撕了月遺寒。

“主子,草席已經收拾好了,可以就寢。”離難貼心的在過來說。

蘇蓁點點頭,這房間狹小,也不知道鬼醫怎麽就尋了這麽個地方,她睡草席上,這幾個人也隻有睡地方的份,還好夜裏不算太冷。

而離難本想著徹夜不眠,守著蘇蓁,可是奈何吃了鬼醫給的藥,現在有幾分的發困,反而是第一個先入睡的。

煙波深深凝望的蘇蓁,心裏苦笑起來,他到底是什麽時候注意到這丫頭的,難不成是一次次送飯時就已經暗生情愫,還是她喚幾日夫君的時刻。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走向蘇蓁的方向,季俊豐一把將人抓住,“你要做什麽。”

聲音將迷糊中的蘇蓁給驚醒,她翻身看著這兩人,不解的看向煙波,“煙波,你有事?”

被她這麽一問,煙波反而沉默起來,過了半晌才回答說:“我要走了。”

既然已經有了仇人的線索,那麽他誓死也要將人給抓住,替家中那麽多條人命報仇。

她心中一頓,看向這個剛認識不久的男子,隨後囑咐的說道:“路上小心些。”

煙波點點頭,眼中不禁溢出些淚水,十分舍不得她。

“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趕快去吧。”蘇蓁催促著說道。

“那你多保重。”煙波輕聲說,隨後就決然的轉頭離去。

他這一去凶多吉少,蘇蓁看著煙波的背影,心中默默的為他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