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幾人都沒有料想到,他這一去卻發現了個驚天秘密,當然這是後話了。
人走以後,屋子裏空**了不少,蘇蓁也沒了睡意,她徐徐走出房門,爬到屋頂上,平躺在上麵看著星空,久久的發呆。
夜空中稀稀疏疏的星群,縈繞在皓月周圍。
她怔怔看的入神,卻沒有發現有一個人也悄然爬了上來,等坐到她旁邊的時刻這才反應過來。
蘇蓁看了過去,眼眸中有些憂傷的問,“你上來做什麽。”
“我為什麽不能上來,”他反問著。
可是身旁的蘇蓁卻把身子給轉過去,故意背對著他,看起來並不想理會季俊豐。
季俊豐伸出右手隻撫著到她的一縷墨發,他心中歎了口氣也跟著蘇蓁一樣轉了過去,兩人背對背。
兩人沉默了許久,季俊豐首先開口問:“丫頭,以前的事情,我們可以過去嗎?”
“怎麽過去?”蘇蓁反問一句,“我這肚子裏的孩子沒了,是你親手喂的墮胎藥,你想要怎麽過去。”
那些不見天日的日子裏,季俊豐何曾信任過她,告訴她一切都能過去,如今物是人非,又哪裏是一句過去如此簡單。
“我知道你的心裏過不去那道坎,這些日子我每一天都在自責,我後悔愧疚為什麽沒有相信你,明明最清楚你的為人,可還是被氣昏了頭,”季俊豐聲音有些哽咽,“那時母後說隻要你肚子裏孩子沒了,你還是我的妻子,我沒有辦法隻有用這種辦法將你留在身邊。”
他的心中恨過自己千次萬次,當知道那孩子是他的時刻,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刀。
都怪他的猜疑,怪他失去了理智,才會導致這後麵種種。
那頭的蘇蓁聽到他的話,眼淚不禁流下來,身子也有些蜷縮,“別說了,孩子已經沒了,休書當日也給你了,咱們兩個現在沒有半點關係。”
“沒關係,怎麽會沒關係,”季俊豐近乎咆哮著,“如果沒關係你又為何如此傷心,你如果真的釋然又怎麽會處處躲著我。蘇蓁,不論你怎麽否認,你愛我極深。”
愛他極深……
蘇蓁聽著聽著失聲痛哭起來,聲音哽咽,而這哭聲也把月遺寒給吵了起來,他跑出屋子四處張望一番,而後跳上房頂上來。
當月遺寒看到蘇蓁梨花帶雨的模樣,也不管那麽多,一腳就將季俊豐給踹了下去,還好他有武功防身,平穩的落在屋前。
“滾蛋,竟然敢欺負小東西,今日本皇定要殺了你。”月遺寒聲音寒冷,赤手空拳的就衝了過去。
季俊豐也不是吃素的,針鋒相對的說:“來吧。”
兩人當即就在屋前決鬥起來,蘇蓁在外圍看的心焦,這兩人都發了狠,招招致命,這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小東西是我的,季俊豐你想都不要想。”月遺寒說道。
季俊豐接過他的一拳,回複著,“她這輩子都是我的妻子。”
兩人勢均力敵,各自向後麵退去,正準備再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蘇蓁衝到兩人中間。
“你們兩個給我住手!”她怒斥一聲,看了幾眼兩人繼續說道:“既然喜歡打那就給我滾遠點打。”
說完,蘇蓁就怒氣衝衝的進了屋子。
“這條命,本皇遲早要給你收了。”月遺寒冷冷的說道。
兩日後,深夜。
安邑城外,方奇和毒玉偷偷出了城門,一路來到城郊幾裏外。
馬背上的毒玉慢悠悠的問道:“來了多少人。”
方奇忖量了片刻才說,“差不多有三萬人的樣子。”
多了他不敢讓人帶進來,隻好讓那些將領帶了些親信,從山路趕來。
毒玉聽後輕微點頭,三萬人馬也夠了,不過是裝裝樣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屠殺幾位大臣。
兩人在月光下前行著,不多時隻聽到前方馬兒嘶叫的聲音,他們四周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一群士兵。
“來者何人。”有個人縱馬上前來說道。
方奇將腰間的令牌解下扔過去,那人看了幾眼,立刻下馬行禮道:“李文見過太師。”
“起來吧,咱們找個隱蔽的地方再說。”方奇看了幾眼四周。
李文得令,命令手下將士把武器收了,然後引著人來到不遠處大軍的駐紮地,這裏偏離官道,四周又有樹林,很是隱蔽,正好可以來隱藏這三萬大軍。
營帳裏麵,燈火搖曳,兩排將士約摸十個人正襟危坐,看到方奇後紛紛起身。
毒玉徑直來到上首位坐著,搶了方奇的位置。
眾人不知道他的身份,立刻有人斥責道:“哪裏來的不知禮數的小子,這位置是你能做的嘛。”
方奇暗道不好,這人性情不定,隻怕會鬧出事情來,正當他想要上去解釋的時候,隻聽毒玉說話了。
“哪裏來的不知禮數的將士,本公子是你能嗬斥的嘛,信不信現在本公子就割了你的舌頭。”
那將士氣得滿臉通紅眼,眼看著就要上前找毒玉算賬,可是卻被當方奇給攔住了。
“不得無禮,這位是毒玉公子,”方奇解釋著說,過了片刻又繼續補充道:“老夫都要聽命於他。”
那將士一愣,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額頭冒著冷汗,“方才……”
他剛說了兩個字,隻見毒玉就立刻欺身上前來,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如同罌粟花,“無礙,這種小事本公子自然不會計較。”
