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幾人在這裏商量的時候,這時隻見屈生身邊來了個士兵,他趴在屈生的耳邊呢喃說了幾句。
下一刻隻聽他驚聲說道:“什麽,人醒了?趕來帶我去看看。”
留在原地的蘇蓁和月遺寒對望一眼,然後也跟了過去。
幾人腳步匆匆的來到一輛馬車前。
不多時,裏麵出來了個醫女,她對著屈生行了個禮說道:“元帥,人已經醒了,不過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養,您不要打擾太久。”
屈生頷首,然後就上了馬車;蘇蓁一看這種情況當即也跟了過去。
馬車裏麵充斥著藥味,有些刺鼻。
已經蘇醒過來的季明珠冷漠的看著進來的三人,當看到蘇蓁時她目光停了下來。
“好久不見啊,蘇蓁。”她首先開口說。
蘇蓁看了她幾眼,然後也符合著,“確實好久不見,已經物是人非到如此地步,當年那個茅草屋下清純無邪的人兒,今日卻再也見不到了。”
聽到蘇蓁提起往事,季明珠笑了笑,慢慢的竟然落下淚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何至於落到這種地步。”
她今日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蘇蓁造成的。
想到這裏,季明珠喘著粗氣,胸膛起伏著。
月遺寒見狀不好,生怕她會出什麽意外,扯了扯蘇蓁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將人激怒。
可是這時卻已經為時已晚。
季俊豐心情難以平複,死死的盯住蘇蓁,似乎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般,眼神甚是駭人。
蘇蓁不禁後退了幾步,而這時榻上之人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季俊豐馬上就要遭到報應,你們都不得好死。”
她說話語無倫次,蘇蓁隻以為季明珠是受刺激太大說的胡話,並沒有往心裏去。
“我怎麽死的不勞煩你費心,有這功夫還不如省省力氣,早日想想怎麽抱住你這條狗命,光靠皇子生母這一個身份是不夠的。”
話說完,蘇蓁就打算起身離開,而身後的人聽了她這些話反而更加張狂的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般,連帶著剛剛包紮好的傷口也滲出血來。
“蘇蓁,你個蠢貨,你們知道些什麽,這個男嬰根本就不是季俊豐的兒子,更加不是季氏子孫,”季明珠像個潑婦大喊道:“他姓毒,是我和毒玉的孩子,你們這群蠢貨!”
這一句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在眾人的耳畔中炸開,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怪不得毒玉當日拚死都要保護好季明珠,更是在東瑾策劃了一係列的事情,原來並不都是為了他登上皇位,而是為了讓他們兩人的孩子繼承皇位。
如此偷梁換柱,名正言順的將東瑾的江山弄到手。
明白過了的眾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季明珠的話衝擊太大,讓人懷疑裏麵的真假。
而屈生這時卻上前來揪住季明珠的衣襟說道:“南宮幕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故意將你們放回來。”
季明珠囂張的大笑著,並沒有回答屈生的話,好似瘋了般。
這下換回來的人竟然是假的,而季俊豐此刻還在南宮幕的手中。
“該死的南宮幕,竟然如此戲耍我等。”屈生憤恨的開口說。
蘇蓁瞧見他神情憤懣,故而將人拉出了馬車。
“屈元帥,你我誰也沒有料想到,這嬰孩竟然不是季俊豐的親生骨肉,這實在太令人意外了。”
本來南宮幕這人若是真的那麽屈生回去還和東瑾的老百姓有個交代,現在男嬰竟然是野種,那麽東瑾是否要撤兵就另當別論了。
這時過了許久的屈生開口了,“公主,我們東瑾決定同兩國共同作戰,絕對不後退半步。”
蘇蓁自然是心中歡喜,轉念一想又說道:“不,你們還是要退兵。”
屈生不明白她這話裏的意思,不由得看向其身邊的月遺寒等人。
隻見他們都是諱莫如深的笑著。
“公主,您到底是什麽意思。”屈生上前來問道。
這如果退兵不正中南宮幕下懷了嘛。
蘇蓁神秘的笑了起來,然後對著他說道:“南宮幕狡猾,如果讓她發現了我們已經得知了東瑾不會退走的消息,豈不是再生事端,還不如就遂了她的願,我倒要看看她能有什麽手段。”
第二日,東瑾大軍浩浩****的從函穀關撤了出去。
蘇蓁目送著屈生等人的遠去,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
