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康不知為何覺得身子一冷,迫於無奈這才跟著她走了進去。
這剛到房間內南宮幕就拽住他的衣襟,惡狠狠的說道:“今日你擅自行動本聖女不追究,不過若是有下次,你就給我滾回逶國去。”
明明是當了皇上的人,可是川島康就是沒來由的害怕這個女人,此刻被人如此嗬斥倒也忍了下來。
過了好半晌這才開口詢問道:“那麽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
今日的魯莽行事,已經讓蘇蓁得知他們的底細,若是想要繼續藏著噎著恐怕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不如來幾場硬仗,趁著現在東瑾的人馬不在這裏,速戰速決解決了蘇蓁等人。
南宮幕瞥了他一眼,然後吩咐說:“讓三長老命人下戰書,明日本聖女要同蘇蓁決戰。”
夜裏,星光璀璨。
季俊豐被救了回來,而東瑾大軍此刻還埋伏在不遠處,並沒有立刻趕回來。
彼時,函穀關的將軍府內,氣氛沉悶。
蘇蓁手中拿著那封戰書,看了又看。
“今日逶國突然出現,隻怕是打亂了她的計劃,這才迫於無奈想要決戰。”她慢慢分析著說。
眾人聽罷也是一點頭,月遺寒緊跟說道:“小東西,那麽你的意思如何?”
蘇蓁眼眸中流光溢彩,她將戰書放下,“硬碰硬恐怕不行,北瑾將士驍勇善戰,我們不敵,隻能智取。”
眾人等著她的下文,隻見這時蘇蓁繞道季俊豐的身邊,“俊豐,你可還記得剛來函穀關時,我們前往的那處山穀。”
旁邊的南戰聽了許久,思量了陣子然後恍然說道:“公主說的是雲穀?不過那處明眼人一看就會發現蹊蹺,委實不是個設伏的好地方。”
蘇蓁聽後隻是淺淺的笑了笑,“那處打眼一看確實太讓人生疑,可若是用我當做誘餌,想來應該另當別論。”
這南宮幕為了捉住蘇蓁早就急了眼,蘇蓁提出如此計劃正是抓住她這一點。
隻是旁邊的季俊豐又怎麽會同意,他當即就否決了,“丫頭,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那處山穀他也曾見過,那就是個死地,蘇蓁如果真的以身作為誘餌,隻怕是凶多吉少。
“沒有人比我更適合當這個誘餌,也沒有人能夠讓冷靜自持的南宮幕失了理智,俊豐我必須去。”
這一番話說完,眾人都沉默住了,蘇蓁所說是最好的辦法。
隻是季俊豐又怎麽能答應,兩人四目相對,沉默許久的人忽然開口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否則我絕不會答應。”
她愣了片刻,眼眶中有些微紅,輕微的點點頭,“好。”
確定好了誘餌後,眾人又在將軍府內商議了許久,直等到半夜三更這才離去。
人走之後,房間內隻剩下他們兩人。
兩人四目相對相視笑了起來,季俊豐一把將人擁入懷中。
蘇蓁乖巧的沒有動,靠在他的胸膛上,隔著衣衫聽著他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紅燭燃燒過半,蘇蓁張嘴說道:“你在害怕。”
季俊豐頷首,他心裏自然害怕,這好不容易才尋到的人,生怕會再次失去。
“答應我,明天保護好自己。”季俊豐有些無助的開口說道。
戰場瞬息萬變,季俊豐也沒有把握能夠保護的了蘇蓁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蘇蓁聽了點點頭,兩人又沉默起來。
屋子內的紅燭燃了一夜,天亮油盡燈枯時,一人騎著快馬從函穀關悄然離開。
此時,屋子外麵眾將士已經在等候著,蘇蓁兩人過了半晌後才從裏麵出來。
她抬頭掃視著身邊的眾將士,鏗鏘有力的開口說道:“月遺寒今日你帶兵出征,隻準敗、不準勝,一定要將他們引導做雲穀外。”
“明白。”月遺寒沉沉的答應了聲,然後就立刻帶著眾將士離開。
本來已經離去的煙波,又突然折了回來,他來到蘇蓁的跟前道了句:“小心,”這才急步離去。
待到眾人都已經離去,庭院內又恢複一片寂靜,季俊豐這才牽起她的手來,“走吧。”
微風陣陣,半空中帥旗輕輕浮動,馬蹄嘶叫聲時常傳來。
雙方人馬嚴陣以待,南宮幕從大軍中緩緩而出,她臉上還裹著紗布,透著鮮血。
她目光掃視著周圍,眼神陡然變得凶悍起來,隻聽其怒吼一聲說道:“蘇蓁給我滾出來。”
“殺你還用不到小東西,有本皇在這裏足夠了。”月遺寒不屑的開口回複著。
南宮幕心裏本就壓著火,此刻又聽他言語多是嘲諷,冷冷的對著身後的將士下令說:“把他們全部都殺了。”
話音剛落這北瑾個和逶國將士就齊刷刷的衝了過來。
月遺寒見狀對著南戰點點頭,隻見他立刻就帶領著眾將士殺了過去。
可是聯軍不知為何緣故,看起來似乎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竟然被北瑾將士壓著打,死傷慘重。
南戰謹記蘇蓁說過的話,此刻看時機已經成熟,故意裝出焦急的模樣來。
他縱馬上前來到月遺寒的麵前,拉扯著他的衣襟道:“趕快撤退。”說話間還給其使了個眼色。
