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皇上可是萬萬不能禦駕親征的,這要是有個好歹,我等萬死難辭其咎啊。”
褚銘擺擺手,停下來看向身後的一班大臣,“做臣子的就是要替皇上排憂解難,既然皇上想要禦駕親征,那咱們要做的就是讓皇上沒有後顧之憂。”
“這……”
身後的大臣木然的看向已經走遠的褚銘,神情焦急。
而褚銘則快步的從皇宮離去,趕往府中,這件事情必須快些通知蘇蓁公主。
不多時,丞相府內。
褚銘等人聚在書房內,想著對策。
此刻,沉默許久了蘇蓁首先張嘴說:“既然他禦駕親征,那麽我也前往邊境。”
原本以為戰場會是郢都,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邊境。
褚銘沉默了陣子,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隻得點頭同意了。
一場硝煙,慢慢彌漫著南瑾,所有人都在有條不紊的準備著。
轉眼間,第二日,外麵街道上陣陣喧鬧,伴隨著鎧甲的聲音。
百姓們跑出來看著,原來是蘇函在點兵出征。
他一身金黃色鎧甲,英姿颯爽的直挺挺的立在前方,目光如炬如同九天上的星辰,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此次出征定要掃清障礙,安定南瑾。
而蘇函的身邊褚凡夢目光中充滿擔憂。
“放心,用不了多少時日朕就回來陪你。”蘇函貼心的安慰著她說。
為了不讓他擔心,褚凡夢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來,聲音有些哽咽的開口說:“好,妾等著皇上凱旋歸來。”
蘇函衝著她笑了笑,這才策馬上前朗聲說道:“出發。”
十萬大軍,浩浩****的從皇宮出發,百姓們夾道歡送,可就在他們人剛剛離去的那一刻,褚凡夢旁邊忽然傳出陣陣啼哭聲音。
繈褓中的蘇溯風和蘇妍兒哭的厲害,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奶娘在兩側幹著急,而褚凡夢也是心中一緊,不由得望向蘇函的背影,落下淚來。
另一邊郢都城外,蘇蓁凝望著大軍。
“咱們也是時候趕路了。”話說完隻見她策馬揚鞭,朝著小路就奔去。
話說兩邊,那東瑾皇宮內,自打季俊豐登基後罷黜百官,重新開科舉選撥人才,一時間竟有些欣欣向榮起來,人人都誇讚他是個好皇帝。
此刻,一條小胡同裏,肮髒的老鼠跑來跑去,還有蟑螂的身影。
隻聽一個女子的尖叫聲突然響起,居住在這裏的百姓已經見怪不怪了,過了片刻又忙著各自手中的活。
聲音的源頭,毒玉緊緊的將季明珠的嘴巴捂住確定沒被人發現後這才將人鬆開,眼神中略微有些責備的目光。
“你這樣大喊大叫也不怕將守城軍招惹過來。”他說。
季明珠懷著身孕本來脾氣就不太好,此刻聽到他這樣說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招惹過來又如何,本宮的肚子裏可是有皇嗣,他們敢把本宮怎麽樣。”
到現在,這個女人還沒有看清楚局勢,毒玉冷笑了起來。
他一把抓住季明珠的手腕,一字一頓的說道:“殺了季俊豐的父皇母後,你以為季俊豐還能容得下你,天下人還能容得下你?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他的話無疑是當頭棒喝,季明珠瞬間說不出話來,不敢相信的搖搖頭,比較她肚子裏還有季家的血脈,季俊豐不會如此待她的。
毒玉看到她執迷不悟的表情,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現在還是想想怎麽逃出安邑城再說。”
他們雖然從皇宮中逃了出來,可是城門卻已經關閉,沒有辦法這才一直躲藏在胡同內,若是再不想辦法出去,恐怕用不了多少時日就會被人查到。
季明珠早就失了方寸,此刻根本想不出任何對策來,正當兩人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外麵忽然有聲音傳來。
是敲門聲。
她先是一驚,呢喃自語的說道:“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
毒玉眉頭一皺,“你先冷靜點。”話說完這才慢慢走上前去,側著身子半依在房門上。
“來者何人。”
門外的人笑了笑,聲音有些清脆,應當是個女子,“不想死的話就放我進去,否則下一刻你們就會被守城軍包圍住。”
季明珠額頭冷汗直流,小聲的說:“不能給她開門,否則我們兩個都要死。”
而毒玉卻搖搖頭,這人如果真的想害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反正此刻也是走投無路,不如賭這一次。
想到此處,他最終還是徐徐將門打開。
此時門外站著一個黑衣女子,她帶著鬥笠一身黑衣,看起來很是神秘,而她的身後還跟著四五個人。
那鬥笠下的女子冷笑兩聲,看了眼旁邊的季明珠這才不緊不慢的踏入門內,而身後那四五個人卻沒有跟進來。
“你是誰,”毒玉警惕的問。
那女子環顧幾眼四周,沒有正麵回答他,反而張口問道:“你可想逃出安邑城。”
毒玉明知不該開口可是還是問道:“你有辦法?”