“主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離難看到她臉上愁雲密布,忍不住的開口說。
另一旁的煙波也是跟著勸說著,“是啊,你不要擔心,咱們這麽多人用車輪戰北瑾也抵不過我們。”
蘇蓁歎了口氣,但願如此吧,她低眉沉思起來,過了陣子又忽然問道:“對了,季明珠的傷怎麽樣了。”
離難回複著,“已經沒有大礙,隻需要好生調養便可。”
她聽罷點點頭,然後對著離難吩咐道:“你命人將他們母子兩人送到鄉下吧,說到底這孩子是無辜的,不能沒了娘親。”
離難似乎有些不太情願,季明珠多次陷害蘇蓁,沒成想到頭來還要饒了他們。
“快去吧。”蘇蓁再次催促著。
離難沒有辦法,隻好按照她說的做了。
人走後,蘇蓁站在關卡牆麵靜靜地看向遠處的臨楚城。
這安靜祥和的表麵下,又藏著多少波濤洶湧,不知現在季俊豐怎麽樣了,可還好。
兩人就如此靜謐的站在關卡上麵,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後,關卡下麵起了些塵土。
蘇蓁雙目微眯,凝望著遠方,看來是北瑾來了。
二十萬大軍聲勢浩大的來到函穀關下,北瑾一眾將領威風凜凜,神情略帶囂張,如同德勝的將軍般。
煙波看著嗤笑兩聲,笑著開口說道:“這群人還真是狂妄自大,讓我去殺殺他們的威風。”
話說完煙波就走了下去,蘇蓁沒有攔他。
現在三國聯盟隻剩下兩國聯盟,將士士氣低落,急迫的需要打一場勝仗來給眾將士打氣,這也正是蘇蓁讓煙波下去的原因。
不多時,煙波的身影就出現在關卡下麵。
他騎著一匹紅棗馬,如同一團烈焰衝了出去。
前排的北瑾將士攝於他的氣場往後退了退,這才穩住隊形。
“怎麽,北瑾的人就這麽點本事。”煙波策馬來來回回的走著。
這個人不簡單,南宮幕上下打量著他,又回頭望了望身後的眾人。
她手底下恐怕沒有人能夠同煙波匹敵,該死這蘇蓁手下怎麽有如此多的能人異士,南宮幕心裏嫉妒。
煙波見他們沒有人應聲,繼續叫陣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滾。”
這下可是徹底激怒了北瑾眾將士,有兩個血氣方剛的小將耐不住性子上前請戰。
南宮幕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點頭答應了。
隻見他們兩人立刻就衝向煙波的方向,一左一右兩麵夾擊。
雕蟲小技,煙波不屑的看了眼,當即迎頭衝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將左邊的人斬於馬下,回馬一刀將右邊那個小將的首級也割了下來。
前後不過三個呼吸間的功夫,兩軍戰士皆是看的目瞪口呆,隨後南瑾那邊突然爆發出熱烈的呼喊聲。
煙波用長刀將兩人首級挑起扔到南宮幕的馬前,無比囂張的開口道:“不過如此。”
這一句話讓所有北瑾將士都麵上無光,同時他們心裏更加膽怯。
南宮幕見狀,危險的緊盯著他,然後忽然將身邊將領的紅纓槍奪了過來。
“讓本國師來會會你。”她提槍而去。
煙波將長刀一橫,也殺了過去。
兩人勢均力敵,來回戰了幾十個回合竟然不相上下。
在遠處觀戰的蘇蓁觀察著這邊的情形,好厲害的南宮幕,竟然有如此本事,看來以前還真是小瞧他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煙波前麵浪費些許氣力,再這樣下去難免露出破綻來,她立刻對著身邊的人小聲說:“月遺寒,速速上前住他一臂之力。”
月遺寒聽罷匆匆前往,手中依舊拿的是那條長鞭。
南宮幕應付一個煙波就很是吃力,更何況現在又來了個月遺寒,她漸漸的有些不敵,邊打邊退。
三長老看到情況不妙,當即就大喊一聲說道:“眾將士給我衝。”
蘇蓁也立刻跟著附和道:“南瑾將士殺啊。”
頃刻間兩方將士就殺做一團,場麵甚是混亂,而月遺寒和煙波兩人則是前往追趕南宮幕。
話說這場麵混亂,竟然驚了南宮幕的馬匹,她隻得棄馬逃跑,眼見著身後的兩人越來越近。
該死的,隻能拚死一搏了,她心中暗下決心,剛欲轉頭同他們兩人拚的個你死我活,可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又傳來一陣廝殺聲。
南宮幕抬眼望去,臉色突然變得很是難看,她小聲的咒罵道:“該死的川島康,他怎麽來了。”
這突然加入戰場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南宮幕留的殺手鐧,逶國的將士。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蘇蓁和南戰對望兩眼,滿頭霧水,不知這突然出現的到底是何人。
“公主,這些是逶國的人,”南戰觀察著他們的服裝,瞳孔驟然一縮,“趕快命眾將士撤回函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