眾人都鬆了口氣,還以為毒玉是心胸開闊,可是隻有方奇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隻見那將士突然間向後麵退了幾步,目光呆滯的看向腹部,一把匕首在上麵。
“本公子向來懶得計較,直接殺了就省事多了。”
他說的輕巧,可是在眾人眼裏卻甚為殘忍,有幾個膽小的甚至腿都嚇得在打哆嗦。
這人簡直就是魔鬼。
方奇隻是一皺眉,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麽,過了陣子才安撫著眾人的情緒說:“來人啊,把人拖下去,眾將士也趕快落座吧。”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裏帶著絲絲畏懼。
“太師,這人馬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要怎麽做?”李文詢問著。
方奇閉著眼,沒有回答他,李文這才急忙對著毒玉又問了次,後背冷汗直流,生怕自己也身首異處。
而毒玉隻是點點頭,“按兵不動,一切等到天黑禁衛軍逼宮再說。”
“這禁衛軍可是皇上的親信,真的會逼宮嗎?”有人忍不住的問。
“由不得他們,逼宮這罪名他們背定了。”
眾將士雖然疑惑,可是卻不敢再開口詢問,眾人端坐在營帳裏麵,靜靜等候著明日午時到來。
天色逐漸清明,陽光普照大地,安邑城在遠處隱隱可見。
毒玉在營帳裏麵盤算著時間,過了片刻後忽然說道:“時間到了。”
這時隻見有小卒進來道:“啟稟將軍,午時到了。”
而另一邊的安邑城,剛剛散朝後不久,禁衛軍突然兵變,幾位手握重兵的大臣同時率兵包圍住皇宮,儼然是已經要逼宮。
季孤鴻隨同幾個大臣太監被圍困在書房內。
“朕平日裏待他們不薄,他們怎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跌坐在椅子上,額頭冷汗直流,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皇上,您怎麽了皇上。”太監急忙忙的跑過來問。
那幾個大臣也慌亂的上前,圍在季孤鴻身邊。
季孤鴻腹痛難忍,肝腸寸斷痛的他說不出話來,倒是其中有個大臣開口道:“皇上,您此時可要立下遺詔。”
這話雖然大逆不道,可是現在內憂外患,也顧及不了這麽多,幾個小太監慌張的把宣紙鋪開。
季孤鴻強忍著痛拿起筆來,可是卻拿不穩,他對著身邊人說:“速速……召豐兒回宮,繼承、繼承皇位。”
周圍的大臣點點頭,可是先前那個大臣卻眼中精光一閃,對著身邊的一個太監點點頭。
隻聽那太監說道:“奴才遵旨,這就寫下詔書昭告天下,太子妃腹中的皇孫繼承皇位。”
季孤鴻猛然咳嗦兩聲,緊拽住他的衣領,“是太子……”
“臣,明白是太子妃。”那大臣此刻也跟著附和著。
兩側的三四個大臣,其中有人眉頭一皺,上前嗬斥道:“胡說八道,皇上明明是傳令太子繼承皇位。”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季孤鴻恍然大悟,指著太監的方向說道:“是,是季明珠害朕!”
在場的人皆是大驚,而他再說完這句話後猛然突出口血來,倒在椅子上,死不瞑目。
“皇上?”眾人齊聲喚了句,那太監倒是膽大,伸手試了試季孤鴻的鼻息,倒退了兩三步,大哭起來。
“皇上駕崩了。”
頃刻間書房內哭聲一片,外麵的人還不知道裏麵的場景,禁衛軍更加是已經攻破了最後一到宮門,眼見著就要攻到書房。
“統領,隻剩下最後一到宮門了。”有人提醒著說。
那統領原來就是前幾日的中年國字臉男子,他現在神情悲痛,仰天望去,眼含熱淚道:“先等等。”
眾人不解他等的是什麽,可是卻也沒敢催促,而皇宮外那幾個手握重兵的大臣也攻了進來,不過行軍速度卻極慢,仿佛在拖延般。
而此時在十幾裏外的安邑城外,毒玉對著李文下令道:“現在可以進城了。”
李文將信將疑,看到方奇點頭後才命令人馬急步衝向安邑城。
那鎮守城門的守城軍,遙遙的就看到大軍趕來,立刻命人關閉了城門。
“爾等沒有皇上命令劉私自率兵進入安邑城,欲做何事。”
方奇早就交給他怎麽回答,隻聽李文說:“你看看那皇宮的方向,有人在逼宮謀反。”
他的話剛說完,隻見有個將士慌張的跑過來說:“將軍,皇宮失守。”
那將領揮揮手命人退下,對著手下人吩咐道:“打開城門放人進去。”
李文在下麵陰冷的笑了起來,這毒玉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真的能讓禁衛軍逼宮,這下可到了他們立功的機會。
三萬大軍,浩浩****的趕往皇宮的方向,城內百姓房門禁閉,生怕惹上這些禍事。
而宮中幾人已經會和,他們共同守在最後一到宮門前,神情淒愴。
“快到了吧。”不知是誰輕聲呢喃了句。
幾人相視一笑,而後同時開口說:“攻吧。”
就在他們話說完不久,身後傳來了陣陣廝殺聲,看來是李文的軍隊到了。
三萬大軍長年鎮守邊關,都是虎狼之師,禁衛軍和親兵又怎麽會是他們的對手,再加上這一路殺來本就耗損極大,不多時就呈現出頹敗之勢。
李文連殺數十人,來到那禁衛軍統領的麵前,舔了舔嘴角的血漬,“下一個就是你。”
可是正當李文要殺過去的時候,那統領卻忽然揮刀自刎,而他身邊的那幾個大臣也紛紛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