月遺寒意會,振臂一呼,對著身邊的將士大喊道:“退,趕快撤退。”
這月遺寒敗走,南宮幕自然是乘勝追擊,當即就命人追了過去。
如此這樣你追我趕,轉彎已經跑出十幾裏外。
而南宮幕身邊的三長老愈發的覺得不對勁,他看著已經殺紅了眼的人,眉頭皺了皺。
“聖女,窮寇莫追,這一戰已經殺的月遺寒丟盔棄甲,咱們還是……”
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南宮幕不耐煩的打斷,她怎麽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而恰好這個時候,月遺寒率領的敗軍從兩側跑開,露出這前方的山穀來。
“聖女,這山穀地形如同死地,千萬進不得。”三長老苦口婆心的再次說道,生怕南宮幕進入。
其實不用三長老開口,南宮幕看出了此處不對勁的地方,“繼續追趕月遺寒不必理會此處,”她下令說道。
可是當她話剛說完的時候,隻見山穀內穿來一陣馬兒的嘶叫聲。
蘇蓁獨自一人騎馬而來,她就在山穀邊緣徘徊著,當看到南宮幕等人時,她臉上露出笑容來,在南宮幕眼中很是諷刺。
她這時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挑釁的語氣說道:“南宮幕,有本事就跟我來。”
話說完就又策馬進入穀內。
南宮幕雙目欲裂,下一刻就欲衝進去,可是卻被三長老攔住。
“聖女,此處有詐,月遺寒故意敗走就是為了將我們引到此處來,如果我們進去那麽正中蘇蓁等人的計謀。”
“是啊聖女,這外麵還有月遺寒的人馬,萬一咱們進去後他們堵住我等去路,豈不是猶如甕中捉鱉,必死無疑。”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算說著,可是奈何南宮幕現在根本聽不進去,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再加上方才蘇蓁的刺激,她隻想要蘇蓁的命。
“三長老你率領十萬大軍在這裏守著,其餘的將士跟我來。”
三長老看她已經下定決心,隻好無奈同意了,率領著十萬將士在外麵等候著。
而身邊的川島康思量了片刻,然後也率領著一部分跟著了過去。
這山穀裏麵靜悄悄一片,範圍甚大,而蘇蓁等人就在前方,不過數千人的樣子。
南宮幕眼眸中劃過一絲冷光,獰笑著上前來說道:“不過是空城計的把戲,今日我就要你命喪於此。”
可是當她的話剛說完的時候,身後突然一陣**,其中還夾雜著巨石落地的聲音。
這時有人急忙忙的上前來,“國師,退路被滾落的巨石封住了。”
正在這時,山穀之上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南瑾將士,搭弓瞄準他們,隻等著蘇蓁一聲令下。
身邊的川島康亂了陣腳,竟然慌張的帶人想要衝出去,反觀南宮幕則要鎮定許多,她目光死死的鎖住蘇蓁的方向。
“今日就讓我們來做個了斷。”南宮幕邊說著邊拔出腰間的長劍來。
蘇蓁等這一刻也早已經許久了,她從季俊豐的身後走了出來,劍指敵軍朗聲說道:“將士們,跟我衝。”
山穀中聲勢震天,廝殺聲直衝九霄,而山穀外麵月遺寒早就折了回來,他率領著駐紮在外的十萬東瑾大軍,同留守在外麵的三長老的人馬打了起來。
可就在山穀內外打的不可開交時,數十裏外一支大軍浩浩****的正在朝著山穀處趕來。
陰風陣陣在山穀中回響。
此時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雙方早已經殺紅了眼,原先山穀上方的將士也全部趕了下來,加入戰鬥中。
蘇蓁和南宮幕兩人在戰場中央,打的如火如荼。
這蘇蓁不過是半路出家,又怎麽能抵得過常年練武的南宮幕,這苦苦支撐了許久,破綻愈發的多了起來,好幾次都是死裏逃生。
不遠處的季俊豐心裏著急,想要速速解決掉眼前的這些人,可是卻被死死纏住,一時也分不出身來。
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輸的,蘇蓁捂住心口退了數步,審視著眼前的人,想要找出破綻。
可是南宮幕並沒有給她太多喘息的機會,下一刻就衝了過來。
她眼見不敵隻好向著側麵跑去,不斷的躲閃著南宮幕的攻勢。
身上的力氣慢慢的消耗殆盡,而身後的人卻還在緊追不舍,蘇蓁回頭望了眼,隻好賭一賭了。
突然,隻見蘇蓁猛然回身,揮劍直直的衝了過去。
“找死,”南宮幕冷哼一聲,彎腰躲過了她的攻擊,然後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了蘇蓁的胸膛。
蘇蓁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了數米遠。
還真是疼啊,蘇蓁摸了摸心口,吐了口鮮血,隻覺得肋骨仿佛是被踹斷了般,呼吸都覺得困難。
而此時南宮幕步步緊逼。
“蘇蓁,受死吧。”南宮幕大喊一聲就殺了過去。
看來今日真的要折在這裏了,蘇蓁有些絕望的慢慢閉上雙眼。