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咱們兩個的恩怨早已經清了,那個家也不屬於我。”蘇蓁平淡的開口說,可是心中卻在隱隱作痛。

而季俊豐似乎沒有聽到般,反而踱步上前來一把將人從座椅上抱起來,強硬的說:“既然你不跟我回去,那麽我就將你綁回去,東瑾不能沒有皇後、我不能沒有妻子。”

“放開我,滾蛋。”蘇蓁奮力掙紮著,可是越掙紮季俊豐越用力,最後她一牙,對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上去。

頃刻間,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她的口中。

可是季俊豐卻不管不顧沒有鬆手,她隻好繼續用力,血腥味越來越大。

再這樣下去,隻怕真的會讓他流血過多而死,蘇蓁憤然的鬆開了嘴,可是卻沒有察覺到他嘴角得意的笑。

丫頭,到底是不忍心了。

“放我下來,”她恨恨的說道。

這次季俊豐倒是聽話將人給放下來了,而蘇蓁立刻掏出手帕來,給他擦拭著脖子,方才她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

“丫頭,跟我回去吧。”季俊豐抓準時機說道。

而蘇蓁卻沉默著一言不發,手上動作沒有停。

“我知道你心裏怨我恨我,這些日子我又何嚐不是怨恨自己,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錯事既然已經犯下,唯有用餘生來彌補你了,若是你不答應,那麽我就搬來南瑾日日守在你的身邊,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這次,她停下來了,雙肩卻在忍不住的顫抖。

宮殿裏,靜悄悄的。

兩人深情的對望著,蘇蓁眼中含著淚水。

“丫頭,跟我回去吧。”季俊豐再次說道,“相信我,我會好好對你的,孩子我們會再有的。”

說到孩子,她再也忍不住的痛哭起來,雙眼通紅的說:“季俊豐……”

說到底,她心裏終究是放不下季俊豐,今日到底是心軟了。

他一把將人給擁入懷裏,輕聲安慰著,“對不起,以前是我的錯,日後不會了,想哭便哭出來吧。”

淚水滑落,蘇蓁小聲的啜泣起來,邊哭邊用力的捶打著季俊豐的胸膛,足足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止住。

而此時在房間外的離難,停留在原處。有他在身邊,主子應該不會再如此落寞了。

“丫頭,”季俊豐小聲換了她一句,趁熱打鐵的說道:“三日後,我們就啟程回東瑾吧。”

蘇蓁聲音哽咽,“別忘了我已經將你休棄了,現在跟你回去算怎麽回事。”

說得也對,季俊豐想了片刻然後才說:“那我重新娶你一次,將你正大光明的娶回東瑾。”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行那糊塗事。

蘇蓁表情一暗,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將人給推開,獨自走開了,“這件事情還是過陣子再說吧,我現在要歇息了,你回去吧。”

季俊豐不知她為何改變了主意,方才還是好好的,可是卻又怕太過心急會讓蘇蓁反感,隻好長歎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就先離開了。”

說話間他不斷的看向蘇蓁,隻見她眼中帶淚,委實令人心疼。

待到人走後,蘇蓁扶著椅子坐下,神情很是暗淡。

離難在外麵看到季俊豐走了,這才進來沒成想卻看到這一幕,他踱步上前來詢問著:“主子,你為什麽……”

“不是我不願隨他回去,而是現在不能回去。”蘇蓁慢慢的開口說道。

離難不解,正當想要再詢問的時候,隻聽她又繼續說:“現在南瑾局勢不穩,就算有南戰和褚銘在,可是同歸還沒有抓住,居心叵測的人太多、太多,我還不能離開。”

從這次蘇禹的事情她已經發現,現在南瑾的多股勢利共存,隻怕不是表麵如此簡單,所以她要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再考慮日後的事情。

至於季俊豐,此生隻能看緣分了。

過了半晌後,蘇蓁又說道:“明日,若是季俊豐再來,不準再將他帶入皇宮了。”

離難沉默的點點頭,然後才慢慢退下。

話說兩邊,季俊豐回去後麵容上帶著喜色,羽風在旁邊看著心裏好奇,難免開口問:“皇上,您這個高興,可是有什麽喜事。”

季俊豐神秘的一笑,躬著身子在他耳畔說道:“丫頭,方才原諒我了。”

“什麽,公主原諒您了!”羽風大吃一驚,他原本還以為這次依舊是無功而返,但是沒想到蘇蓁居然解開了心扉,當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羽風就差跪下來謝謝老天爺了,可是沒過多久,他忽然發現旁邊季俊豐似乎還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又繼續問道:“皇上,你還有什麽心事。”

這公主已經原諒他了,主子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正當羽風迷惑不解的時候,季俊豐解釋著開口說:“她雖然原諒了我,可是卻並沒有說何時隨我回來。”

