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不敢馬虎將他的命令傳達下去,可是煙波兩人卻為了追南宮幕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命令。
逶國將士的加入讓戰局更加混亂,北瑾將士不知是敵是友,竟然同其混戰起來,而南瑾和疆國的人則且戰且退,慢慢的退回到函穀關中。
再說那南宮幕,一路敗走,三人竟然遠離了戰場的範圍,而煙波還在後麵緊追不舍。
她回頭望了眼,隻見沒了月遺寒的蹤影,心裏還沒來得及高興,隻見眼前多了一個人,正是他。
這下她被人前後夾擊,南宮幕額頭出了不少冷汗,心想不好。
月遺寒摸了摸他臉上的鞭痕,猙獰的看向南宮幕,慢慢的走了過去,如同前來索命的惡鬼般。
“你想要做什麽。”南宮幕底氣不足的問。
月遺寒沒有回答她,右手一用力將鞭子甩了過來,隻聽“啪”的一聲聲響。
南宮幕如花似玉的玉容,皮開肉綻。
她後知後覺的摸著臉頰,血流了下來,隻覺得火辣辣的疼。
“這是本皇還你的。”月遺寒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若不是要用你換回季俊豐,我現在就殺了你。”
南宮幕痛苦的捂住臉龐,雙目怨恨的盯著他,若是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隻怕月遺寒早就被淩遲了。
“再看本皇將你的雙目挖出來,”月遺寒冷冷的說道。
這下南宮幕徹底的焉了,本來就心中害怕的人,此刻低垂著頭,不知打著什麽算盤。
身後的煙波見狀,立刻上前扯下身上的布條將她反綁起來。
正當他們剛剛將人綁好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南宮幕猛然間抬頭望去。
月遺寒和煙波兩人也是點點頭,煙波上前來看守好她。
馬蹄聲漸近,正是三長老帶著川島康前來救人。
兩人臉上都帶著怒氣,三長老急迫的看著前方被擒住的南宮幕,而川島康當看到她的臉頰時,明顯帶著一絲絲厭惡。
三長老指著他說道:“月遺寒,趕快將人放了。”
月遺寒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想要人也簡單,把季俊豐給我們。”
話說完,隻見對麵的人多少有些猶豫,煙波一看這個樣子,掏出匕首來抵到她的脖子處。
“把人帶過來。”南宮幕聲音低沉著說道。
三長老眼神變了變,然後吩咐說:“按照國師說的辦。”
不多時,季俊豐就被人押送了過來,他看到月遺寒兩人神情有些激動。
“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放人。”三長老說。
“將他們坐下的那三匹快馬給我,”月遺寒指著旁邊人坐下的馬兒說道。
三長老無奈也隻好答應了,月遺寒將馬匹牽好,然後對著煙波點點頭,“可以了。”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幾人身上,隻聽三長老徐徐的開口說道:“一、二、三,放人。”
隨著一聲落下,雙方同時將人放開,兩人急步回到各自陣營,下一刻隻聽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快跑。”
“把他們殺了!”
冬日晌午冷風刮過,吹的臉頰生疼,可饒是如此函穀關外那濃鬱的血腥味也是揮之不去。
蘇蓁在關下凝望著斷臂殘骸,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她早就料想到了,可是當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沉痛難忍。
離難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看著蘇蓁蕭索的身影,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他不知該如何安慰。
這時,南戰從不遠處走來,神色有些著急。
人到了後蘇蓁首先開口問,“怎麽樣,他們兩人找到了嘛?”