“自然,”那女子傲慢的說,鬥笠下的眼神甚為不屑,“隻不過我幫你出去後,日後你必須聽命與我。”
他向來自在慣了,怎麽可能答應這個女人的要求,可是當看到身邊季明珠眼中那一分希冀時,又沒有開口立馬拒絕,反而沉吟片刻才問:“聽命與你不是不可,隻不過隻能三年,三年過後還本公子自由身。”
那女子本就沒打算他會心甘情願的賣命一輩子,前後思量了陣子,三年的時間應當也足夠了。
她這才點頭道:“我可以答應你們,不過這三年裏你最好給我老實做事,否則我有本事救你,也有本事殺你。”
威脅一番後,那黑衣女子便打算踱步離開,季明珠忍不住的開口說道:“你還沒有說如何救我們。”
“今夜子時,皇宮起火,自然是你們離開的時候。”那女子頭也不回的說道,然後慢慢走出了屋子。
屋內,兩人麵麵相覷。
“真的要聽她的嘛,”季明珠還是有幾分不信。
毒玉輕笑起來,一張臉變得妖豔無比,先前的憂慮**然無存,“她既然已經提出交換條件,那麽必是有用到我的地方,今夜好生準備逃跑就是。”
而與此同時,那剛剛走出胡同的黑衣女子忽然停了下來,凝望著遠處皇宮的方向,眼神中充滿著怨恨,似乎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過了許久。
“你們說僅僅是燒一個皇宮又怎麽夠。”女子自顧自的繼續開口說道:“不如將這安邑城全部都燒了吧,樂的清淨。”
七日後,南瑾邊境。
蘇蓁比蘇函早一日來到邊境,此時她正在大路上等候著什麽人。
不多時,隻見遠處飛沙走石,一隊人馬直奔這裏而來。
“見過公主、元帥”幾個將領紛紛跳下馬來說道。
蘇蓁攙扶著幾人,“趕快請起。”
她看向身後的這一隊人馬,有些眼熟,不禁開口問:“這些人是將軍新參軍的將士?”
為首一人乃是南瑾有名的大將,名為王宇。
隻見他上前來答複著說:“公主殿下,這些將士是原來跟隨過您出征西瑾的。”
原來如此,蘇蓁頃刻間就明白過來,怪不得會感覺眼熟。
這些日子自打蘇蓁他們離去後,王宇等人也沒有閑置下來,他們先是重整軍紀,後又駐紮防線,暗地裏又攛掇那些本就追隨南家的將士,足足有三萬將士願意跟隨蘇蓁抵抗蘇函,再加上他們控製的駐守邊境的人馬,召集了七萬人的人馬。
“這裏不是敘舊的地方,咱們先回雲水關再說。”旁邊的南雲城沉悶的開口說道。
“對,少將軍說的對,先回雲水關。”王宇爽朗的道。
這雲水關乃是南瑾第一大關,易守難攻,素有“生死關”之稱,若是外敵攻破此關,那麽便可**,殺到郢都城,而此關把守的人乃是南家舊部,如今正好給他們作為棲身之地。
蘇蓁策馬在人群中,那王宇是個閑不住的人,平日裏就喜歡熱鬧點,此刻看著氣氛沉悶,咳嗦了兩聲故弄玄虛的說:“最近東瑾發生了兩件大事,元帥不知你們聽說了嗎?”
南戰本沒有多大的興趣,反而是旁邊的蘇蓁聽到後臉色一變,然不自覺的開口問:“什麽事?”
“這第一件事情嘛,就是那東瑾易主,季俊豐成為了皇上;至於這第二件事情聽說前幾日東瑾都城安邑發生大火,火勢蔓延將整個安邑城都燒毀過半,尤其是那皇宮更加是燒的不成模樣。”
蘇蓁心中著急,脫口而出問:“那季俊豐如何!”
“他倒是沒什麽事情,隻是可惜好好的都城成那般模樣。”王宇咋舌道。
她鬆了口氣,幸好季俊豐無礙,而她的這些神情被月遺寒盡收眼底,他不禁有幾分嫉妒。
季俊豐那個混蛋如此傷害蘇蓁,為什麽到頭來蘇蓁反而為他擔心,如此念念不忘。
仿佛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蘇蓁立刻換了副麵孔,有些冷漠。
片刻後,雲水關到了。
眾人抬起頭來,看著恢弘的關卡,關前有十幾米寬的河水,河水呈黃色,水流湍急,圍繞在雲水關前,如同一條水龍。
此刻城牆上的人看到王宇後大叫一聲,“是將軍回來了,趕快放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