當時明明已經敞開心扉,為何又會突然改變主意,實在是令人費解,不過如此也無大礙,他說過,這些日子都會守在蘇蓁身邊的,來日方同意長,總會讓蘇蓁同意的,兩人邊說著邊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遠在千裏之外的西瑾邊境,一行人停留在營帳遠處。

“皇上,可要進去。”手下將士說。

蒼遙烽手裏拿著一封密函,看了許久後,“去吧。”

片刻後,眾人就趕到西瑾營帳外,但是卻被看守營帳的人給攔住。

“爾等何人。”

蒼遙烽的手下本想上前解釋,這時隻見營帳裏跑來一個士兵,他對著那看守的人擺擺手,上前說道:“幾位請跟小的來,皇上已經在營帳裏麵等候多時了。”

原來前幾日,蒼遙烽接到西瑾姬無雙的密函,邀請他到西瑾邊境一聚,說是有兩國邊境的事情需要當麵商議,他想著這西瑾自打敗仗後就跟個縮頭烏龜一般,想來也不敢放肆,皇宮裏處理政務無趣的很,趁機也就過來了。

姬無雙正襟危坐在營帳中,看到他來了後,臉色變了變,然後看了眼身邊的南宮幕這才起身來。

“北瑾皇上,遠道而來,快快請坐。”

蒼遙烽隨意找了個座位,不經意間瞥了眼南宮幕,這個女人怎麽感覺怪怪的,不過她也沒有多想。

“姬無雙,你寫密函說是有事商談,這我也來了,到底是什麽事。”他急不可耐的說。

南宮幕心中嗤笑,可是卻端著杯茶走到他的麵前去:“皇上先請用茶,事情慢慢談也不急。”她的眼中精光閃過。

蒼遙烽這一路趕來確實也有些累了,可是上首的姬無雙張張嘴,剛想開口將人攔住時,萬般無奈下又坐下,眼睜睜的看著他將茶水一飲而盡。

“現在可以說了吧,”蒼遙烽大大咧咧的問。

南宮幕嫣然一笑,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他的身邊想要依靠在他的身上,可是卻被蒼遙烽嫌棄的推開。

“姬無雙,讓你的人檢點些,別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他不耐煩的說道。

姬無雙苦笑了笑,而旁邊的南宮幕也不惱,反而俯下身子在其耳邊說道:“馬上就要好了。”

蒼遙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正欲再開口詢問的時候,忽然感覺頭暈暈的,突然暈倒過去。

身邊蒼遙烽的手下,警惕的拔出刀來看著他們,大聲質問道:“你們將皇上怎麽了。”

南宮幕笑了起來,隻是看起來很是陰冷,“怎麽了?你們不如關心下自己吧。”

她的話說完後,營帳裏麵忽然衝出許多的將士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姬無雙,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得罪北瑾,引起兩國爭端嘛!”

上麵的姬無雙沉默不語,他自然知道,可是如今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況且南宮幕答應過他,不會傷害蒼遙烽。

毒玉在旁邊早就不耐煩了,他立刻下令說:“全部都處理掉。”

話音剛落,兩邊就打了起來,而南宮幕更是先發奪人將蒼遙烽搶過來,一腳踹開了麵前的將士。

北瑾的人本來就不多,如今又被人設伏,不過幾個呼吸間就被殺得幹淨,而蒼遙烽一動不動的在旁邊。

“南宮幕,別忘了你答應朕的話。”姬無雙看到她麵色不善,生怕她將人殺害,立刻提醒著說。

她轉回頭去,看了眼毒玉,“將人帶回我的營帳中去。”

“你……”

南宮幕淡漠的解釋著說:“放心,現在還不是他活著的用處更大些。”

片刻後,南宮幕營帳中。

蒼遙烽躺在床榻上麵,毒玉和巫族長老站立在兩旁,而南宮幕則是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藥瓶來,打開後裏麵爬出兩條藍色小蟲子來。

毒玉看著一皺眉,不由的出口問:“這是什麽東西。”

“你可聽說苗疆蠱毒。”南宮幕不急不慢的說,手下動作也沒有停,將兩條蠱蟲放入他的口中,“這兩個小東西是苗疆的奴蠱,是用本聖女的血喂養而成,早已經奉我為主,而今將蠱蟲放入他的身體裏,日後蒼遙烽就要受我的控製。”

從今往後,她,南宮幕才是北瑾的皇。

午後,下起了小雪。

耳邊呼嘯著冷風,毒玉和南宮幕站在營帳外麵,他目光炯炯的看向遠處,過了半晌後才開口問,“你給他下了蠱毒,現在又為何將人放走。”將蒼遙烽掌控在自己手裏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