方才混亂,蘇蓁也沒有注意他們兩人,否則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去追南宮幕。
南戰無奈的搖搖頭,“剛才將士來報,北瑾將士朝著南邊追去了,想來是因為他們兩人。”
這是福是禍就看他們兩人的造化了。
而正在他們談話間,隻見遠處有三人朝著這邊趕來,蘇蓁極目遠眺,看了又看。
隻見不僅他們兩人回來了,更是帶回來了季俊豐。
“丫頭,我沒事。”季俊豐來到她的身邊說道。
蘇蓁高興的說不出話來,看著眼前的人,又哭又笑的抱著,嘴裏呢喃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季俊豐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不斷的安撫著她,聲音輕柔的開口了,“旁邊還有這麽多的士兵,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蘇蓁這才慢慢的的止住哭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你回來的正好,有兩件事情要同你講。”
她剛想要開口,可是不知為何看了眼四周卻又突然停住,過了半晌才複又開口了,“回將軍府再說。”
他摸不著頭腦,隻能任由蘇蓁拉著回到將軍府。
話說幾人回到將軍府後,蘇蓁命人全部都退了下去,然後才開口說:“這第一件事情便是季明珠生的孩子不是你的,那個男嬰是她和毒玉苟且所生。”
話說完蘇蓁就偷偷的觀察他的神色,隻見他麵容坦然這才繼續說道:“第二件便是我讓屈生元帥將計就計,埋伏在十裏之外,以備不時之需。”
季俊豐聽後點點頭,“你做事我向來放心,隻是現在這場大戰愈發的複雜了。”
原本再怎麽折騰也隻不過是四國在爭奪天下,可是現在莫名其妙的又多出了個逶國,這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過了半刻鍾後,季俊豐這才忖量著開口說道:“這南宮幕恐怕早就和逶國勾起起來了。”
蘇蓁聽後又補充道:“按照今日的形式,隻怕這逶國今日也是貿然行動,否則不會和北瑾打起來。”
天下大局未定,這逶國又突然冒出來,蘇蓁等人隻覺得一陣頭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走一步看一步。”這時季俊豐歎了口氣。
而此刻同一時間的北瑾陣營,相比於聯盟這邊更加混亂。
因著南宮幕受傷,北瑾將士手忙腳亂的,大夫全部都被請了過去,而更加可怕的是北瑾和逶國的將士虎視眈眈,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來一般。
彼時營帳中。
三長老當著南宮幕的麵就質疑起川島康來,“今日你為何突然帶著人前來,壞了聖女的大事。”
川島康多少有些心虛,底氣不足的開口回應道:“朕也是擔心聖女,這才派兵的。”
“本聖女要你擔憂?川島康你到底意欲何為!”南宮幕歇斯底裏的呐喊著,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心中憤恨。
川島康愣了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接她的話,硬生生的是愣在原地,生怕心裏那點小心思被南宮幕看穿。
他命人打探到南宮幕幾次交鋒節節告罄,這才想要去搶個功勞,否則率領十萬大軍速度無半點功勞,這到頭來怎麽和南宮幕談條件。
“給我滾出去,”南宮幕看著他心煩,對著她怒吼道。
川島康何時受過人如此嗬斥,心裏本來就憋了口氣,此刻又聽到她這些話當即就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聖女,”三長老回頭看了眼她,然後對著身旁的大夫說道:“趕快給聖女包紮好。”
大夫們本就畏懼,現在又聽三長老這麽說,手下不禁有些用力,疼的南宮幕齜牙咧嘴,麵目猙獰。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這才包紮完。
南宮幕聽著外麵聲音有些喧鬧,聲音有些發冷的對著三長老吩咐道:“讓外麵那群人閉嘴。”
他低頭應了句是,這群不長眼色的東西,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惹南宮幕,隻怕是不想活了。
可是三長老出去了許久,這人沒見得回來,外麵的喧鬧聲反而更大了。
南宮幕本就心情煩悶,此刻聽著再也按捺不住,強忍著臉上的鞭痕,由人扶著走了出去。
隻見現在將軍府外麵亂的很,南宮幕剛出來就聽到吵吵嚷嚷的聲音。
“你們這群逶賊,滾出四國。”
“滾蛋!”
雙方你來我往的互相罵道,差點就要動起手來,南宮幕聽的頭疼。
她來到眾人麵前高喊道:“全部都給我住嘴。”
可是此刻卻沒有人聽她的,雙方早已經積怨已久,再加上方才這些衝突,哪裏又是這一句話能握手言和的。
而更加令南宮幕奔潰的是,川島康不僅沒有阻攔住逶國將士,反而和他們一起起哄。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南宮幕心裏罵了他一句,然後憤然的抽出身邊一個將士的佩刀來,手起刀落的將方才叫囂最厲害的兩人給殺了。
這下,徹底安靜下來了。
南宮幕拿著佩刀,環顧著周圍的人,隻見他們都往害怕的往後麵退去,而北瑾將士眼中除了畏懼還有不滿。
南宮幕觀察到眾人的神情,然後提著刀來到他們麵前問道:“你們有何不滿。”
那些個將士當中還真有不怕死的,聽到蘇蓁問當即就出來回複道:“逶國是天下公敵,國師你和他們聯手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斷有士兵提出疑問來,“對啊,皇上是絕對不會如此做的。”
南宮幕聽罷獰笑著看著他們,然後說道:“本國師的話就代表皇上,你們誰敢不服,按欺君之罪定論。”
這一句話堵住悠悠眾口,南宮幕又將目光轉移到川島康的身上,眼中充滿著不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此次同逶國聯手,正是北瑾的契機,隻要能統一天下,什麽都是值得的。”
不得不說南宮幕這蠱惑人心的本事真是一絕,在場的雙方聽到後敵對的態度立刻消失了。
見到如此,南宮幕對著川島康說道:“你跟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